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鳴雀 第三章 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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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一抹斜陽掛在西天邊上似是不忍離去。火燒般的晚霞下面，家家戶戶的炊煙都已裊裊升起。

    小玉剛吃完晚飯回到寢舍，一名高挑少女就找上了她。

    「你是凌小玉？有同鄉在武院門口找你。」

    「找我？沒說找長生哥嗎？」

    「沒說其他人，走吧，學姐帶你出去。」

    武院門外來來往往的學生倒是不少，但並沒有見到天清郡的熟人。小玉感覺不對轉身就要走回武院。

    「不想那雜役死，就乖乖跟我走。」身後傳來高挑少女的聲音，小玉也毫不猶豫停了下來。

    一盞茶的時間後，長生也剛乾完活回到了雜役房。

    「喂，那個誰？有人讓你去趟紅竹林，還說不去會後悔。」門房的老陳叫住了他。

    後悔？長生首先想到了小玉，匆忙間找了一把砍竹刀二話沒說就飛奔出武院側門，沖入了紅竹林。

    「小玉，小玉。」紅竹林中，長生邊奔行邊大聲喊叫。

    「你就是那雜役？」

    一名瘦弱的灰衫青年出現在了眼前，長生緊握著砍竹刀，心跳陡然加快了起來：「小玉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

    「乖乖跟我走，待會兒你就會見到。」

    約莫半盞茶時間後，長生終於見到了被綁在一顆紅竹上的小玉。

    小玉嘴中塞著一團棉布，看到長生後掙扎著發出了嗯嗯嗯的聲音。身旁站著一個齙牙青年。

    看著齙牙，一層冷汗滲出了長生額頭。

    而與長生的緊張相比，那齙牙青年卻是無比的氣定神閒：「一個剛剛進入鍊氣初成，一個居然還是凡人？你倆這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人家非要要你倆的命？」

    「兩位前輩，我們在兩位眼裡實在是微不足道。這裡有400多枚靈玉，求兩位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一定遠走高飛再也不回鳴雀。你們只需告訴僱主已殺了我們就行。」

    長生說著就拿出了一個儲物袋，這些靈玉自然是幾天前從遠錚等人手中奪得。他知道自己和小玉在這兩人面前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只盼著兩人能看在靈玉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

    「哈哈，一個凡人居然能有400多靈玉？好，靈玉我們要了，不過你倆的命也得要。而且。」

    齙牙邪笑了一聲：「而且我們收了兩份錢，一份是殺你，另一份是在殺你之前，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將這小妞折磨致死。你說，我們該怎麼折磨她呀？」

    說完，齙牙和灰衫青年都大笑了起來。

    刺耳的笑聲讓長生雙目一下子就赤紅了起來。

    「我造你們祖宗啊！」一聲怒吼，長生舉起砍竹刀就沖向了齙牙。

    齙牙沒想到這個毫無修為的凡人竟然會動手，詫異中再次放聲大笑了起來，並且動都沒動一下。

    不過長生的刀並沒有向他砍下，而是刀口一轉，咔嚓一聲就砍劈了綁縛著小玉的紅竹。

    「小玉快跑。」長生大喊的同時，轉刀又砍向了齙牙。

    即便產生了神魂，即便神魂特殊。但身體毫無修為，長生的刀怎麼可能快的過齙牙？

    刀還沒落下，齙牙一掌就拍向了長生左肩。而長生在一扭身躲避的同時，轉手一刀就砍向了一旁灰衫青年的後背。

    灰衫青年在猝不及防下，右肩出現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痕，幾滴鮮血緩緩溢出。

    此時的齙牙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毫無修為的凡人怎麼可能躲過自己的攻擊？

    與此同時，灰衫青年眼中充滿了驚懼。

    不光是一個凡人能衝破他的真元防護砍傷他，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在被砍的瞬間體內真元就流逝的一乾二淨，甚至連丹田內的氣海都沒有了一絲的蹤影。

    而長生也同時愣了一下，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一股氣流在丹田內開始緩緩流轉。

    灰衫青年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並且面容開始肉眼可見的衰老了起來。沒幾息時間便已老態龍鍾，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齙牙卻已閃電般越過長生，抓住小玉驚愣道：「瞬間衰老？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放了小玉，我讓你走。」

    長生假裝鎮定，可話還沒說完，那齙牙卻猛地一掌拍向小玉的後背，然後疾速向後掠去。

    「小玉。」

    長生一聲大喊，奔過去就緊緊抱住了已奄奄一息的小玉。同時迅速拽下灰衫青年腰間的儲物袋，從中找出一個丹瓶，將兩三滴丹液倒進了小玉口中。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我馬上帶你去醫館。」

    長生背起小玉，狂奔著就朝武院行去，進入武院後直朝武院醫館奔行而去。可還沒奔行幾步，識海中的墨龍戒卻發出了一絲感應。

    長生也沒多想，不由自主的三步並作兩步，急呼著就沖入了墨龍戒所感應的一處院落。

    院中，一名壯實的大漢正躺在一張躺椅上，吧嗒吧嗒的抽著長杆菸斗，看見突然進入的長生頓時一愣。

    「前輩，救救她啊，求前輩一定救救她。」

    「你身上沒有避障靈物，是怎麼進來的？」大漢有些愣然，神識朝長生一探，直接驚掉了下巴：「你？你居然還是個凡人？」。

    此時，小玉本來蒼白的臉色卻開始漸漸發黃，而且喉嚨中連續發出了乾嘔的聲響。

    大漢一伸手，牆角處的一截骨頭就飛入到了小玉身上，小玉的臉色立刻從蠟黃變為了原本的蒼白。然後大漢又將手放到小玉心口處，三四息後小玉的臉色也慢慢出現了紅潤。

    「性命無憂了，你需將她送至武院醫館，治療個兩三月應該就能無礙。對了。」大漢疑惑的望向了長生：「你毫無修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你，你門沒鎖我就進來了。」長生一臉呆愣的答道。

    「進來後沒什麼不適？」

    「沒有啊？很正常。求前輩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妹啊！」

    「都給你說了送去醫館就行，你賴在我屠院幹嘛？」

    「屠院？」長生愣了一下。

    「挨著後廚的院子不是屠院，難道還是澡堂子啊？」

    長生有些愣然，他本來就是要去武院醫館的，可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鬼使神差般的就進來了，進來時都不知道這裡是屠院。

    「求前輩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妹吧？」長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說你？其他人對我這屠院是唯恐避之不及，你怎麼還賴」

    「賴」字剛出口，大漢突然盯著長生上下打量了幾息，然後又開口道：「想讓我救她可以，但是你要留在屠院。」

    「留在屠院？」長生又是一臉呆愣。

    「沒錯，留在屠院幫我剁剁肉，往廚房送送肉什麼的。廚房那幫兔崽子現在連院門口都不願來，隔著大老遠喊著要肉，非得我自己送出去。」

    看長生還愣在那裡，大漢又說道：「我實在懶得出院子，你雖然是個凡人，但應該具有天生魂力，所以能抵擋我這院中戾氣。你在雜役房一個月千百來個銀幣，在我這裡每月給你30枚靈玉。」

    30枚靈玉？長生雙眼頓時綠光大冒。一枚靈玉兌一萬銀幣，30枚靈玉那可是30萬銀幣啊！他在雜役房每月也就三千銀幣的工錢，30枚靈玉頂他在雜役房干十年了。

    「好，只要前輩能救小玉，我願意留在這裡。」

    「嗯，我姓張，人稱張屠。雜役房那邊你也不用去說了，你只是個凡人，有沒有你對他們來說沒兩樣。」大漢朝長生腰間的雜役牌瞅了瞅。

    長生一腦門的黑線，但他還是恭敬地朝著大漢抱拳行了一禮：「晚輩長生，無姓。見過屠老。」

    「嗯，無姓幾代了？」

    「我爹說已過萬年，最少百代。」

    「現在凡人越來越多了啊！不過凡人能擁有天生魂力也是罕見之極。」

    屠老隨即又望向了石桌上的小玉：「她剛剛應該服用了愈體丹液，只是還有一些經脈破損。我身上沒有她能服用的丹液和丹藥，你得去買。」

    「經脈破損？有，有丹液。」長生說著又從那儲物袋中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個丹瓶向小玉口中倒了兩三滴丹液。

    「你只是天生魂力，怎麼知道這丹液可以治癒這丫頭的經脈？你知道這是什麼丹液嗎？」屠老疑惑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知道它能治癒小玉的經脈。」

    長生的確不知道那丹液的名字，當初神識探查青年儲物袋的時候，腦海中就不由的出現了裡面所有丹液的屬性以及效用。

    那感覺就像這些都是他與生俱來就知道的一樣。

    長生明白，這些突然出現的認知，一定和巨龍留給他的記憶有關。

    正愣神間，大漢又開口了：「算了，你一個凡人都能擁有天生魂力，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丫頭先在這裡靜養吧，每日餵服洛金丹液和愈體丹液。再輔以我對她的真元走脈，有個七八日應該就沒問題了。」

    「謝過屠老。」長生再次抱拳，鄭重的向屠老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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