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唱哭一群老幹部

    最終洪濤還是知道了自己這個同鄉兼前班長的名字，不過是王小冉偷偷告訴他的，洪雨霏一直生著悶氣，他也不敢再問。

    老太太是個精明人，見洪濤和洪雨霏關係這麼僵，直接硬性給他們下了任務，務必要他們同台演出，當然主要目的是間接的給洪濤和洪雨霏創造和好的機會。

    就這樣，洪濤三人在趙無鋒的帶領下朝晚上的宴會廳走去，三人要合計一下，晚上一起表演個什麼節目給老太太賀壽。

    洪濤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被眼前的宏大布場驚呆了，放眼望去，宴會桌足足有一兩百張，擺滿了整個宴會廳。

    趙無鋒已經丟下他們三個自己離去，他要去伺候老太太，那個才是今天的主角。

    他這一走，現場氛圍就尷尬了。

    洪濤作為男生，自然要有點帶頭作用，看了眼洪雨霏，見她兀自生著氣，便轉頭朝王小冉望去，道：「你有什麼好建議嗎？畢竟是你親奶奶，老人家喜歡什麼，你應該比較清楚吧。」

    王小冉搖了搖頭：「不清楚，感覺只要是我們的演出，奶奶應該都會喜歡。」

    洪濤：「那······我們究竟表演什麼？」

    這時，洪雨霏朝王小冉說道：「今年剛好是爺爺奶奶們結婚五十周年，要不就從這個方向考慮考慮。」

    王小冉聞言小臉一喜，點了點頭：「可以可以，好像我們那幾個爺爺奶奶都差不多是同一年結婚的，估計今年都是五十年了，剛好是金婚。」

    洪濤愣了愣，只見洪雨霏接著說道：「沒錯，我爺爺奶奶也是，他們老人家思想保守，金婚都不慶祝，咱們就趁今天一併給他們送個祝福好了。」

    洪濤見她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自己倒是插不進嘴，只能默默的溝通小強。

    「小強，聽到了嗎，好像是什麼金婚，你有什麼好聽的曲子推薦推薦。」

    小強：「我也不知道，這種曲子很多，老主人具體要哪一種？」

    洪濤聽到小強反問自己，先是一愣，接著抬頭朝王小冉問道：「結婚五十年就是金婚，那金婚有什麼好慶祝的？」

    二女聞言一愣，洪雨霏心中對這個男人的評分又降了十分，目前已經是負二十分。

    王小冉沒好氣的說道：「兩個人，從結婚那一天開始，一直到滿頭白髮，都不離不棄，這是多麼難得的感情，五十年，相濡以沫五十年，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洪濤聞言點了點頭，這才溝通小強：「你也聽到了，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是不懂，看你的了。」

    小強：「······」

    洪濤：「你倒是快點啊，就是讚揚這種很了不起的感情經歷，五十年堅定不移的做著夫妻，嗯，就是五十年對一個人從一而終，我想應該是這種感覺的。」

    小強：「老主人，雖然我鄙視現在的您，但是還真的有一首歌。」

    洪濤接受小強的鄙視，急忙閉上眼睛，讓小強連接自己的視覺神經。

    十分鐘後，洪濤笑容滿面的睜開眼睛，對二女說道：「我知道表演什麼節目了，你們不是晚上要唱高甲戲嗎？我們這個節目就放在你們的演出後面。」

    ······

    到了晚上，洪濤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音樂學院的老師不想賺這份兼職了，隨便來一個人就點一首曲子，洪濤從六點來賓們簽到開始，一直到開席大家開始吃飯了，他才有時間休息一下，兩隻手十個指頭都快彈抽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曲子都彈過。

    還好老太太是個熱心人，特地為洪濤安排了一個席位，剛好和洪雨霏、王小冉兩個女孩子坐一桌。

    接下來洪濤還要上台兩次，一次是切蛋糕的時候，要負責演奏祝壽歌，第二次就是三人一起的那個表演，被放到二女的演出之後，也就是生日宴會的壓軸。

    洪濤是第一次吃到這麼豪華的晚餐，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兩個女孩剛好吃得比較少，再加上看到洪濤那麼能吃，王小冉便一直將自己的那份菜夾給洪濤。

    洪濤剛開始還感激的不行，可是到後來就有點欲哭無淚了，主要是菜一道一道的上，他再能吃也有個度，基本後面他都只吃王小冉夾給他的那份，不然一會兒就上不了台了。

    臨近九點的時候，趙無鋒匆匆走了過來，看他雙頰微醺，估計也是喝了不少酒。

    「小濤，差不多要切蛋糕了，你趕緊就位吧。」

    洪濤聞言一喜，婉拒了王小冉夾過來的老鱉頭，急忙起身跟著趙無鋒朝舞台走去。

    王小冉本來還想戲弄一下洪濤，特意夾個老鱉頭給他補補，沒想到他竟然溜了。回頭尷尬的看了眼同桌的客人，尋思著這個鱉頭怎麼處理。

    洪雨霏程看著王小冉伺候洪濤吃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拿起洪濤抄給她的那份歌詞，低聲的反覆吟唱著，神情變幻莫名。

    王小冉見洪雨霏心不在焉，小嘴微翹，偷偷把手裡的鱉頭丟到她的碗裡，這才笑眯眯的說道：「雨菲，我們該去化妝換衣服了，再過十分鐘就切蛋糕了哦。」

    洪雨霏聞言急忙收起那張歌詞，抬頭朝王小冉微微一笑：「嗯，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洪濤被趙無鋒拉去畫了個淡妝，便獨自坐到鋼琴前。

    此時與王老太同桌的爺爺奶奶們都很配合的轉身朝他看來。

    老太太的老伴也姓王，看到洪濤坐在鋼琴前時，慢慢起身朝側門走去，今天他要親自為王老太送上生日蛋糕。

    一首祝壽歌，洪濤彈得中規中矩，雖然不出彩，但卻很適合現下的氣氛。

    來賓們也很配合，紛紛起身舉杯一同歡唱，在閩南地區，這首1977年發行的粵語歌基本人人都會哼上兩句，如今有了洪濤的鋼琴伴奏，唱起來就更沒有壓力了。

    洪濤不知道王老太家裡是幹什麼的，不過他知道來頭肯定不小，因為偌大的宴會廳，近兩百張宴會桌都坐滿了人。

    一桌八人，這就是近一千六百人，這麼多人都是來為一個老太太祝壽的，簡直不要太誇張。

    切完蛋糕後，洪濤便直接退場，因為接下來的舞台要交給王小冉和洪雨霏。

    二女今天演出的是高甲戲裡面的經典曲目《桃花搭渡》。

    唱的是：少女桃花連夜趕路，代小姐傳送情書；黎明至江邊，遇見艄公老渡伯；上船後，老渡伯裝聾作痴，與桃花打趣，問明情由後，熱心地送她過江；的片段。

    因為是節選，所以並不是很長，整個表演也就十五分鐘，而其實宴會廳里，也就老太太那一桌子喜歡看這樣的傳統曲藝表演，其他人基本沒什麼興趣，便各自小聲的交談著。

    一曲唱罷，老太太帶頭鼓起了掌，畢竟是親孫女送的生日禮物，雖然唱得一般，但也不是一兩天能練成的火候。

    這時，洪濤也上場了，他看了眼台上的王小冉和洪雨霏，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果然還是漢服最適合華夏女子，兩個女孩子雖然含苞待放，但穿上這身戲服卻顯得嬌媚動人。

    不過洪濤可沒有時間欣賞美女，迎著二女的白眼和媚眼，他默默坐到鋼琴前。

    二女見狀也是輕輕抬起裙擺，慢慢走到鋼琴另一側面向觀眾。

    三人相視一眼，洪濤見她們朝自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便將雙手放到琴鍵上。

    來賓們此時也發現了台上三人的舉動，特別是王老太，急忙帶頭讓大家安靜下來。

    洪濤感激的朝她點了點頭，把嘴湊到麥克風前：「一首《一生獨一》送給在座的各位，特別是相守五十年的爺爺奶奶們，祝您們金婚快樂！」

    說完，洪濤便輕輕按下琴鍵，回憶起練了一下午的曲子，聲音輕柔的唱道：

    我說我不會寫詩我只是

    在詩里刻畫了你的影子

    每到陽春的三月你穿著

    隨風起舞的花布裙子

    予美的定義我只是想用

    你的名字來造句來寫詞

    告訴你這世上無二的詩

    講你是我獨一的故事

    洪濤還沒發育完的男聲剛好適合唱這麼婉約的歌詞，在場的幾個來賓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錄像。

    王小冉和洪雨霏再一次被洪濤震撼，二女相視一笑，牽起對方的手緩緩走到洪濤身後，跟著他一起唱道：

    一城煙雨一樓台

    一花只為一樹開

    一顰一笑一知己

    一點一點一滴一份情懷

    一城煙雨一樓台

    一花只為一樹開

    一顰一笑一知己

    一點一滴一情懷

    這一段副歌用的是戲腔演唱，二女本來就是高甲戲學徒，這麼一和聲，簡直不要太驚艷。

    而洪濤因為是特意壓著嗓子唱的腔調，所以並沒有二女唱的好聽，為此他還故意壓了壓自己的聲線，儘量使她們的聲音更加突出。

    舞台下面，幾位老先生不自覺的伸手握住老伴粗糙蒼老的雙手，心中回憶著面前所愛之人年輕時候的清麗容貌，兩眼不自覺的濕潤起來。

    王老先生感激的看了眼洪濤，轉頭看向淚目的王老太輕聲說道：「一生只愛一個人，一花只為一樹開，一歌只為一人唱，一心只裝一個人，一城只為一人守，一笑只因你一人；婉容，我的那封求婚信，你還留著嗎？」

    王老太布滿皺紋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頭看著舞台上表演的三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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