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見人說人話

    雖說他們來時，是半夜。文字谷 www.wenzigu.com但，也不算是半夜時分。因著離半夜，尚且有段時候。

    就這樣，一花一狐加個一群凡人，愉快地開始了夜生活。慕雲性子冷淡，不怎麼說話，和逸流極其相似。而慕雲帶來的侍衛也是差不多的，只有一人除外。平慶是個情場浪子，雖然如今對元淳可謂是單相思，但不妨礙他撩姑娘。

    肯定地說，他是個冷場王。

    於是，暖場的任務自然而言的歸我這朵花兒。

    那和著我聊得極歡快的姑娘，名潔。也是表面這支隊伍唯一的姑娘。不知這主人家是怎麼取名的，我也不好著多問。

    潔給我們說了許多關於江湖的事情，我覺得很是精彩。凡人這個在所有種族中都屬於弱小的存在，竟也有著一些絕世功夫。我敢肯定的是，若單算功夫，非投機取巧的話，或許天界並不是凡人的對手。更何況，仙人大多都是嬌養慣了得。若非凡人的信念支撐，仙人可能大多都頹廢的不成了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有的已入睡，但也不過是淺眠罷了。我知他們的想法，不外乎是我和平慶乃萍水相逢，自然也是陌生人。再加上，夜晚事多，也得多個心兒，免得一睡不起。

    平慶一反往常，似乎有些嚴陣以待？我倒是覺得我感覺錯了。

    我問潔，「你信這世間有神明這些嗎？」

    她只笑了笑，諷刺道「神明？若說真的有，那也不過是泥巴燒成地彩繪。」又頓了頓，垂下了她的美眸，聲音聽著有些許有些嗚咽，喃喃道，「若真的有，她就開開眼吧，看看這人世間的不堪。」後，又抬起頭看著我，很是慎重的說著，「木心，這凡塵已是滄桑。沒有神明會來拯救的，我也不信會有。就算有，哪個會來救。我們如今做的，也不過是為了延遲了毀滅的時間罷了。」

    我有些疑惑，這年紀不大的姑娘，看著怎就這般如同帶著記憶經歷了無數個輪迴而有了的疲憊與滄桑。

    滄桑？我恍然發現，這世間似乎有著不同。是啊，來時，這凡塵便是隱在繁華下的滄桑。人，也自是如此。

    我有些駭然。

    我轉向平慶的方向，將手趁著一旁的破舊的矮桌上，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不符邊際的東西……

    ……

    不知不覺我也陷入了睡眠中，保持著我醒時想東西的姿勢。我想著，作為女仙自是要如凡塵的人一樣睡的，免得被誤會什麼，也就無有抵抗這淺薄地睡意襲來。

    悉悉索索地聲音從地底傳來，成了我驚醒的音樂。緩緩起身，向四周看著，尋找聲音的來源。

    因著光線昏暗，又是夜中。我這個老仙人心中有些慌張。又想著這些天在凡塵看得畫本子，內心算得上一陣崩潰。沒辦法，現在的我不怕妖，不怕魔的，就怕那阿飄。

    「醒了？也聽到了？」平慶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

    我戳了戳手臂上漸起的雞皮疙瘩，急道，「你去了哪？方才怎沒見你？老實給我說，這廟是不是有什麼」

    平慶看著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很是鬱悶說著，「你好歹也是個仙人。雖是個守湖的，但也不至於如此吧？別來了個凡塵，就收穫個這般的陰影吧。」說後，一個爆栗給我，又笑著，「沒出息的！誒，真真該讓元淳看看你這副傻樣。不過，你大可放心，沒什麼事兒。剛是我弄的聲音。」

    我睜大了眼睛，這聲音得怎麼弄才行？有些無語，又故作鎮靜道，「你不知道仙嚇仙嚇死仙嗎？我可不想做個被嚇死的？算了，我繼續休息。離白日尚還有幾個小時。小平子，你加油守夜哦～看好你！」

    平慶微眯了他那狐狸眼，「呵呵，自是好好守夜的。睡吧……睡吧……」聲音中帶著蠱惑，最後中混雜了一絲嬌媚的女音。

    但，已是昏昏欲睡的我並未注意這番細節。心中似有人說睡吧……睡吧……現在尚還夜時。頭越來越沉，身體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成了木偶般的僵硬。

    意識沉浸在了那個不屬於我的回憶的時分，重回了那段不堪。分不清是來了夢境，還是這本該是現實……

    ……

    天界

    有一仙，有君子之風，乃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公子時常入兩生池，見紅蓮娉婷。中有異蓮，獨好此。

    不久後，我可化了人形。他見著十分喜，說著，「如今化了形，你自得需要有一番是非了。如此，就是全得了。」

    我懵懵懂懂地看著面前的人，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你是誰？是非又是何物？」

    他撫摸著我的頭，很是溫柔如同三月春風，說道，「你可喚父君。這人形雖是吾助你的，但你也得自己學會如何控制。今有了化形，自也得有你的名。待吾想想。」

    他看向滿池的紅蓮，片刻後，看向我沉吟道，「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你便換作……」

    最後，我並未聽清他所說何物。不難想的應是一個名字——木心。

    ……

    「小心，小心。醒醒！」眼睛緩緩睜開，見著平慶正拍著我的雙頰，如今正準備甩我巴掌。我呼出一口氣，很是慶幸自己幸虧醒得早，不然我的臉啊，可真真遭了毒手。

    「可算醒了。小心，這廟子有些不對勁。可能接下來我們有場硬戰了。你這傻子，竟然還能陰溝裡翻船。而且就你最沉，凡人都比你好。」

    我看著眼前的平慶，有些許害怕地扯了扯他的一邊臉，「別動！讓我扯下！我看看你是真的還是假的！老娘今天算是明白了，這坑人的玩意兒。看我不逮了它！」

    於是，果不其然按照劇本的發展——平慶瞬間炸毛，一手掐上我的脖子，「老子算是白救你了。你竟然還扯我臉？不想活就直說！」

    後果，自然是鬧得動靜不忍直視。慕雲他們那邊的人，齊齊看向我們。我又尷尬地笑著，說道，「抱歉，抱歉哈……打擾到你們了。」

    潔挑了挑眉，「沒事，你們繼續……繼續。應該是我們打擾到你們了。真不好意思。」

    我老臉一紅，又看向平慶。嘖嘖嘖，耳根子紅了。於是，心情大好。表面又裝作討擾的樣子——平慶對他的臉可謂是極其愛護的。我自算是觸了「老虎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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