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亮了以後

    天光了，路上時不時地傳來攤販的叫賣聲，被窩裡的人們開始掙扎地醒來，人們穿上端莊嚴肅的衣服，褪去昨夜放蕩的身姿擺出正經人的模樣，然而貪婪卻忘記了收斂，只不過是換上了華麗的外衣，人們把它偷偷地藏在謊言裡，再把謊言當做真實來訴說，所以總顯得那麼誠懇。

    一場考試，對時光和七年來說向來是輕鬆應對的，但對安若素而言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任你三尺講台端坐的是哪個閻王，都抵不過我兵法三千悍將兩枚。

    每次考試前都會由時光和七年輪流進行各科押題，對於這兩個考場老手來說所壓的題型至少會出現百分之四十左右，針對這些押出的題再分別由兩人進行講解輔導，細心的時光會根據以往的考試經驗推測哪些方向會重點考察並做出一個圖表，最後安若素會強調一定要簡單點怕會記不住。

    這一堂考語文，監考的是學校著名的活閻王李愛國，他是本校一流的數學老師，是本市的優秀教師，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用來唬人的頭銜。這位李閻王自己也帶班主任，他們班上的人基本上已經變得八個傻九個呆，這也得益於李閻王開的風風火火的補習班，他們班基本上沒有一個能逃脫的，還一有機會就向別的班學生家長宣傳。倒是有很多人被說動，但也有不尿他這一壺的主，這不陸七年的爸爸就懟過這位李閻王，說我們家公司里多的就是博士碩士，補課還是算了吧！別看一個小小的補習班，在李閻王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下不也買上了寸土寸金的豪宅跟數十萬一輛的豪車麼？不過在陸七年看來，他也就是個暴發戶。

    好在提前古詩詞時光都提醒過要背，事實上安若素只是不愛聽課，倒是很愛聽話，當然也只限考前陸七年跟夏時光所講的話吧！按照時光囑託的，古詩詞文言文部分先寫，因為夏時光一直很懷疑安若素的腦子是不是榆木做的，再接著寫作文，這是語文試卷的半壁江山，給作文充足的時間總好過在閱讀理解上白白浪費時間，作文的格式套路也按照時光說的來做，不敢說出彩但也算按點踩到分，接著完成前面的基礎題，不會就跳過，最後是閱讀理解不會就蒙。

    李閻王一會兒就到安若素這邊轉一轉，一會兒就來轉一轉，按照他的經驗，這個全校出名的人物不作弊簡直天理不容，畢竟李閻王當初也是從學生時代走過來的，只是他忽略的一點畢竟時代不一樣了手法當然會變著法兒的，有些手法打著擦邊球，有的確實是違規但是太過隱蔽難以變別而且通常會有備選方式，一場考試誰也不會一條道走到黑的。

    其實有時候考試就是為了做給大人看而要走的一個程序，這能證明老師在教學生在學，至於老師是不是真心為了教書，學生是不是為了真心求學鬼才知道，這句話出自這座學校最偉大的革命家，思想家安若素之口。

    安若素對於老師的評價向不高，他們會離間父子、挑撥兄弟、棒打鴛鴦，為的就是讓你能安安心心地坐在他的補習班裡。這樣的話有一次安若素在走廊上講的時候碰巧被路過的教導主任聽見了，接著被請到辦公室喝茶去了，但是對於她這樣的老油子時光跟七年從不擔心，畢竟安若素經驗豐富往往能夠做到對答如流應付自如。

    好不容易考完了，離結束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安若素像以往一樣提前交了卷然後來到時光和七年的考場，透過窗子給他們倆遞過去一個眼神，接著就在監考老師詫異的眼神中提前交了卷出了考場。

    喜歡一個人該是多遠的距離？差不多是從喜歡你到說出口的長度，十萬八千里。

    時光剛一出門林薇薇就走了過來打招呼，她是學校除了安若素以外第二個女魔頭，但是跟安若素比的話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畢竟人家安若素是真正練過的，跟她這個在酒吧里喝出來的多少是不在一個檔次。林薇薇故作靦腆地笑著，跟時光說了句真巧啊！順便還關心了一下問問考的怎麼樣？而時光則禮貌性地回答了幾句。林薇薇走後安若素一個勁地酸時光，這跨度十萬八千里的兩個考場還能遇見可真是巧啊！然後二人笑作一團，時光氣的吧安若素的頭發生生地揉成了一座鳥巢。

    時光是溫暖的，他的笑會有陽光的味道，他的名字滿滿的都會是回憶，就連他的姓氏也是充滿了青春和躁動地氣息，那麼多會喜歡上他的女孩大概都是因為在他的身上看見了雖然身處黑暗但是笑容依然溫暖如陽吧！七年就不行，他的澄澈乾淨卻在平時顯得有些冰冷，他憂鬱、安靜、卻也易碎，七年的笑容往往是來之不易的，就連笑也是往往淺淺的稍縱即逝的，好像除了在跟安若素和時光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放肆地笑過。

    陳曉艾也結束了考試走了過來，他是安若素的初中同學也是為數不多的跟安若素關係好的人，性子有些歡脫也有些膽小。陳曉艾一走過來看到三人不明所以地笑霎時間懵了，也得虧安若素從頭又說了一邊，這下陳曉艾簡直笑的受不住。不過過了一會陳曉艾就開始纏著時光對答案，安若素雲裡霧裡地聽著，感覺夏時光什麼時候跟那些個閻王一樣囉嗦了，在解答的結尾陳曉艾還會夸上兩句說時光社長真得好聰明啊！這下陸七年不幹了說到你家主席大人同樣聰明好麼？不聰明的這裡也就你姐安若素了吧！然後被安若素攆著在操場跑了三圈。

    白天的時候，我們都會收起堅硬扎人的稜角還有柔軟易碎而又躁動的心。陽光讓我們變得更加警覺，讓我們不敢放肆地把秘密鋪在空氣里，我們很小心地呼吸，很小心地說話，很小心地偷偷喜歡某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