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島冴子走出房門,關上門後,她背靠著門,柔荑握緊按著胸口:「那雙眼睛,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拔劍。」
「黑白獸瞳嗎?真是兇惡的眼睛。」
毒島冴子努力平復躁動不安的心,嘴角掛起嗜血笑容:「師弟,我會好好調教你。待你修行有成,可不要放過師姐我。」
洗漱間。
鳳無病死死按著鏡子,鏡子中的他,有著一雙黑白獸瞳。左瞳純白,中央有著一道漆黑豎痕。右瞳漆黑,中央有著一道純白豎痕。
這雙眼睛,人類怎能擁有?
因為,太過兇惡!
這是凶獸的眼睛,僅僅對視也讓人背脊發寒。
『系統,為什麼我會有這雙眼睛?』
鳳無病可以肯定,這雙眼睛並不是他的。那麼,也只能是系統搞的鬼。
「作為英雄,應當不同於凡人。如綁定人物所熟知的西楚霸王項羽,他就是天生重瞳。」
系統給出回答,說出的理由讓鳳無病覺得言之有理......才怪!
『你認為頂著這雙眼睛的我會有女人緣嗎?』
鳳無病氣急,有誰會受得了日夜對著這雙兇惡的眼睛?擁有這雙眼睛的他,必然是異性絕緣體。
「溫柔鄉英雄冢,身為英雄,自然應當視紅顏如骷髏。」
系統給出理由,這個理由,也讓鳳無病怒火中燒。
『果然,這是有預謀的!』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鳳無病氣不能將系統造成人後一頓暴打,區區一個系統,怎能有如此心機?這是要逼迫他成為苦修士,一心一意進行英雄修行。
一頓頭腦風暴,鳳無病無可奈何,失魂落魄看著鏡中的臉,沮喪說道:「真是浪費一副好皮囊,頂著這雙眼睛,沒救了。」
拖著殘軀前往道場,沒有桃花的番劇不是他想要的番劇。
「師弟,你終於來了嗎?」
道場中,毒島冴子穿著白色道服,跪坐於地板,大腿上平放著一把木劍。
木劍而非竹劍。
竹劍乃是體育運動所使用的健身器材,殺傷力不足。木劍卻是劍術中用於殺人的,被木劍砍中輕則骨折,重則喪命。
如此說來,被木劍擊中腦袋的鳳無病居然沒有死去,還真是毒島冴子手下留情。
「為何如此萎靡不振?」
毒島冴子直視鳳無病兇惡獸瞳,一臉正容:「修行劍術先得修心,師弟如此怠惰,怎能修行?」
「師姐說得是。」
鳳無病認真回應,他明白一心一意的重要性。但是,每每想到未來必然獨自一人散發單身狗的清香,鳳無病心裡苦。
「是什麼事情讓你分心?」
毒島冴子關心詢問,遠在外國的父親叮囑她必須教導好鳳無病。再加上某種原因,她很關心他的事情。
「師姐......」
鳳無病淚眼婆娑,悽苦看著毒島冴子:「我以後會不會孤獨終老?老年悲慘的活在一間破落房子,死後無人知也無人掩埋?」
「你怎麼會這麼想?」
毒島冴子哭笑不得,這種分心的理由還真是讓她意想不到。
「還不是因為這雙眼睛!」
鳳無病憤憤不平指著他那雙黑白獸瞳,咬牙切齒恨不能將系統抽筋剝皮:「頂著這雙眼睛,誰會喜歡我?」
「確實,這雙眼蠻嚇人的。」
毒島冴子出乎意料沒有反對他的話,見他難掩失望,話鋒一轉:「不過,如果師弟你能打敗我,我毒島冴子就嫁給你。」
「噗!」
鳳無病受到驚嚇,後退幾步方才穩住情緒,向毒島冴子比著大拇指:「師姐,你還真是『睿智』。」
「是說真的喲。」
毒島冴子回以微笑,說道:「毒島家女人做出的承諾,從不反悔。師弟,想要打敗我嗎?」
想要打敗我嗎?
想要娶我嗎?
這兩句話,詭異的在鳳無病大腦中劃成等號。深深看了眼平靜中潛藏嗜血的毒島冴子,鳳無病明白,她只是想找個能讓她盡情宣洩暴力的人。
「師姐,我會打敗你的。」
浪子性格下,鳳無病笑得溫柔:「不過,師姐並不需要以自己作為代價。我希望,師姐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而非被欲望所操控。』
最後一句,鳳無病並沒有言明。畢竟,這句話有些得罪人。以兩人關係,還做不到知無不言。
「師弟,你的溫柔太淺了。」
真正的溫柔,可是如同春風,潤物細無聲。
毒島冴子站起,持著木劍對準鳳無病,笑道:「既然決定打敗我,那可就要付出代價。男子漢做出的決定,可不是輕飄飄的。」
「當然!」
鳳無病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修行劍術,可惜,嚴格說來,毒島流劍術並非正宗劍術。畢竟,這裡劍劍難分。
對於劍道基礎,鳳無病只能偷偷修行。因為支線任務緣故,他必須修行毒島流劍術。作為菜鳥的他,可沒有勇氣一心二用。
「心靜!」
毒島冴子將木劍敲向他腦袋,見他抱頭蹲防,臉上露出微笑:「師弟,你的心雜草叢生。看來,修行第一步,就是給你的心除除草。」
「除草?」
鳳無病蹙眉,疑惑問道:「師姐,除草也就是靜心嗎?」
「不錯。」
毒島冴子頷首,解釋說道:「人的雜念如同野草,除之不盡,春風吹之又生。所以,除草有兩種辦法。」
「一、掌握除草技巧,草生則除之。」
「二、躲避春風,讓草無處可生。」
鳳無病舉手,見其示意出聲,問道:「師姐,難道就沒有斬草除根的辦法嗎?」
「斬草除根?」
毒島冴子聽到如此血腥的詞,眸子出現紅芒,微笑說道:「這可是做不到,畢竟,人總不能自殺?」
人,只能壓制欲望卻不能殺死欲望。
「那我應該怎麼做?」
鳳無病詢問,禮儀做得中規中矩。
「你需要先學會握劍。」
毒島冴子**木劍劍身,這把劍,她從小佩戴。劍不離身,如今,已經過去十載。她握住劍尖,將劍柄對著鳳無病,說道:「握著它。」
鳳無病頷首,下意識右手單手執劍。
『右手劍嗎?』
毒島冴子目光微動,任何習劍者,從他第一次握劍就能看出他未來所走的路線。或是左手劍、右手劍、雙手劍、一刀流與二刀流。
『那麼......』
毒島冴子目光微凝,抓緊劍尖猛地一拉。
鳳無病重心並沒有下放,突如其來的拉扯下,他的身子朝著毒島冴子撞去。
他的手,並沒有鬆開劍。
「噗通!」
倒在木板的聲音。
鳳無病閉上雙眸,沒有握劍的手緊緊握著支撐物。
「師弟,身為劍士,無論受到任何突發情況都不能閉眼。劍士的命運,本就是死不瞑目。」
耳邊響起毒島冴子獨有的清冷聲線,鳳無病睜開雙眼,呆滯看著他的左手。那裡,軟玉溫香。
「對......對不起!」
鳳無病驚嚇跳起,他甚至沒有發覺,他的右手依舊握著劍。
「真是匪夷所思的劍道天賦。」
毒島冴子讚嘆看著鳳無病,毫不掩飾她的驚艷:「難怪家父費盡心思將你送來日本,擁有這等天資的弟子,他肯定不會放過。」
「師姐,那個......剛剛我是無意的......」
毒島冴子像個無事人,鳳無病卻不能無動於衷。先前那驚心動魄的柔軟,可是讓他心如鹿撞。
「噢?你說這個?」
毒島冴子扶住其右胸,玩味說道:「其實,哪怕師弟是有心的,師姐也不會在意的。」
「咳咳咳!」
鳳無病止不住咳嗽,不是他有病,是他覺得她有病。果不其然,表里性格截然相反的人,腦迴路總是異於常人。
「師姐,接下來該如何修行?」
知曉毒島冴子的里性格,鳳無病怎會被她浮於表面的誘惑欺騙。她,只不過想找個可以滿足她嗜血渴望又不會被傷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