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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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廳里,畫面轉換，背景音樂的聲響很大。

    掩住黑暗中細細小小的聲音。

    雲訴剛才那聲「靠」，聲音很低，看到是於覺,才安下心來,但還是控制不住的探頭去看。

    怕有人注意到這邊。

    還好沒有。

    雲訴在心裡想,頭一轉。

    很近的距離。

    巧克力她們手上都捧著奶茶和爆米花,三顆腦袋整齊劃一的一歪,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她們的嘴巴都已經張成一個小小的「O」型。

    雲訴臉一熱,整個人開始羞恥起來了。

    兩隻手搭在於覺的肩上，稍稍用力,人就要站起來。

    下

    那邊很快回信息。

    【意料之中。】

    雲訴：「.…..」

    ----

    影片講的故事偏向溫情，節奏緩慢卻很吸引人，雲訴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眼睛盯著寬大的屏幕，注意力全在上邊。

    爆米花是於覺買好的，放在一邊，雲訴拿了幾顆塞進嘴裡，吃了一會兒，她聽見身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偏過頭去看。

    於覺正把爆米花移到了另一邊，她有點不爽，皺了皺眉，「我還想吃。」

    於覺抬了抬眼，身體快速坐直，朝她那邊挨近，「等會兒，先讓我吃一點兒。」

    兩人靠得很近。

    他的視線定在她臉上，唇角勾著，又靠近了一點兒。

    雲訴的目光還在爆米花那，聽到他細小的呼吸聲，下意識看了於覺一眼。

    察覺到不對勁。

    雲訴迅速往後撤，緊張的壓著聲：「谷澤還在。」

    「他走了。」於覺輕笑出聲。

    雲訴朝他那邊看，他的身邊空無一人。

    怕打擾到其他人，雲訴幾乎是在用氣音問他，「他去哪了？」

    「衛生間。」

    這個影廳有兩個出口，估計是從另一邊出去了。

    雲訴還在思考，下一秒，於覺單手撐在椅背上，整個人貼上來。

    帶著侵略性的氣息壓下來，他的唇瓣擦過她的鎖骨，觸感柔軟又酥麻，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皮膚像是被灼燒般，一陣火熱。

    耳邊是他壓低的笑聲，伴隨著一點點電影的聲音。

    雲訴沉浸在谷澤隨時會回來的羞恥中。

    她又開始往後退。

    卻退無可退。

    就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親嘛。

    忽然，於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把人往懷裡扯，偏頭去親吻她的唇，另一隻手扣在她的後頸，力道很重。

    輕咬了下她的嘴唇，於覺撬開的她的牙關，舌尖一點一點的探進去。

    像個不容拒絕的侵占者。

    漆黑的環境裡，一切感官逐漸放大，影片裡傳出來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

    掩住了所有細細小小的聲響。

    雲訴的手緊緊拽著他的衣領，心臟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身體，被他帶領著，只能耐心回應著，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許久，於覺退出去，似是不滿足的輕咬了下她的下唇，指腹移過來，揉捏著她的耳垂。

    他沙啞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有點飽了。」

    ----

    谷澤回來的時候，看見於覺一雙長腿伸直著，腳背慵懶的搭在地面，晃了晃。

    看著心情很不錯。

    反觀雲訴，捧著那桶爆米花一顆一顆的塞進嘴裡，聽到他這邊的動靜，便側頭看了看，目光帶著迷茫。

    他嘆了口氣。

    不用想都知道這畜生做了什麼。

    好像過了好久，屏幕上振奮人心的片尾音樂響起，男女主角重逢擁抱，急切的互相啃咬。

    谷澤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頭稍微側了側，看向身邊的於覺。

    察覺到他的目光，於覺眼神一移。

    兩人對視三秒。

    於覺嘴角一勾，眉峰抬了抬。

    果然就是個畜生。

    ----

    電影已經結束，四周圍燈光亮起來。

    所有人開始往外走。

    三人走到大堂時，巧克力她們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本還在閒聊的三人，看見於覺的瞬間已經安靜下來。

    雲訴走過去，表示歉意，「不好

    意思了，放你們鴿子。」

    小蕾子這會兒哪有心思計較這些，控制不住抱著汪贊羽的手臂，驚呼：「這不是我們學校那個很帥很帥的文科狀元嗎？」

    於覺禮貌的勾著唇，「你好，我是雲訴的男朋友於覺，法學院的。」

    女生嘛，對帥哥極為敏感，特別是學習又好的帥哥。

    剛才在影廳光線很暗，沒能看清五官，就大概知道長得很帥。

    加上巧克力她們三人那時腦子正處於驚嚇與愣神的狀態，反應都比平時慢了點兒。

    今天雲訴去洗澡時，三個人就是在討論F大這次進了多少個狀元的問題。

    佩服雲訴的同時也看起了帥哥。

    學校貼吧里就有這樣的帖子，裡面盤點了每一年的文理科狀元。

    因為那張臉，於覺被捧到一樓。

    有些人甚至都翻出了他高中時的相片，不是很多張，但熱度絕對碾壓。

    汪贊羽也在笑：「你好，我們是雲訴的舍友，和她一樣，都是新聞學的。」

    其他人也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巧克力偷偷湊到雲訴耳邊說話，「你們真的好般配。」

    音量很小，於覺卻聽得清清楚楚，笑了笑，「謝謝。」

    落音，雲訴看了他一眼。

    頓了頓，於覺提議，「你們餓了嗎？一起去吃東西？我請客。」

    三人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聽到他的話時，表情一滯，反應過來後紛紛轉頭看向雲訴。

    雲訴覺得無所謂，遲早要見面的，反正都碰上了，正好可以湊一起。

    下午吃完烤肉去逛街，到現在也有點餓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九點了。

    雲訴徵求意見，看向小蕾子，「想吃什麼？」

    「要不我們去學校附近吃？估計吃完也挺晚的了，回學校也方便些。」小蕾子疑問的說。

    所有人都沒有意見，一行人出了商場直接打車回學校。

    谷澤的校區比較遠，一場電影看下來，他被塞得沒什麼胃口，就回去了。

    半個小時後。

    他們走進一家小餐館，店面雖不大，環境很好，布置的也很溫馨。

    期間於覺去了趟衛生間，讓她們先點菜。

    巧克力遲遲不敢下單，「我現在好餓，但我不敢多點。」

    雲訴笑了笑，「客氣什麼，想吃什麼就點。」

    於覺解決好回來，坐在雲訴身邊，他剛坐下，椅腳摩擦地面發出聲響。

    於覺朝雲訴那邊擠了擠。

    汪贊羽忍住沒笑，眼神往小蕾子那邊飄，想找她說說話。

    想不到於覺這麼黏人的。

    「你靠太近了。」雲訴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壓著聲說。

    於覺像是沒聽見似的，讓老闆來下好單。

    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有點安靜。

    巧克力先開口：「不好意思哈，讓你破費了。」

    於覺笑笑，「遲早要請的，以後雲訴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汪贊羽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肯定是要大家互相照顧的。」

    菜上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全上齊了。

    雲訴怕她們拘束，就一直在找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於覺話不多，給雲訴夾著菜，偶爾插上幾句。

    時間久了，巧克力她們三人都覺得，於覺真的是人帥又體貼，雖然他沒怎麼開口，但真的讓人感覺很舒服。

    吃完東西，已經很晚了。

    於覺結好賬，幾個人一齊走到宿舍樓下。

    巧克力招手道別，「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雲訴你要不陪於覺在學校里走走吧。」

    小蕾子和汪贊羽也附和的點頭，小蕾子說：「對啊對啊，你們倆慢慢約會，那我們就先上去了。」

    腳步聲逐漸走遠。

    雲訴歪頭看他，「這才開學第一天，你收買我舍友的心比我還厲害？」

    夜深，有風。

    於覺彎唇笑，俯身親了親她的臉，「小意思。」

    ----

    在校園裡走了一會兒，溫度似有若無的開始降下來。

    有風輕輕吹。

    昏黃的燈光下，浮出一點點小光圈，夜色瀰漫，清淡的花香飄散在空氣中。

    走過一個十字路口。

    於覺牽著她的手，走到路邊的長椅坐下。

    兩人貼得很近，雲訴覺得有點熱，

    就稍微退開了一點，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雲訴偏過頭，肩膀撞了撞他的，「覺哥，有糖沒？」

    於覺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一顆橙子味的，拆開包裝紙遞到她嘴邊。

    雲訴眼睛稍垂，張嘴含在口中，甜甜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開來。

    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後天開始軍訓了，你買好防曬霜了沒？」

    於覺根本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我不喜歡黑的。」雲訴咬著棒棒糖繼續說，「我當初就是看你很白才喜歡你的。」

    這是什麼鬼理由，反正雲訴就是亂說的。

    於覺默了默，伸手點了點她的下巴，「放心，我曬不黑的，所以你一輩子都得喜歡我。」

    雲訴嘴角抿著笑，肩上沾了點綠色，是飄落的樹葉。

    她有些好奇，「當初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說說，我什麼地方是最吸引你的。」

    雲訴只是站在那，於覺的命都可以被她玩沒了。

    於覺眉一挑，俯身靠過來，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我始料不及全部的例外。」

    雲訴心尖被他撩得柔軟，眼底笑意俞漸俞深。

    誰知，他像是在忍著笑，「你還記不記得你對葉明非說過一句話？」

    雲訴愣了愣。

    於覺的手指鑽進她的掌心，撓了撓，「你說他是你踹過最小的，那最大的是誰？」

    他刻意提高了音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