7、孔乙己

    大黑牛近千斤重。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梁山伯再能吃，短時間內也沒法吃完。

    況且生活並非是光吃肉就可以，就合計著去青浦鎮賣肉，換些銀兩買些其他的東西。

    清晨。

    梁山伯練了幾遍拳吃了三斤牛肉，用竹筐挑著一百多斤牛肉，帶著四九去青浦鎮的集市。

    村子東面。

    王家。

    「老爺，梁山伯挑著牛肉去青浦鎮了！」，尖嘴猴腮的僕人急匆匆地道。

    「不在家裡待著乖乖等死，竟然膽敢去青浦鎮！去了青浦鎮用不著神婆出手，這是自投羅網啊！」，王富貴面露譏諷，對僕人吩咐道，「你帶我的話趕快去鎮上，讓兩位少爺好好教訓梁家的臭崽子！」

    青浦鎮。

    馬欄集市。

    這是在東郊的一片空地。

    空地坑窪不平滿是泥濘。

    此時卻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動物糞便的氣味。

    集市內擠滿了來自青浦鎮十里八村的樵夫、漁民、獵戶、菜農。

    「帶著露水的白菜！」

    「剛打的野兔，便宜賣啦！」

    「賣乾柴嘍！兩捆乾柴三枚銅子！」

    「鮮活的鯽魚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喊叫聲震天響。

    四九以前在馬欄集市賣過魚，輕車熟路地在集市內，尋了一個沒人的空位，叫賣起來，「賣牛肉吶！」

    梁山伯重生後第一次趕集，亦覺得很新鮮，「四九，你在這裡賣肉，我去鎮子上轉轉！」

    四九拍拍胸脯，「放心吧，少爺，我以前經常賣魚，從來沒錯過錢！」

    這是仙俠世界。

    雖然沒有禁止吃牛的律法，但牛是農民的主要勞動力，除了病死、老死，亦很少有人出來賣牛肉！

    四九的叫賣牛肉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一批客人。

    梁山伯自己在青浦鎮閒逛。

    修道家族王家豪華氣派的別院建在鎮子南面，南面的商鋪、酒樓亦都是王家的產業。

    北面則是排幫的產業，排幫主業是出海採藥，在松江府臨海的各個鎮，都有設有分舵。

    自從松江府總舵調來位劉舵主，他除了安排排幫幫眾出海採藥，亦發展了些親近勢力，經營著勾欄瓦舍的生意。

    西面則是尋常人家的小酒樓，和王家、排幫的建築相比，要矮小落魄許多。

    梁山伯前世生活在大都市，無論是王家亦或者排幫，在他眼裡都是相當寒酸，逛了一圈就失去了興趣，正打算離開西大街，卻瞧見了一個小酒樓。

    酒樓聚集了許多穿著短衣的人。

    梁山伯想嘗嘗仙俠世界酒樓的滋味，走到酒樓向掌柜要了一碗酒、一碟鹹菜。

    「十文！」，掌柜不冷不淡地說著，又敲了敲寫著『概不賒賬』的木板。

    「好！」

    梁山伯來鎮子的時候，風四娘給了他幾十枚銅子，等下賣完牛肉又有一大筆收入，十個銅子的消費完全沒問題。

    「客官，您的酒、鹹菜！」，小兒端上一碗酒、一碟鹹菜。

    梁山伯喝了一口，酒味很淡，像是摻了水一樣。

    「小三可惜了，跟著咱們在排幫下了幾十次海，終於攢夠了老婆本，娶上了媳婦，兒子出生沒幾天，就回不來了！」

    「魚腥草又容易吸引海里的魚精，咱們幾個十幾年的老水鬼，要真遇到了魚精也是九死一生，只能怪小三命不好！」

    「可憐了孤兒寡母啊，所以你們得學學我，咱們這種人早上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晚上，娶老婆幹啥，有那個錢，去窯子裡多快活！」

    ……

    梁山伯吃著鹹菜喝著小酒聽旁桌的短衣人群閒聊。

    「溫一碗酒。」，酒樓門檻處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臉上又黑且瘦，穿著破爛的長衫，盤著的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到了小二，又說了句，「溫一碗酒。」

    掌柜把頭伸出櫃檯，，「孔乙己麼？你還欠十九個錢呢！」

    孔乙己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錢，酒要好。」

    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道，「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

    孔乙己神色羞愧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偷，怎麼會打斷腿？」

    孔乙己低聲說道，「跌斷，跌，跌……」

    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柜，不要再提。

    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柜都笑了。

    小二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

    孔乙己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放在小二手裡，滿手是泥，他應該是用這手走來的。

    過了一會兒。

    孔乙己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聽說孔乙己以前家境很不錯，本來有學道的天賦，可他偏偏跑去學儒！」

    「他書呆子一個又不會啥營生，父母死後家境就敗落了，後來王家老爺見他讀過書，請他教王家幾位少爺識字，沒想到他竟然敢在王家偷書，後來就被王家老爺給打斷了腿！」

    「咱們幾個在排幫採藥，整天把腦袋懸在褲腰上，好歹有錢喝酒吃鹹菜，這些學儒的比不上咱咧！」

    ……

    排幫的採藥人們說說笑笑，在孔乙己身上找回了自豪感。

    「修道就可以凌駕於眾生之上麼？這是什麼世道？」，梁山伯將碗裡的酒喝完離開了。

    馬欄集市。

    四九的一百多斤牛肉兜售一空。

    牛肉價格貴的時候，一斤賣到一百枚銅子，便宜的時一斤牛肉，只有二三十枚銅子。

    這個季節山裡的野物多，牛肉的價格就沒法賣起來。

    一百多斤黑牛肉，只賣了四千個銅子。

    四九從竹筐里數一千個銅子，用麻繩穿到一起就是一貫錢，這會兒功夫已經穿好了三貫，正樂呵呵傻笑著數剩下的銅子。

    「收攤位費了！」，幾個嘴裡叼著野草的地痞無賴過來對四九道。

    四九以前在馬欄集市賣過魚，懂馬欄集市的規矩，掏出五個銅子給為首的禿頭癩子。

    「五個銅子？打發叫花子呢？」，禿頭癩子接過錢，狠狠地砸在四九的臉上。

    「別人都是叫五個銅子啊！」，四九疑惑地道。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就得收五貫錢！」，禿頭癩子仰著頭道。

    「五貫？你是想搶我錢！」，四九平時雖然呆呆的，可是人又不傻，立即明白過來了，將手裡的錢都抱在懷裡。

    「那你就是不想給嘍！兄弟們，給我打！」，禿頭癩子揮揮手，後面的一群地痞就衝上去，踢翻四九裝錢的籮筐。

    四九跟著梁山伯練了一天的《大力牛魔拳》，將手腕上的銅錢護在胸口，使出牛魔沖靠柱懟翻了一個想打他的混混。

    可對面的人數太多，四九懟翻幾個後，還是被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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