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娘子被氣到了

    煙煙用溫和的眼神看看她，這一刻煙煙才明白，陪她在南家過得順風順水，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讀爸爸 www.dubaba.cc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對她好些，不過是耍些小手段去幫她。

    真正能幫她在南家抬起頭來的，還是夫人她自己。

    「夫人，走吧。」煙煙牽起他的手。

    他以為只要他以著五公子的身份，對她好便能讓南家人認可這個兒媳婦，可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

    「夫人放心，為夫就在這，夫人想做什麼便做就是了。」

    「嗯。」江夢雨輕輕答應著，再次鼓起勇氣面對這些陌生的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以後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的，若是這些關係處不好，那可就真的沒得混了。

    江夢雨走過去，有丫鬟端來新茶正準備放在桌上，江夢雨搶先一步拿走一盞。

    「父親，母親，是兒媳的錯。只是，不論如何兒媳已經進了南家門，便是南家人，還請母親喝茶。」她直接跪在了南老爺與何大娘子跟前，不管如何，先認個錯，至於之後……

    何大娘子不屑的哼唧一聲，卻又對江夢雨的服軟很是滿意，當家主母的威風讓她很是得意，「你還知道錯？說說看錯哪了？」

    李小娘不忍心的別過頭去，大娘子也就喜歡這般被人捧著，當初的三少夫人，便是這麼被大娘子收拾的低聲下氣。

    哼，她這是不敢沖自己兒媳婦撒氣，對著別人兒媳婦出氣呢。

    田家是何等的有錢。只是田家酒樓的本部不在這襄陽，而是在京城，致使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然田晴晴可不會對大娘子服服帖帖。

    雖是如此，可大娘子卻從不敢要田晴晴站規矩。

    孫家也就是不在城內，總是被大娘子取笑孫金蘭什麼也不會，還一股子土味。

    可與這前兩家相比，她這兒媳婦靠山可是大得多，論財產，江家與南家不分上下。論權勢，還是江家更盛一籌。

    眾所周知，江家大公子江子軒，在朝中是正五品郎中，又攀了高枝，娶了尚書的嫡女。江家本應是跟著大公子搬去京城，可江老爺不肯放下手裡的生意，又怕自己大兒子在京中無依靠，能幫忙的也只有手中的銀子。他只叫兩個小公子跟去京城讀書，幾個姑娘都留在了襄陽。

    江家大娘子自己沒生姑娘，她是策劃著把江夢雨嫁給通判安家，兩個小姑娘留著給大公子鋪路。至於吳小娘的女兒江夢燕，她是懶得去管，反正還有江家與南家還有個娃娃親，嫁給南家就是了。

    吳小娘把江夢雨給嫁過來，這怕是江大娘子也沒想到的。

    跪在地上的江夢雨說不出話來，她不過是想隨口編個理由，沒想到什麼理由都想不出來，今日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她來遲。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著膽子把話一口氣說完。「回母親的話，是兒媳敬茶來遲，母親要罰，兒媳無話可說。但兒媳之所以來遲，也是有緣故的，還請母親能讓兒媳稟明原因。」

    煙煙掩面偷笑，他就知道這個小狐狸剛剛是沒露爪子，這會不知道憋了什麼壞主意。

    「你還有緣由，說說看，是為何來遲？」何大娘子冷漠的說道，她倒要看看這個小庶女能說出個什麼緣由來。

    何況是她讓曲媽媽去喊人，江夢雨這才過來。她朝著門口張望，卻遲遲不見曲媽媽過來，同行的丫鬟婆子都來了，偏偏不見曲媽媽。

    江夢雨低著頭偷偷看了一眼這一圈坐著的人，除了站在她身邊的煙煙，還有身後擔憂著的阿青，沒有一個人是向著她的。

    跪在這裡，她如履薄冰，緊張的攥緊長袖，江夢雨最後還是說了謊。

    「回母親的話，兒媳本是要來這邊，可是在路上碰到了曲媽媽。」江夢雨額頭上的細汗布滿一層，她說謊了，還是當著那些去她院裡的丫頭們。

    暗地裡，江夢雨斜眼瞟了站在主母身後的丫鬟，只見那丫鬟呆呆的站著，沒有任何反應，更沒有站出來揭穿她。

    如此一來，江夢雨便大膽的把剩下的謊話說完。「是曲媽媽稱兒媳的衣著不行，要按照母親的意思穿著，這才又回去更換了新衣。」

    「胡說！我根本……」何大娘子的話說道嘴邊，又咽了回去，若是她否認了曲媽媽的話，那豈不是成了下人自作主張，跟了多年的曲媽媽可是要收到懲罰的。「你自己來遲，竟是要把罪過賴在別人身上！」

    「來人呀！家法伺候。」何大娘子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指揮著身邊的小丫頭去拿尺子。

    「母親，我夫人並未說錯，確實是母親身邊的曲媽媽這麼說的，我與夫人本就要走到門口了，哪知曲媽媽又帶著我們回去了。」

    煙煙把江夢雨護在身後，低著頭替她圓謊。「母親若是不信，大可問問那些回來的下人們，而且曲媽媽還要夫人重新淨面梳洗。好巧不巧的，曲媽媽自己還不小心弄翻了熱水盆，現在大概是去看郎中去啦。」

    躲在後面的江夢雨呆呆的，她是想撒個小慌，好讓大娘子少處罰她。

    沒想到大娘子一聽是曲媽媽，竟是惱羞成怒。

    「可有這麼一回事？」大娘子問身邊那個嚇得哆嗦的小丫頭。

    小丫頭一慌張，趕緊的跪了下去，抖著嘴唇說出一句話來。「是，是五公子說的那般。」

    江夢雨一聽，這丫頭好生奇怪，怎麼會幫她說話？

    況且事實是她說了謊。

    她抬頭看看站在自己前面的煙煙，心裡一個大膽的猜測湧現出來，難不成是他動了手腳。

    也是，是她自己蠢笨，她所嫁之人，可並非常人，怎可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呢？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想詢問他事情的真相。又想到這麼多人盯著呢，可不能把她們的秘密說出來，江夢雨又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

    煙煙的手背過去，輕輕碰了她的腦袋，溫潤的聲音傳進江夢雨的小腦袋裡。「夫人放心，一切有為夫呢，不管夫人說什麼謊話，為夫都能幫夫人圓過去。」

    江夢雨心虛的低下頭，這個人太壞了，又太霸道了，不過，她就喜歡這樣，不管她做什麼，都有人護著她。

    就像是吳小娘總護著江夢燕一般。

    她心裡默念著，奶娘呀，你看，你的姑娘現在也有人護著啦。

    「母親，正是如此，我與夫君才來晚的，還請各位長輩莫要見怪。畢竟是母親身邊的曲媽媽安排的，我不得不從。」

    何大娘子氣的直瞪眼，這麼說，是她平時縱容曲媽媽欺負人了？

    她剛想發作，想著先打一頓在說，迎面進來一丫鬟，何大娘子瞧見來人，正是膳房的丫鬟。

    「給老爺，大娘子問安。」丫鬟不慌不忙的先拜了南老爺，又跟各個夫人問安，這才跟妾室們問安，一圈忙完，她才說出來的目的。

    「不知各位主子現在可要用膳？還是要再等一會兒？」

    小丫鬟問罷，便覺得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這屋裡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不過對跪在地上的江夢雨來說，可真的太是時候啦。

    「現在，傳飯吧。」南老爺一大早的便餓了，他還想著處理完家裡的事，早早的出去查看瓷器店。

    「是。」小丫頭得了命令，趕緊的往外跑。

    是廚娘子讓她來問，她不過是廚房打雜的，根本不知道這些主子們的脾氣，生怕辦錯事。更何況平日裡都是分開用膳的，哪像今日這般，一大家子竟是聚齊了。

    小丫頭一出門，大娘子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她想處罰江夢雨不成，竟是被一小丫頭給打斷。

    「夫人呀，要不，咱們先用膳？」南老爺試圖詢問，他的肚子早就餓了。

    「大娘子若是不想用膳，那便放我們回去好了，這早安也請了，茶，老爺也喝了。」李小娘把頭扭向一邊，她本就與大娘子不和，這會說出這等話來，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哼！你倒是會說話的，不知是給自己兒媳婦求情，還是為了自己？」大娘子冷哼一聲，與李小娘針鋒相對。

    「大娘子若是嫌棄我這兒媳婦的茶，不喝也罷。」李小娘起身接過江夢雨手裡的茶。

    不管江夢雨小夫妻倆說的是真是假，可自己兒子向著江夢雨這一點，她看的清楚。作為老母親，一是開心自己的兒子得到了喜歡的人，不管這個女人是用的什麼手段，自己兒子喜歡就好。二是，這小蹄子竟是讓她養了幾十年的兒子站在她這一邊，李小娘是心裡恨得牙痒痒，可大娘子還有這麼多妾室面前，她也不敢亂說話。

    至於用膳的事，有大娘子在這，她們這些妾室都是不能入座的，就連那些兒媳也是要，立於一旁給自己婆婆夾菜。

    有田氏在，更是用不著自己的兒媳婦上前。

    這一大幫子人，能坐在桌子上的，也不過是南老爺和正室何大娘子，扮成五公子南成州的煙煙，還有沒來這邊的六姑娘七姑娘個，還有一個小馨姑娘。

    李小娘喝了茶，便跟南老爺屈膝行禮告別，不等何大娘子說什麼，李小娘搶先一步出了門，伺候的丫鬟們趕緊的跟上。

    錢小娘見此，也是有樣學樣，順便的，還把自家兒媳婦帶走了。

    她的兒媳婦，有她訓斥就好，可不能被大娘子欺負了去。孫氏雖然木訥了些，可肚子裡至少有貨。

    這麼一來，大娘子一生氣，也不擺什麼主母威風了，讓那些上不了桌子的妾室都出了門，一時間屋子裡少了大半的人，江夢雨才渾渾噩噩的喘了一口氣。

    剛剛那低氣壓的氛圍，讓她都喘不過氣來。也可以說是人多，鶯鶯燕燕的胭脂味把她嗆得難受。

    「哼！沒規矩的東西！」大娘子是生氣，可又不能把這個李小娘怎麼樣，她狠狠的用眼睛瞪著南老爺，都是這人慣得，一個妾室竟是要壓在她頭上。

    李小娘走了，卻沒帶走江夢雨，她是想帶走卻不能帶，這可是新媳婦進門見公婆，就算是江夢雨想走也不能走。

    「夫人莫怕，這些人只吃菜，不吃人。」煙煙扶她站起來，在她的耳邊輕語。

    好巧不巧的，這一幕被多年沒有聽過甜言蜜語的大娘子瞧在眼裡。她怎麼看怎麼礙眼。

    「去！看看曲媽媽上哪裡去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大娘子一吼，頓時肝火上來，生氣的只咳嗽，旁邊的田晴晴趕緊的給她順氣。

    「母親息怒呀，可別因為旁人，傷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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