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活

    第四章生活

    「媽，我姐這周回來嗎？」

    葉洛百無聊賴，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來。

    「怎麼，在一起就嗆嗆，跟吃火藥似的，分開了又想，你們啥時能好好的？」

    黃琴月一邊說，一邊用手點著葉洛的的額頭。

    「以後不會了。」

    說是這麼說，但葉洛也沒辦法保證，因為有時戰火是葉洛的姐姐點起來的。

    葉洛的姐姐叫葉璇，比葉洛大四歲，現在念初三，明年中考，所以暑假也補課。中學在鎮上，離家有些遠，就住校了，一周回來一次，帶些米和鹹菜。

    話說姐弟倆兒其實挺好的，但在一起總是不超過一小時就會吵吵起來。誰也不讓誰，葉洛本來想這次自己成熟了，會避免衝突。不想卻是一廂情願，沒辦法，慣性實在太大，一個不小心就進溝里了。

    其實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倆人也沒真紅臉，時間長了都成為家裡生活不可缺少的調味品了。再加上父母偶爾心血來潮的撒點鹽，幾乎就沒和平相處過一個整天。

    話說葉璇上周回來聽說葉洛生病了，急忙對葉洛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的。等知道葉洛沒事，看葉洛在那舞槍弄棒就說怎麼不把一些不好的神經給燒掉呢，葉洛聽見後頂了一句，於是兩個就開始了一周必備的小規模口水戰戰役。

    葉璇比葉洛聰明，但葉洛知道姐沒考上高中，這是因為葉璇的心思永遠不在學習上，比葉洛更像個男孩子，一點淑女氣質也沒有，玩起來比男孩都瘋，瘋起來更是男孩都怕。

    至於圍在她身邊的男生，葉洛表示很難理解他們的想法。唯一的好處是葉璇留下的餘威頗大，以至於葉洛在小學沒受過高年級大孩子的欺負，而對於同年級和低年級，在老爸那個偽武術大師的教導下，葉洛可以輕輕鬆鬆地碾壓他們。

    無意外的話，葉璇應該是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後來越聚越少，倒是倆人感情越來越好了，也很少一見面就嗆嗆了。

    原因嘛，除了很少見面，也有可能是葉璇每次回來總是給葉洛帶回些吃的和穿的，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可能就是這樣，葉洛就沒能再在葉璇面前硬氣起來。

    而後來葉璇嫁人，葉洛上大學後，兩個人一年也就見那麼一兩次面，一想到這裡，葉洛就覺得現在的相處時間太過珍貴。

    「你劉爺爺今天教你什麼了，學會了？」

    葉建國一進到屋裡，就考核葉洛，因為今天葉洛去了劉忠國那裡。

    「沒什麼，就是看了看我基本功，然後就是站樁，累死我了，你看，腿還哆嗦呢！」

    無論心理怎樣成熟，在父母面前葉洛總是情不自禁地表現孩子的一面，看來父母的愛是這世上最溫暖的，溫暖到足以卸下你任何的偽裝和面具。

    說到新的師父，其實劉明的原因只是一方面，另一個就是劉忠國也想找個繼承人，而不想浪費了所學的一身。據說這功夫是由明末戚繼光創始，而他是在國民/黨里當兵時和本家一個叫劉雲樵學的。

    也就是因為這身功夫使他能在抗日戰爭槍林彈雨中有幸地活了下來，到了解放戰役，因為不願打自己人，他就偷偷摸摸地當了一名逃兵，不過在國民/黨部隊裡的花名冊上，他是一名光榮的烈士。

    所以劉忠國一直很低調，很少讓別人知道自己會武，就是怕別人知道自己是當過國民/黨的人，畢竟再厲害，也敵不過一個長長尖尖的帽子，和那帽子後面一群數量龐大的、戴著標的半大小子和無數的口水。

    當然這是葉洛和新師傅接觸很長時間後才知道的過時的秘密。

    談起第一天的學藝，葉洛是滿口滿口的苦水往外倒。

    「站樁站了半小時，還不讓休息，身子一歪就會被抽一下，看看我大腿和屁股，一道一道的，都成斑馬了..」

    說著拉起褲腿向老爸老媽展示自己的學藝艱辛。

    現在葉洛終於知道劉明為什麼打死也不學了，實在是學了就像要死了。

    最可恨的是劉明那貨在那興高采烈地看葉洛受虐，說這場景實在少見，看圈子內老大被自己爺爺虐，實在是別有一番滋味。雖然不是自己弄的，但是自己的爺爺也一樣啊，劉明頓時感到自己已經成功篡位一樣，一覽眾山小啊。

    不過聽到他爺爺「你也來跟著一起練」這句話時，就化身為風一樣的美少年，溜掉了，只留下葉洛的師父在原地嘆息地搖了搖頭。

    「都這樣了，要不別學了，想練的話你自己在家比劃比劃就行了，我看你自己前兩天練的就不錯啊？」

    黃芩月一看傷痕就捨不得了，畢竟，在天下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兒子就是寶貝，別人碰了就會心疼。

    「說什麼呢，你這就心疼了，你還不願意？人家還不願意教呢，機會多不容易啊，我當初磨了半個月都沒答應教我呢。」

    葉建國不滿的說，呃，暴露了！

    葉洛才知道為什麼師父答應收自己時，老爸高興中夾雜著一些不爽呢，原來又傷自尊了。老爸實在是，呃，算了，誰讓子不言父呢，葉洛將要脫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哥！洛哥！咱們出去抓蜻蜓啊？」

    一個五歲多，穿著黃色小t恤和藍色褲子的女孩撞開門跑了進來，是葉冰，離葉洛家不遠處他四叔葉建武家的孩子，前些日子去他姥姥家玩了，所以葉洛才有段清淨的日子。

    「哎，命太不好了！」

    看見這個磨人精，葉洛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好日子走到盡頭了，還好的是，要開學了，總能不用長時間和她在一起受她氣了。

    因為葉冰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說不得打不得，你就是被她氣著了也只能去踢路上的石子撒氣。還不能不依她的要求，要不然她就會將她的大殺器祭出來——哭，然後你就會被一群人圍攻。

    你一句話都反駁不了，最後還得做她的跟班奴才。葉洛看見她，心裡的陰影就一片一片的，遮住萬里天空都不在話下。

    「冰啊，你小洛哥今天病了，改天讓他幫你抓一天的蜻蜓，今天就算了吧，好嗎？」

    黃芩月見到葉洛的傷痕，就幫忙擋住。只是，是不是也太慷慨了吧！葉洛很想說不行，誰不知道葉冰對別人許給她的承諾記得清清楚楚的。

    給自己老媽使眼色都沒管用，實在是葉冰太有好人緣了，最後，葉洛只能低頭感嘆自己時運不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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