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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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清·····」

    悅耳的鈴聲打斷了柳鼎元的話，陳清歉意的看了一眼柳鼎元，劃開了手機。

    「閨女沒事，我抱著呢。」

    「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別來接我了，我坐公交車。」

    「那行，到時候你來接我。」

    掛斷了電話，陳清笑道：「柳狀元，你想說啥事？」

    「你老公啊，看你滿臉幸福的樣子，對你肯定不錯。」柳鼎元笑道。

    陳清嘆了口氣，開始給柳鼎元餵狗糧。

    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最後到結婚生子，陳清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微笑，語氣中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柳鼎元抱著一瓶果汁，喝了整整大半瓶。

    在陳清詫異的目光下，柳鼎元鬱悶道：「狗糧吃太多，滿嘴的狗糧味兒，我簌簌口，潤潤喉。」

    陳清「噗嗤」一聲：「沒想到當年那一本正經的柳班長也會開玩笑了。」

    「生活所迫，不得不讓自己開心一點。」

    「是啊。」

    陳清嘆了口氣，卻沒多說。

    柳鼎元也沒多問，陳清結婚後的生活肯定不如意，但是人家沒說，追問下去就是揭開傷疤撒鹽。

    這點覺悟，柳鼎元還是有的。

    「柳班長，你最近幾年怎麼樣？」

    「我還行吧，有兩個小店，日子平平淡淡，過得挺充實的，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王成文借著酒勁兒唱著：「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有什麼想法？」陳清看著柳鼎元調侃道。

    「什麼什麼想法？」

    「人家明顯是給敏爺表白啊，你就沒點想法？」

    「那我送王成文兩個字，涼涼。」

    吵吵鬧鬧一個小時，同學會到了尾聲，許多人意猶未盡，卻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孩子們吵鬧不休，就是家裡的老公一催再催。

    眾人出了包間，柳鼎元站到了陳清身邊，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電話號碼沒變，你有我電話吧。」

    「謝謝。」

    說內心不感動那是假的，這次同學聚會她沒有抱怨，也沒刻意的掩飾自己如今的生活，沒有任何發覺如今的陳清過怎樣。

    或許有人發現，卻註定了不會多看一眼多關心一句老同學，唯有眼前這位班長，記在了心裡，甚至願意伸出援手。

    哪怕僅僅是一句話，已經足夠了。

    很多時候，其實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溫暖人心，只可惜很少人注意到別人。

    「放心吧，我有你這位狀元的電話，到時候有過不去坎，肯定找你。」陳清笑得大大咧咧，仔細看卻會發現她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喲，柳狀元這是打算幫村同學呢，不知道是請陳清去你的小館子端盤子還是當老闆娘呢？」

    尖酸刻薄的話從王成文口中噴了出來。

    林卿曼張了張嘴，卻沒說一個字。

    「王成文，剛剛吃了這麼多飯也堵不住你那張臭嘴？」敏爺不客氣地頂了一句。

    「王成文，我建議你去肛腸科看看，這才剛吃完飯，你這麼快就消化了，忍不住噴糞了是吧，要不我給你治治。」

    周元的身家比起王成文厚實，說話底氣十足。

    再加上，周元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酒精上頭真有可能動手。

    王成文心裡也發虛，沒敢再胡言亂語。

    柳鼎元笑得淡然，也沒多說什麼，跟著準備回家的同學們走了。

    原本打算去ktv唱歌的周元瞧著柳鼎元準備，說了句「王濤，明天來公司找我」跟上了柳鼎元的腳步。

    「你們去唱歌吧，我也走了。」

    敏爺朝眾人笑了笑，喊道：「周元等等我，送我回酒店。」

    送別回家的同學，柳鼎元、周元、敏爺沒坐車走，而是不緊不慢的漫步在燕京街頭。

    夜幕早已降臨，街道兩旁霓虹閃爍，夜晚的燕京依舊散發著無盡的活力，這是一個極為尋常的夜晚，但柳鼎元的心跳極為不尋常。

    不爭氣啊，不就是一起逛逛街頭麼。

    要是拉個小手······

    柳鼎元瞥了眼身側的敏爺，手伸到一半，縮了回來。

    算了，想想就不錯了。

    真要付諸行動，一套軍體拳吃不消。

    關鍵，有周元這個大電燈在，難為情。

    「來燕京，都沒說給我打個電話？」

    「給你打電話幹嘛？」

    「作為在燕京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怎麼也算半個燕京人吧，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這半個地主不得招待招待你？」

    「大學四年，大學畢業後三年，哪裡生活十多年了？」

    敏爺疑惑的望著柳鼎元。

    柳鼎元嘆了口氣，沒接話。

    十幾分鐘，三人走到了柳鼎元的小店。

    也沒說招呼客人，柳鼎元直接去了廚房，不久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出來。

    周元瞪了眼柳鼎元，識趣的去了廚房，元大爺親自端出來的醒酒湯永遠沒有他的份。

    「本大廚的廚藝不錯吧。」

    敏爺豎起大拇指，三兩口喝完，打了一個哈欠：「我上樓去睡了。」

    剛出廚房的周元驚得差點沒把手裡的碗給摔了：「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同居了還是結婚了？」

    「同居？結婚？周小胖子你找打是吧，我能隨便嫁？」

    「我能隨便娶啊！」

    「要嫁我會嫁給他？」

    「你以為我收廢品的啊！」

    「柳鼎元你說誰是廢品？」

    「誰搭腔我說誰。」

    「打住。」

    周元大喝一聲，調侃道：「我看你也別唱歌了，你也別開什麼飯館了，你們倆乾脆去演小品得了，這一唱一和的還敢說你們沒勾搭上？」

    「敏爺就不說了。」

    周元盯著柳鼎元笑道：「你還隨便娶，我看敏爺要是說要嫁給你，能把你樂瘋了，我還不知道你。」

    周元放下手中的碗，從兜里摸出手機劃開，手中捏著勺子全當話筒了：「親愛的同學們，敬愛的老師們，在這個飛花自在輕倩入夢的日子裡，我們圓滿的結束了高中的三年生活，三年時光，彈指一揮間，但同時也無疑是寶貴而難忘的······算了中間的話太多了，我直接念後面的。」

    聽到開頭，柳鼎元就覺得很熟悉，聽了好一段才發現這不是自己高三慶功典禮時的演講稿麼，周元這小子從哪裡搞到的。

    「周元······」

    話沒說完，周元已經開口了：「在此師生齊聚之日，萬人見證之時，我想對汪曉敏說我喜歡你，我們能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永遠不會分手的戀愛麼？」

    柳鼎元臉色微變，望了眼敏爺，心中安定不少，軍體拳的滋味，嘖嘖······

    周元哈哈大笑：「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現在還記得你高中慶功典禮上的演講稿，那可是我花大力氣從校長辦公室順來的。」

    「你順這個幹嘛？」

    「因為我們老班啊，我們是老頭兒帶的最後一屆學生，也是老頭兒帶的最好的一屆學生，本來老頭兒因為你這位全國狀元完美謝幕了，可是誰能想到你會在學校慶功典禮上鬧出這麼大亂子，你當時是沒瞧見老頭兒的表情，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我現在每次看你的演講稿，就會想到慶功典禮上的老頭兒的表情，能樂半天。」

    周元哈哈大笑。

    敏爺表情怪異：「周小胖，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個老頭兒是誰嗎？」

    「知道啊，我們班主任。」周元笑道。

    「不錯，不過柳老師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柳鼎元的外公。」

    周元笑聲戛然而止，瞧了眼笑眯眯的柳鼎元，驚道：「別生氣，我立馬刪文檔。」

    「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你在我面前叫外公老頭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周元汗毛倒豎，總算明白當年高三的時候，為什麼偶爾會有熬夜到半宿的練習題了。

    周元刪了文檔，建議道：「敏爺，你現在一個人，元爺也是一個人，我看你們湊合湊合一起過得了，乾脆結婚算了，反正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

    周元悄悄打量了一眼柳鼎元，心下大定。

    「大學四年，畢業三年，你就一直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

    「大學的時候忙著讀書，大學畢業後每天六九生活，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人？」柳鼎元沒好氣的回了敏爺一句。

    周元震驚的望著柳鼎元：「元爺，你腰真好。」

    「呸，流氓。」

    看著周元臉上的賤笑，聽著敏爺的喝罵，柳鼎元怒了。

    「說誰流氓呢，我是說我每天六點起床，九點關店睡覺。」

    難怪單身這麼多年，不是沒理由的，周元若有所悟。

    「懶得跟你說，我上樓睡覺了，記得明天一早叫我。」

    噔噔的上樓聲消失，周元看向柳鼎元，目光中充滿了可憐的意味：「元哥，敏爺這是把你當哥們兒了，你還是放棄得了，都十年了，你別說你還喜歡她。」

    「喜歡。」

    柳鼎元異常堅定。

    隨後幽幽嘆道：「怎麼會不喜歡呢？」

    對汪曉敏的喜歡好似一壇酒，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變淡不說，反倒是越來越醇厚，越來越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