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宥轉身就走,順腳踢了下許梵身,一貫的不耐煩,「幹嘛!睡著了?」
「沒有沒有,袖子,你哥這是要搬過來住?」許梵深樂呵呵的笑道。
「我的,你去搬。」陶景宥斜了他一眼,習慣性的命令許梵深。
「好勒,少爺。」許梵深無奈的嘆了聲,又掛上一副笑臉。
「少爺,我這次的勞務費是多少啊?」
陶景宥翻了個白眼,往農家小院走去。
許梵深屁顛屁顛的朝陶景睿跑了過去,「陶大哥,我來幫你。」
「嗯,這段時間阿宥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了。」
「哪裡的事,少…呸,袖子是我朋友,應該的。」
陶景宥走在前面,聽著兩人交談的聲音,掩去了眼底的落寞。
自從三年前那件事情的發生,他已經很少能跟他們自如的相處了。
一看到他們,總會想起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明明知道大家都沒錯,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所以,三年前他搬出了陶家。
要不是因為這,他也碰不到余冉。
都是孽緣。
陶景宥不擅長處理社交場面,轉身上了樓,讓許梵深跟陶景睿兩個人自己處理。
沒一會,門被敲響。
陶景宥還以為是許梵深,躺在床上玩著手機,就說了一句「進」。
余冉手裡拿著一盤洗好的草莓跟葡萄,放到了桌子上。
「導演讓我給你拿上來的。」
陶景宥剛想懟回去,就瞥見余冉身後的攝像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不信,許梵深那個膽子敢叫余冉做事。
「等下要去山上去體驗一下摘蘑菇,我來叫你好嗎?」余冉音量放低,像是生怕打擾到他玩手機一樣。
陶景宥看在攝像機的份上,忍著脾氣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還不滾,礙眼。
余冉瞟了他一眼,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便關上門離開了。
陶景宥本來不打算碰余冉帶上來的草莓,但轉念一想,這是他哥帶來的。
不吃白不吃。
酸甜的草莓,一口咬開,鮮紅的汁液迸濺,殷紅的唇瓣染上,像是甜美的口脂。
讓人只想一口輕輕咬住。
午休時間,恍惚一下子就過去了。
陶景宥還躺在床上看最新出的電視,眉眼都染上笑意,陰影浸入水面,柔和許多。
俯臥著,腰背上的衣服捲起,露出了一小截白到晃眼的腰線。
陶景宥並不是那種乾瘦的身材,薄薄的肌肉在衣服的覆蓋下並不算明顯。
而她,曾經擁有那裡的所有使用權。
自然知道那裡的風景,美妙滋味。
「景宥。」余冉壓下心中的旖旎,喊了一聲。
陶景宥先是一僵,面色不善的朝余冉瞪了過去。
余冉解釋了一下,「我剛才敲門了,可能你在看電視,沒聽見。」
「還有,要出發了,我在門外等你。」
說完,不給陶景宥發脾氣的時間,轉身帶上了門。
「」陶景宥。
討人厭的女人。
故意磨蹭的陶景宥下樓,本不想理會身後的余冉,卻看見樓下空無一人,不情不願的開口。
「他們人呢?」
余冉上前一步,拿好了所有的工具,溫柔一笑,「我忘記說了,今天下午的活動是兩個人一組的。」
「所以,只有我跟你。」
陶景宥咬了咬牙,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脾氣。
該死的,又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也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的。」余冉領先一步,時不時的回頭,溫柔如水。
仿佛一個和藹的導遊,在介紹著各種路況。
陶景宥扭過臉,就是不去看她,自動的屏蔽了余冉的聲音。
沒多久,兩人就上了山。
余冉把手裡的工具分了一份給陶景宥,熱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心會有蛇哦。」
陶景宥臉色黑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余冉故意踩著老化的樹枝,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嘴角慢悠悠的勾了起來。
陶景宥冷哼了一聲,跑到了跟余冉相反的方向。
故意嚇他,以為他會上當嗎?
可笑。
余冉雖是在摘蘑菇,但視線一直落在陶景宥身上,微不可察的嘆了聲。
哎?
不好糊弄了。
陶景宥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腐化的樹幹上,有新鮮生長的木耳,以為是蘑菇,便走了過去。
剛準備伸手過去的陶景宥突然瞪大了眼睛,臉色變的毫無血色,僵在了原地。
一條大約80厘米長的翠青蛇尾巴纏著枝幹滋滋的朝陶景宥吐著信子。
「有蛇!」
「小心。」
工作人員發現,喊叫了一句。
余冉立馬朝陶景宥的方向跑了過去,用身體護住了陶景宥。
陶景宥嘴巴一扁,嚇得眼睛都紅了,「蛇」
「我知道,沒事的。」余冉拍了下他的肩膀,看見隨行人員中的村民去抓蛇,便抱著陶景宥出去了。
陶景宥趴在余冉的肩膀上,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余冉輕輕拍著陶景宥的背,輕聲安慰著他。
「沒事的,蛇已經被抓走了。」
一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曾有一條小花蛇偷偷順著空調管道進來。
那次,桃桃被咬了一口,疼的眼淚汪汪的,清洗傷口的時候疼的都暈了過去。
從那次過後,桃桃每次看見蛇就會嚇得抖一下。
留下了後遺症。
陶景宥這會已經緩過神來,從余冉身上跳下來,臉上一會青一會紅,正所謂十分精彩。
心裡的感受也十分複雜。
「山裡有蛇是正常,而且剛才那個翠青蛇並沒有毒性,如果你擔心的話,剛才那個畫面可以不播出的。」
余冉見他面色蒼白,多說了一句。
陶景宥搖搖頭,低著頭,「謝謝。」
余冉喉間一哽,嘴角微微下沉,滿是苦澀,「就一定要跟我這麼客氣嗎?」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他的道謝。
陶景宥全當沒聽見,視線落在了別處,「現在就要回去了嗎?」
「桃桃,能不能給我次機會解釋一下?」余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卻透露出無法掩飾的落寞。
陶景宥卻背過神,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已經過去了。」
執著以前的事,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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