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蛇

    或許有可能！

    儘管心裡震驚，但是王昆臉上始終保持著鎮定，而且不信地嘲笑道：「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小小的閣靈，又有什麼能力可以幫我煉化玄境。要知道，煉化玄境需要的是得到玄境意志的認可。擁有一個自主運轉的小世界意志，能力是將多麼高深，又豈是你可以煉化的。」

    「哼，井底之蛙！」面對王昆的嘲笑，閣靈臉上再次露出起高傲來，不屑地說道：「別看本閣靈雖然只是觀書閣的閣靈，但莫非你認為觀書閣僅僅只是一個承載小小泰炎門功法的所在嗎？」

    不等王昆回答，閣靈便搖頭繼續說道：「不是的，此地作為觀書閣是石塔建立之後的事情。也就是說，先有觀書閣才有之後的石塔。觀書閣是把鑰匙，開啟石塔的鑰匙，有了鑰匙之後，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石塔本身的認可，更何況是石塔之內的每一層玄境意志。」

    這個消息徹底把王昆震驚住了，雖然之前有想過觀書閣的作用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即使往大了想或許跟武榮意志有關聯。但王昆怎麼也想不到，與觀書閣有關的卻是整座石塔。那麼，是否代表著只要擁有觀書閣的幫助，他就可以很容易地將武榮玄境初步煉化。

    一想到這個，王昆便雙眼火熱地看著閣靈，看得閣靈不禁頭皮發麻，有些不敢與王昆對視的樣子。

    閣靈趕緊把視線轉移開，此時王昆境界已經是丹化境，也擁有了封鎖觀書閣的鑰匙，很多事情也應該告訴王昆，以免他心裡有其他的想法。而這點，便是作為閣靈它的職責。

    「石塔共有九層，從第一層到第九層，代表著九個玄境。而玄境的大小從石塔外表就可以看出來，第一層玄境的面積是第九層玄境的數十倍。遙想當年，從第一層玄境走出來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最終他們不是夭折在半路，便是投靠敵人背叛。他們是勇敢的，也是可恥的。」

    說到這，閣靈臉色有絲憤怒。這是經過了無數年的打磨後，只剩下的最後一點怒氣，要是換做很早以前，閣靈或許早就破口大罵起來了。而他也意識到說這點只會影響王昆的信心，便直接越過去繼續說著。

    「玄境的力量是有限的，當玄境消耗到極致後，便是玄境毀滅的時候。一旦玄境開始衰敗，天地靈氣便會減弱，再也無法供給修士修行，直到最後，滅亡。」

    閣靈這句話讓王昆不禁想起了劍峰玄境，劍峰何嘗不是吸收整個玄境的力量來滋養劍峰，一旦到了玄境支撐不住的時候，劍峰玄境就會轟然倒塌。明白這點後，也才真正地知道七天劍宗的財大氣粗，竟然有如此財力和魄力消耗一個玄境來供養劍峰的成長。

    「就像是輪迴一樣，隨著第一層玄境的毀滅，也影響到了另外七層玄境。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在第九層玄境沒有被影響到之前，將其封鎖封印，並且埋入靈脈旁，捆鎖住靈脈來讓第九層玄境繼續運轉。」

    「故而靈脈不能出事，一旦靈脈出事，第九層玄境也有可能會發生異象。而其他八層玄境也會被波及到，一直以來所積累下來的力量便會爆發出來，到那時候別說第九層了，連整條靈脈也會飛灰湮滅。」

    閣靈的話並沒有說明白，但是王昆也知道了石塔的一些消息。儘管心裡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閣靈，不過當王昆聽到它最後那句話後，下意識地把現在靈脈和石塔的情況說出來。

    「什麼？」閣靈聽完後，大驚失色，愕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石塔破裂，裡面的死氣已經冒出來了？」

    「此事難道我會亂說嗎？」王昆同樣臉色凝重地回答說，聽完閣靈的話他才知道現在武榮的情況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糟糕數萬倍。

    「不妙啊，大事不妙啊。我們必須在死氣沒有蔓延到第九層之前，先把第九層從石塔中解救出來，不然的話連最後的希望也將會失去。」閣靈很快說出了決定，然後著急地看著王昆，伸出手掌來，大聲喊道：「給我鑰匙！」

    「不急。」王昆搖搖頭，問道：「把鑰匙給你之前，你還是先告訴我，所謂的希望是什麼吧？」

    閣靈臉上頓時浮現起怒意來，它並非是生氣王昆的乘人之危，畢竟這事說白也沒有什麼。它真正在意的是，眼看著第九層玄境遭遇大難，王昆還有心情在這裡問其他的。當下大怒地叱喝道：「此事日後再講，先把鑰匙給我。」

    「不，你先說清楚，反正也不差這會兒功夫。當然了，你就儘量長話短說，以免因為你說話的拖延，讓武榮發生意外。」王昆雖然心裡也十分著急，不過他知道現在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且剛才他也有仔細辨認過石塔上的裂縫，並沒有蔓延到第九層武榮玄境，所以武榮暫時性還是安全的。

    「你......」閣靈氣得恨不得把王昆咬上幾口，不過它也只是敢想像罷了。最終，閣靈無奈地低垂下腦袋。「好吧，我把你想要知道的告訴你吧......」

    濃郁的死氣之中，無數猙獰的鬼臉時隱時現，這些鬼臉有的似人臉，有的則是獸面，可不管是什麼面孔，每一張臉上面都帶著嗜血的迷茫，仿佛它們全都只剩下毀滅這一個本能。

    而就在死氣裡面，一尊巴掌大小的鼎在前方飛行著，周圍方圓十里內的死氣都被吸收過來湧入鼎中。這尊看似不大的陰陽鼎，卻像是擁有無盡的胃口似的，不管有多少死氣都不能將其填滿。隨著死氣更多的湧入，整尊陰陽鼎也越發地漆黑，直到最後黑得發出一絲金色來。當這絲金色浮現在陰陽鼎表面的時候，原本四周死氣的範圍猛地擴散開來，由原本的十里範圍增廣到五十里。

    在陰陽鼎的後面，是不斷運轉枯日經淬鍊靈力的王昆。他一臉的平靜，身上原本披著的斗篷在死氣的侵蝕下早就化為灰燼，整個人全身上下只剩下半截褲子勉強遮光。

    之前境界突破後，王昆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達到丹化境的力量，他的境界是足夠了，可是力量還是停留在超脫金丹大圓滿境界。這是一個填充的過程，也是漫長的過程，不過當時因為緊迫所以沒有靜心積累。

    而現在，趁著跟在陰陽鼎身後，將從身邊掠過的死氣攔下來錘鍊為靈力，他體內的力量也一點點地在不停地攀升著。隨著死氣不斷地被錘鍊為靈力，這些靈力在骨骼中漸漸飽滿溢出，溢出的靈力開始朝著血肉擴散直到皮膚下才停止下來。

    一直以來，王昆都以為把紅紋錘鍊全身骨頭後便是這個小境界的圓滿，不過到了此時他才知道，如果不是境界的提升還有此地環境的作用下，他離境界的圓滿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不過隨著死氣的不斷湧入，這個境界也終於達到圓滿，順利地進入下一個境界。

    這是枯日經的下一個境界，練皮。

    這與其他煉體功法不同，大多數煉體功法都是先練外再練內，不過枯日經卻是由內到外，再由外到內，直到大圓滿。

    隨著越是靠近石塔，無數的死氣入體後，忽然間，王昆的身軀猛地一震。原本附著在表面的血紅色緩緩地消退，露出白淨的皮膚來。這皮膚好像是大蛇蛻皮後獲得的新生，表面看似嬌嫩，吹彈可破，可實際上堅韌性卻比之前不知要多少倍，靈器或許已經不能傷到王昆絲毫。

    「情況，果然十分嚴重！」這時，一條手指大小的白色小蛇不知從什麼地方遊走到王昆的肩膀上，看著石塔表面上的宛如天墜的裂縫，滿是擔憂和重獲自由的喜悅。

    「的確。」

    王昆低頭看眼這頭小蛇，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任由他怎樣幻想，都永遠不可能想到獲得鑰匙後的觀書閣閣靈，竟然可以離開觀書閣，而且也變成了小蛇模樣。

    「看什麼看！」或許是注意到了王昆一樣的視線，閣靈揚起三角形的腦袋，吐著信子狠狠地瞪著王昆。

    王昆連忙收回視線目視前方，臉色平靜地回答說：「沒有，不過你能改變下其他形象嗎？比如是老虎老鷹之類的動物，至少看上去威風凜凜那種的，不然日後帶你出去，還真的震懾不到其他人。」

    「笑話，本閣靈天生便是這幅模樣，你又哪裡知道本閣靈豈非是什麼貓啊，鳥啊之類的可以比的。算外表的話，本閣靈從有意識到現在，就從來都沒有輸過。」

    看著趾高氣揚的閣靈，王昆還真不知道它的自信從哪裡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鷹虎這類生物在它眼裡卻成了貓和鳥，也是可笑。

    「好吧，不過差不多再有半柱香的時間，我們就會抵達石塔。你真的有辦法可以幫我煉化武榮嗎？」

    「之前本閣靈早就說過了，想要把一個玄境煉化得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以你現在丹化境的修為想要做到這點根本就不可能的。」閣靈不屑地看眼王昆，說：「我能幫你的是讓玄境意志認同你，讓整尊石塔恢復正常，然後將其帶走就可以了。」

    「石塔？不是只有武榮嗎？而且你也看到了，現在石塔全都是死氣，其他八層的玄境意志也都毀滅了，如何要帶走這座石塔？」王昆滿臉疑惑地看著閣靈，這跟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

    「哼，修煉枯日經可是要有大量的死氣才行，難不成你想到放棄眼前這座金山嗎？」

    的確，對於別人是災難的死氣，對於王昆而言卻是一座大金礦。

    而這時，又聽閣靈繼續說道：「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麼，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有這尊黃泉鼎。既然有黃泉鼎在，石塔裡面的死氣自然就沒問題了。」

    「是陰陽鼎，不是黃泉鼎。」

    聽到閣靈對陰陽鼎的稱呼，王昆不禁反駁了句。而且因為這些死氣屬於自己，所以此時他心裡十分興奮，也忘記了為何閣靈知道黃泉鼎，也沒有注意到閣靈看向陰陽鼎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懷念。

    閣靈神色有些落寞，也隨即恢復正常，撇撇嘴回答說：「隨便了，一個稱呼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