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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獻策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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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盧文洛的勇壯和膽氣,福州百姓的興奮和愉悅相反,趙王府內則是一片肅殺氣息。

    昔日趙王府在入夜後反而是最熱鬧的時候,趙王一則是天性喜歡熱鬧,喜宴飲,喜聲樂,喜美人,二來是為了拉攏福建路的文官武將和有實力有影響力的生員士紳,甚至包括僧道之流,都可以成為趙王府的座上客。

    到了晚上,特別是起更前後,趙王府是最熱鬧的時候,客人滿堂,絲竹管弦之聲不停,酒宴正酣,趙王在小廳見重要的客人,與他們飲酒,看戲,聽曲,叫美人進來陪酒侍奉,有時候趙王會步入大廂,享受雷鳴般的問侯聲和請安聲,與眾人齊碰一杯,然後一臉矜持的回到小廳之內。

    一直要到三更之後,客人才會逐漸散去,王府才會慢慢沉靜下來。

    而今日此時,往昔上門的客人多半不見蹤影,只有那些趁食的無能之輩照例上門,但他們發覺今晚趙王府並沒有準備酒宴,府邸內冷清清的,趙王府的那些門客,僕役,清客,個個都象是死了爹娘一樣的難看臉色,到這個時候,這些人才領悟出來,南安侯府得勝的消息對趙王府來說無異於噩耗,王府的權勢地位不會一下子跌到谷底,但趙王想繼續擴充勢力,獲得人脈,權力,資源,錢財,兵力,根本就是很困難的事了。

    人心就是如此,在此之前趙王有一家獨大的趨勢,他越是強勢,依附的人就是越多。

    而現在南安侯府展現的武功,趙王府根本拍馬都追不上,徐子先用幾千兵就打敗了幾萬海盜,趙王帶著幾萬廂軍,連出城邀戰都不敢,強弱之勢,實在是太明顯了。

    徐子先打贏這一仗之後,崛起之勢難以遏止,勢必會整軍備戰,擴大府軍數額,如果南安侯府掌握數萬兵馬,以南安侯的練兵之能和統馭之能,還有戰場上創造奇蹟的本事,福建路哪一方勢力敢說能抵擋住南安侯的奮力一擊?

    強弱之勢,已經相當明顯的倒轉了。

    「我們還有機會……」李谷是被半路上折回來的,他抵達港口時,露布使者已經經過,到處是一片歡騰了。

    既然如此,李谷當然沒有必要再去東藩,他選擇半途折返,盧文洛是鐵打般的漢子,幾個時辰就奔到了福州府城,李谷卻是乘著小轎,入夜前後才被人用繩子縋上城頭,趕回到趙王府中。

    來回奔波二百里,李谷臉色青白不定,神色異樣,氣息都弱了很多,但趙王父子幾個屏退左右,只等他回來商議,信重之深無需多言,李谷只能強撐著身體,與趙王父子幾人會議。

    然而李谷又有何言可說?

    徐子先兵馬之強,這在意料之中,原本這個南安侯就是以軍功起家,就算以幾千府軍破幾萬海盜,並未超出想像之外,也不會叫人感覺局勢有多嚴重。

    以小船火攻戰法,趁夜破海盜艦隊主力,擊毀擊沉多艘海盜大艦,燒毀多艘,俘虜多艘……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此役過後,南洋水師的戰艦好幾十艘,人員會恢復增長到萬人以上,成為大魏最具實力的海上力量,其潛力不在北方的王直之下。

    且不說王直會不會南下和徐子先爭鋒,就算其南下,是不是在福建起家的徐子先的對手,也是兩可之間的事了。

    呂宋二盜是合力前來,其實力遠遠超過王直,徐子先的南安府軍在海上,陸上分別擊敗呂宋二盜,展露的實力已經令人動容,並且生出絕望無力之感了。

    在座的俱是聰明人,就算自大狂妄的徐子威此時亦是有絕望之感。

    步卒精銳,陸戰無敵,而海上再有幾十艘巨艦,完全能控制福建路到倭國,呂宋一帶的海域,獲得更多,更大的利益。

    等南安侯府的所謂團練膨脹到幾萬人的規模時,不要說福建路按不住此子,就算是朝廷亦無能為力了。

    李穀神色慘澹,語氣深沉的道:「殿下,諸位公子,我們應該另尋出路和辦法了。以軍政兩道,正面抗衡,我們只會越來越弱,現在是軍政兩道的力不如南安侯府,再過半年,一年,殿下的聲望,亦會遠遠不如南安侯了。」

    諸人沉默不語,半響過後,徐子文才試探著道:「若北伐獲勝,朝廷聲威復振,兩府將徐子先從東藩調走,將其調至荊湖剿匪如何,反正他不是軍功顯赫麼,朝廷將他用在可以出力的地方,豈不更妙?」

    徐子威聞言,精神一振,贊道:「說的很是,我贊同此議。」

    趙王面色依舊陰沉,李谷搖頭苦笑,說道:「此議也正是我此前向殿下上過的條陳,正面相抗,南安侯府已經掌控東藩,且有私兵,糧餉俱是自給,就算在南安鎮斷他的團練捐,也不過傷其皮毛,傷不到筋骨了。只有將徐子先調出福建路,若北伐勝,朝廷大勝之餘,聲威復振之時,料他不敢抗天子和兩府之命,只能帶少數人離開。咱們再奏請任新的東藩防禦使,他不是有侯府官戶和私兵麼,咱們就東藩多塞些人馬過去,就算吃不下來,也給他們搗亂,不使其順當的賺錢練兵。徐子先離了福建根基,到荊湖去,兩府中再設法給他使些絆子,磨他幾年,他這種一飛沖天的勢頭就被按下來了,咱們王府可以好生經營,將福建路徹底掌控住。不過麼,現在此議卻是不行了。」

    徐子文面色難看,徐子威急道:「為何不行了?」

    李谷苦笑道:「大公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就算朝廷打贏了北伐之役,必定也是傷筋動骨了,如果能以威信做成的事,朝廷不妨做一做。如果威信壓不住,朝廷又沒有能力去做的事,萬一失敗了,豈不是自找難堪,天子,兩府都不做拿朝廷的威信這麼冒險的。徐子先大勢已成,不提其步卒各營精銳敢死勇悍難擋,就說水師,朝廷拿什麼來壓制其水師戰艦?若重建水師,沒有千萬貫不要想這事,也還得幾年時間才做的成。到那時,誰知道南安水師又壯大成什麼規模了?做不成,或是做不到的事,叫朝廷將千萬貫往水裡扔,兩府不會這麼做的。說到底,徐子先是宗室,還是近支血親,又不會對大魏不利,有他在東南坐鎮,不比放著海盜肆虐更好?就算是天子對徐子先還有忌憚提防,但從大勢來說,以後天子也不會太壓制徐子先了,畢竟官家放眼的是天下,東南有這樣的宗室坐鎮,對大局來說是好事,也就是說,此後除了咱們自己,兩府,官家,都不會幫我們,福建路的文官士紳跟著昌文侯府,早就同南安侯府眉來眼去。以後,也不會是我們的助力。我們只剩下眼前的這一點局面,幾個軍的禁

    軍,二三十個軍的廂軍,若徐子先以後財源充足,和咱們比用錢財拉人,只怕以後的局面會更加艱難。」

    徐子威,徐子文都似被冰水澆了一般,兩人俱是從外到內一片冰冷,徐子文甚至輕輕顫抖起來,仿佛涼意襲到內臟,令他難以支撐。

    兩個貴公子這時才明白,局面原來已經險惡到如此的地步了。

    對徐子威來說,無非是富貴和權力受到威脅,而對徐子文來說,則是他感覺失去了一切。

    回想起來,在雅集上的那個被人嘲諷,輕視,甚至打壓的南安侯世子,仿佛就近在眼前,又觸不可及,雙方的地位,在短短兩三年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徐子文還是有機會封侯,等他成親,分府,官家定會給這個親弟弟封侯,朝臣也不會說什麼,畢竟皇子封侯是最低的待遇,徐子文不是皇子,卻是正兒八經的皇弟。

    甚至徐子文還有望封公,他的雅集起到了作用,青年宗室中,徐子先當然是天下聞名的第一人了,徐子文也算是頗有知名度的青年宗室,以傅學多才,才智過人,風度翩翩而聞名於世。各路的很多名士,讀書人,在趙王府雅集已經停辦的前提下還是會有此類人等到趙王府來拜訪。

    曾幾何時,徐子文和徐子先的地位如雲泥之分,兩者相差極遠。

    而此時,兩者的地位還是相差極遠,卻是反了過來,徐子文已經被徐子先甩出去老遠,雙方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可以相提並論了。

    一個只是稍有文名的王府公子,就算封侯,又豈能與徐子先這樣有過萬官戶,近萬私兵,有地盤,百姓,官吏,將士,艦隊的實權國侯相比?

    況且徐子先剛立大功,其爵位,官職,實際的權力和聲望,都會把徐子文遠遠的拋在身後。

    不客氣的說,兩者已經不配相提並論了。

    甚至可以說,趙王的聲望,實權,財力,掌握的潛實力和徐子先相比,也是相差甚遠了。

    徐子先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直到把掌心掐破,流出血來。他想阻止自己這麼想,但他無能為力,就象是他對眼下的局面也無能為力一樣。

    「這些情形,本王都知道。」趙王在此之前和另外幾個心腹幕僚已經會議過,因為是私下的商談,趙王令各人暢所欲言,結果都是相當的不樂觀,和李谷的判斷相差不多。

    趙王打斷李谷,頗為煩燥的道:「道理大伙兒都知道,現在本王就想請李先生獻計,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成算?」

    李谷在回趙王府的路上就明白,自己若無獻計,以趙王的心性必定以為自己無用,他牽扯了趙王太多的陰私勾當,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都和李谷相關。如果趙王府勢弱,勢必就要小心行事,不將那些不法勾當暴露,李谷擔心自己不僅此後不能受到重用,還會有性命之憂。


    這件事他盤算很久,最好的辦法就是託詞不至,現在一片混亂,趙王府也沒有辦法派出人馬公然拿捕他這個幕僚,若是他心一橫,投了東藩或是安撫使司,趙王的樂子就大了。

    但李谷沒有做這樣的決擇,如果這樣做了,此前多年的心血便是白廢了。趙王對李谷早就有承諾,一旦他在福建路可以真的說話算話了,李谷最少能穿上紅袍,對很多解試舉人身份的讀書人來說,趙王的承諾毫無疑問就是一條終南捷徑,原本他們也可以到吏部詮序,可以得到邊遠州縣的佐雜官員,可以先任從九品官職,若有能力,在任上得幾次上上考評,則可以一路做到七品,這大抵就是非進士的讀書人最好的結果了。

    李谷若有機會成為紅袍大員,執掌一府,自是越過了進士及第這最難的一關,可謂是走了一條捷徑,他經營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權衡利弊之後,李谷還是咬著牙回到趙王府邸,自然心中是有了成算。

    「殿下,現在北伐未定,一切鎮之以靜。」李谷道:「現在大勢尚在殿下一邊,徐子先的聲望要變成權勢,總還得有兩三年的經營。北伐戰事三個月到半年內就會有結果,到時候我們再做定計。」

    「勝若何,敗又若何?」

    「北伐勝,天子威信遠過成宗,文宗,殿下當密信請官家授給親王開府大權,一旦開府,現下的困局就不是困局了。」

    趙王霍然一驚,兩眼緊緊盯著李谷,說道:「自宣宗皇帝之後,本朝就沒有重臣宿將獲開府大權,更不提宗室了。」

    「殿下可以明言,東南不靖,地方多事,此誠危急之秋。若無重臣開府,則朝廷很難遙制東南,只能坐視東藩,建州這類的勢力坐大,對朝廷掌控地方極為不利。時勢易轉,太祖開國時將地方兵權只留廂軍,財權交付三司,地方餘留的財權不多。而至今時今世,地方開徵雜稅極多,漸有財力養兵,若地方官員有不軌之心,極易自立。所以此前朝廷不允開府,自有道理,現在允許宗室開府,乃是根據時世轉變而不得不行之舉……殿下,天子會被說動的。」

    趙王真的心動了,這一條路,老實說他壓根沒有想到過。

    開府是本朝立國時有過的權力,其實在南北朝時,大將從普通的帳內督將,到儀同,再到開府,然後才能任刺史,或升大將軍,總管一路府軍。

    再上去就是柱國,國之重臣,唐時或大唐之前,地方的軍政權力是完全下放,因為戰事激烈,經常有焦灼一年甚至幾年的激戰。從長安或晉陽,命令在河南或襄陽等地的將領如何做戰,這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武將獲開府權,自己徵集佐吏,配將,自己蓄養武士為親將,然後自己組建軍隊,徵召良家子和代北騎士入府,徵集戰馬,組成一支有實力征戰的軍隊,這是當時的常態。

    正因如此,當時的天下征戰不休,東西南北俱有良將出世,戰事的激烈程度,戰術戰役的水平,遠非後世可以想像。

    大魏朝廷以燕京為京師,等若是天子守備邊防,這使得北方的統籌防禦中心就在京師,也就是在天子和兩府手中,給軍鎮邊帥開府之權也就無此必要了。

    而此時時勢變化,東南不似開國時和大魏中期時那般太平,動輒有幾萬人的海盜來襲,趙王要求開府,名正言順,理所應當。

    以親王,天子生父開府,造反的可能性當然也是沒有,天子那關容易過,兩府也說的通。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趙王沒有威望,沒有軍功,沒有在軍事上說的過去的功績。

    如果一

    定要在福建路挑個開府重臣,其實徐子先才是更合適的人選。

    但天子和兩府都不可能挑徐子先,最少在目前絕不可能。

    相比之下,趙王通過的可能性大的多,如果趙王獲開府權,將獲得對福建路法理上的最高統馭權,當然不能和朝廷的律令和兩府的直接指令對抗,但在日常的軍務,行政,人事等諸多方面,趙王都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若是這般,當然能統合福建路的全力與南安侯府對抗,雙方最少是不上不下,甚至還是趙王略占優勢的局面。

    趙王沉吟片刻,說道:「這當然是可以試一試,不過,此事不是由我或是官家說了算,得看北伐之役的結果如何。」

    李谷微微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天子對北伐之事傾注了一切,大半的財力,北方的全部兵力和民力,如果這一仗打贏了,天子就有威望和權力做很多布置,如果不利,或是慘敗的結果,天子威信大跌,朝臣怎麼可能同意天子的本生父在福建開府?

    所以此議雖然是上上之策,但決定權並不在趙王,甚至不在天子的手中。

    徐子文內心亦燃起希望,小聲對徐子威道:「大兄去過永平府,那邊的情形如何,北伐勝算能有幾成?」

    徐子威此時對自己亦是毫無自信了,當下苦笑答道:「重臣宿將加上禁軍精銳全出,光是民夫都有百萬人了,這一仗打不贏,大魏就沒有機會了。」

    這話說的不得要領,反而是使在座的人俱是心思沉重起來,天子的這一次北伐可謂是經營數年時間,並且一意孤行,等若是將大魏的國運俱是拿出來賭上了。

    在此之前,雖然東胡隔兩三年就打進來一次,但守御越來越得法,東胡人其實也有損失,這樣僵持下去,雙方不過是拼著誰先耗光國力罷了,而天子急欲求治,不願再被東胡人壓制,乃有北伐之議。

    為此,天子不惜罷免權相韓鍾,引發京師流血政變的亂局,其後韓鐘錶態支持有限度的北伐,方有眼下的這局面。

    到如今,朝廷的全部精力俱是用在北伐之上,餘事是真的顧不上了,趙王若是此時奏請開府,只會被嚴詞駁斥,就算是私信給天子,也必定會被天子推拒,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先生還有什麼想法,一併說出來吧?」

    趙王神色轉為和悅,短短時間,李谷能提出象樣的辦法,雖然暫且還不能實施,但也是證明了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當下趙王又對李谷道:「今晚有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必有什麼忌諱了。」

    「還有一法,那就是亂中取勝了。」李谷壓低聲音,肅容道:「福建路不亂,地方官員和駐軍將領會慢慢投到東藩那邊。唯有變亂,地方越亂,大都督府的權力就越大,直至兩府認為,需得有重臣開府,才能保的住東南平安,確保東南財賦重地。這樣的話,殿下還是有可能獲得開府大權。」

    「我明白了。」趙王點了點頭,對李谷道:「福州,興化軍,邵武軍,漳州,泉州,汀州,俱無變亂可能,你的意思是和我一樣嗎?」

    「是的,是的。」李谷急促點頭,答說道:「建州王越為控制礦工,有意逼迫關停了不少礦場高爐,現在數萬礦工流離失所,不少有心人肯定都盯上建州這邊了。只要有江湖豪傑處於其中,我們在暗中稍加點撥資助,這一把火能迅速燒起來,並且向邵武軍,衢州,福州這邊蔓延過來,殿下集厚兵保福州,他處不問,處處警訊,林斗耀焦頭爛額,王越倒行逆施,兩府早就知道,一旦事情有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非大王出來收拾殘局,難道兩府放心把福建路交給徐子先?」

    趙王這一次真的是意動了,固然,放火燒山是開闢新田的好辦法,會得到大量的肥田,但稍有不慎,山火蔓延,會把原本想保留的林地也給燒掉。但那又何妨呢?大魏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這些官員,士紳,百姓,將士,都不思報國,不思報效他這個天子的本生父,反而和徐子先那個混帳東西眉來眼去,這些人,就算被群盜殺光,趙王也不會心疼。

    惟一顧忌的便是這一把火,不小心別燒到自己。

    趙王提出疑慮後,李谷笑道:「據在下所見,群盜肆虐主要還是禁軍忙著在北方討伐東胡,以劉安兒等大盜為例,他們橫行之處都是禁軍布防空虛之所,河南河東關中,俱是禁軍駐守薄弱之所。這些群盜,曾經嘯聚至二十餘萬人,乍聽之下甚是駭人。也就是三四年前,朝廷派李友德率騎兵征剿,官兵五千多騎,群盜二十餘萬,禁軍騎兵據高坡自上而下衝擊,群盜當者辟易,無有能擋者,從晨至暮,被殺者過萬人,余者星散,諸多盜首都伏首被誅,只有少量盜首趁亂逃走,西北流寇自此役過後一蹶不振,到去年才逐漸又恢復到數萬人的規模,無非就是借朝廷集厚兵於北方的空檔,在河南荊北一帶流竄,若朝廷騰出手來,剿滅他們是很容易的事。流寇沒有甲冑,兵器不精,沒有戰兵,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這話說的也是事實,農民起義除非是有大量的職業軍人加入,或是有權貴野心家入股,比如隋末時,首先起義的農民根本翻不出幾朵浪花,一直到楊行感,李密等權貴加入其中,帶進去大量的職業軍人和世代將門出身的將領,其戰鬥力才夠資格與官兵一戰。不光是將領,還有組織,效率,後勤,政治,另外就是甲冑,兵器,糧餉的支撐,缺乏這些,農民起義人數再多,無非就是貴人們送人頭軍功罷了。漢之綠林軍,赤眉軍,黃巾軍,皆是如此。或者是大一統的王朝真的走到末世,農民軍能借著空隙流動,雖然屢戰屢敗,但獲得一定基數的老兵,戰馬,甲冑和兵器,然後會越戰越強,最終獲得勝利。

    唐末之黃巢入長安,就是如此,但其還是被蜂擁而至的藩鎮強兵擊敗,其部下朱溫等人,也是成為藩鎮後逐漸壯大,直到滅唐建立新朝乃止。

    徐子威亦道:「流寇不足懼,福建路的五個軍的禁軍,足以蕩平十萬流寇。」

    趙王思忖良久,終對李谷道:「此事交託給先生,暗中先聯絡江湖中人,給他們一些資助。但不要急,亦不要多,先看看再說。」

    李谷知道趙王的想法,幾個月內北伐會有結果,如果是天子能有足夠的威望使趙王開府福建,那麼就不必放火燒山,以防引火燒身。現在布局,亂中取勝是一步閒棋,不能當正路來走,至於近期……

    趙王頹然道:「只能叫徐子先得意於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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