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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放下鋤頭,抹了把汗,坐在田埂上。杭州19樓濃情
正午時的太陽有些過於耀眼,眼前一片綠油油的麥地被天然的光暈渲染地生機勃勃。那些尚未成熟的麥穗如它們的外表一般青澀。在如許一片盎然的生機中,方寒打了個十足的呵欠。
這番鄉村美景固然好看,但對於一個至少看了十六年的少年來,真算不上什麼新鮮。
更何況,這濃眉大眼的方寒,本就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呢?
遠處的路上多出了一個身影。是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不大的臉蛋粉團團地,煞是可愛。手中的木筐還蓋著一層白布,一股新鮮的麥香味與魚鮮味從筐子裡透出來。姑娘走的不快,木筐也穩而平,不急不躁。
「方寒方寒,來吃飯吧,媽媽剛烤出來的麵包,還有新鮮的魚湯!」姑娘略帶些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方寒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來。
接過姑娘心翼翼「護送」的木筐,王戈習慣性地摸了摸姑娘的腦袋。
「伊芙,你可是又長高了哦。」
被喚作伊芙的姑娘笑的更甜了:「那當然,我每天可都按你教的動作來鍛煉,爸爸每天都有帶牛奶回來,昨天還,能讓伊芙以後也去艾利克斯上學呢!」
「是嘛,那可真好。杭州19樓濃情 .19luu.」方寒咬了一口麵包,目光卻不自主地望向了遠處低矮的山區。
走過那片山區的路,再經過幾個村鎮,就是青雲省的中心,艾利克斯城。那裡,在青雲省周邊鄉村的青少年們眼中,就是學院、工作場所和外面的世界。
有這樣的想法也難怪。畢竟青雲省只是斯鐸姆帝國的一個二級行省,雖然收入不多,但也沒有什麼壓力,所以地處在青雲省邊緣的萊恩村的村民們都過著很舒服的生活。畢竟,只要努力動動手,就會有收成,還沒多少賦稅壓力的生活,不是在哪裡都能實現的。
老年人們喜歡清靜,在村子裡就很不錯。而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人們,總是喜歡出去闖蕩一番,大不了回來接著種地享清閒。大多數有所成就的年輕人,都留在了艾利克斯。
而方寒絕對是青少年們中的異類。
他沒有父母。
他是被一個巡山的老兵帶回來的。老兵,三歲的方寒當時滿身是傷,被一群野狼團團圍著。杭州19樓濃情 .19luu.而旁邊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就是方寒的父母。老兵帶著的一行巡林客倒是身手了得,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狼群,老兵便將方寒帶在身邊撫養。
之後過了三年,老兵的身體每況愈下,便退役回了村里。而方寒也很懂事,慢慢學著干一些農活,直到兩年前,老兵的身體實在無法支撐下去,撒手人寰。
方寒就成了孤兒。老兵生前給他留下的,不過就是一間農屋和一筆艾利克斯城發來的撫恤金。
所幸,方寒被村民們的百家飯養活了起來。而方寒也早早地學會了耕地,不想太過麻煩村民們。但是也總有村民們給他送來食物。久而久之,方寒也就習慣了。
兩口把魚湯喝完,方寒把碗放回了木筐中。看著坐在田埂上哼著歌謠的伊芙,方寒嘆了口氣。
兩世為人,已是成年人思維的方寒,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姑娘的心意?但是從精神上一直自詡為紳士的方寒,卻又哪裡捨得做些出格的事情出來?所幸村民們還都很淳樸,沒有那麼多的閒言碎語,這讓方寒很是舒心。
「所以,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暗自嘀咕著,方寒還是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不適,沒有任何逆天改命日天日地的口號,方寒融入了這個世界。他只知道,自己是所謂「穿越」過來的。而對於穿越之前的事,和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方寒都是一頭霧水。
即便如此,方寒對自己日後的生活還是充滿信心。「去上學,找個工作,然後就去入伍當兵。」老兵能教會方寒的,無非就是對帝國的忠誠——儘管方寒並不是死忠,和一些入門的武技。
溫言誇了伊芙兩句,看著伊芙高高興興地回家,方寒這才拿起鋤頭,在田裡揮舞起來。
夕陽西下,一行青雲雀飛過。這是青雲省的一種常見鳥類,也是晝出夜伏,此刻正是它們歸巢的時間。方寒也放下了鋤頭,赤著腳向屋走去。
「西奧多大叔,您也剛耕地回來啊。」
「蘿拉大娘,今天還是吃的土豆濃湯啊。。不用不用,今天回家吃。」
「佩里爾,快回家去吧,一會你媽媽又要滿村子找你了。」
方寒笑呵呵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而那些和善的大叔大娘們也總是挽留方寒留下吃飯,孩子們也想跟著這個和藹的大哥哥一起玩。方寒一邊笑著,一邊推拒了所有邀請。
因為晚上是他的鍛煉時間。
老兵走時,也給方寒留下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比如牆角那個有些漏水的水缸,斷了一條腿的舊木桌,還有一柄沉甸甸的厚背長刀。
方寒上身,站在院中。晚上的風帶了些涼意,方寒卻渾然不覺。
提刀,斜劈,側身迴轉,再劈。
方寒一板一眼地重複著枯燥的動作。來奇怪,長刀看上去雖是飽經風霜,卻依舊可堪使用。就在這一招一式間,方寒腹處漸漸生出一股暖流。就在這暖流想要聚成一團時,那股暖流卻猛地散去了。只是彈指間,腹處再無感覺,就像它們從未存在過一般。
「草!」方寒出口成髒,把長刀撂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鬥氣無法凝成鬥氣團,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先天氣穴閉塞。
這種情況,是無論修煉多刻苦都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三年前,村子裡來過青雲省的「大人物」。這位大人物是為了招收一些未來的私人護衛,在民間尋找些鬥氣方面天賦異稟的青少年。
而那個負責測試的軍官,當時看著方寒的眼神,方寒至今都無法忘記。
那是一種憐憫的眼神。
「嘛,人總得有傲氣嘛,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呢。」方寒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了身,繼續那似乎是無止境的揮刀動作。
夜,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