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簫塵的令,屋內侍衛都愣了一下,見那幾人都沒動作,簫塵皺眉喝道:「沒聽見嗎?」
幾人立刻驚醒,趕忙叩首到:「尊令!」
說完,幾人麻利的起身,轉頭便出了寢殿。
簫塵冷冷的看了身旁被俘的幾人一眼,再未說話,而是拉著王若曦的手,快步而去。
幾聲悶響夾在壓抑的呻吟聲中飄來,鑽入王若曦的耳畔,讓她也心中發顫。
她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夫君,感覺心底的某塊堅冰化開了。
此時,簫塵看向王若曦,臉上竟帶著一抹輕笑,道:「愛妃,你身邊的護衛,借孤幾個用用。」
王若曦一怔,隨即道:「臣妾的護衛就是王爺的護衛,您直接下令便是。」
「好。」
簫塵捏了捏王若曦的手掌,靠近她的耳畔,輕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等孤解決了眼下之事,你我再細說。」
幾句輕聲細語,好似悶雷般在她心底炸響,她眼中立刻盈滿淚水,卻倔強的咬著嘴唇,重重點頭。
原來,我夫君一直都在隱忍,一直在等時機。
那些說我夫君是昏王,是只會驕奢淫逸的人,你們都瞎了眼了!
「一會孤先行一步。」
簫塵再次開口:「這行宮易守難攻,你暫且留在這,等孤的消息。」
說著,簫塵抬起手,撩開王若曦臉旁的碎發,又笑道:「事後,孤來接你。」
「嗯!」
王若曦重重的點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簫塵幫她擦乾淚水,哈哈一笑,大步而去。
寢殿門口,已有親兵備好了快馬,王若曦的幾個護衛隨後而來,簫塵翻身上馬,看了幾人一眼,沉聲道。
「孤方才的諭旨,你等再去傳,叫孤岳丈發兵,與孤在京師匯合。」
「得令!」
幾個侍衛齊齊跪倒,簫塵不再廢話,一夾馬腹,戰馬發出一聲嘶鳴,飛奔而去。
行宮內,簫塵的一千護軍已然準備妥當,宮門開啟,一千輕騎策馬而出,掀起滾滾塵煙。
「殿下!」
返回的路上,一將領拍馬至前,高聲問道:「怎麼這麼著急回京,您身上還有傷呢。」
簫塵看了此人一眼,咧嘴一笑。
此人是前身的親軍統領,身家性命都早與簫塵捆綁一處,最是可信。
昨日他不當值,簫塵墜馬之後,他如臨大敵,親自統領親軍以防不測。
只是千算萬算,他也算不到側妃要害王爺。
「孤沒事。」
簫塵笑道:「你傳令下去,眾軍疾行,若遇人阻攔,不必顧忌,直接砍了!」
親軍統領聞言一怔,卻還是點了點頭,狠狠夾了一下馬腹,向下傳令去了。
簫塵跨在馬背上,看著眼前的道路,眼中迸出幾分狠辣來。
穿越成了大夏親王,一天榮華富貴都沒享受過就有人要弄死我!真當老子是泥捏的了!
不把你們全揉碎了,老子怎麼驕奢淫逸?
莫名的憤怒在心底蔓延,簫塵又狠狠夾了一下馬腹。
戰馬吃疼,甩開蹄子狂奔起來。
……
大夏,京師,皇城。
養心殿內,大夏皇帝簫承嗣正坐在龍椅上,安靜的看著手裡的典籍。
簫承嗣今年剛剛十歲,遠未親政,當前日日以書籍為伴,朝中諸事一概不理。
此時,戶部尚書付友忠就站在簫承嗣身側,同時看著他手裡的典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老師。」
看了片刻,簫承嗣放下典籍,轉頭看向付友忠,問道:「朕的課業其他老師教導就行了,您不必日日都來。」
「教導陛下,是臣的本分。」
付友忠微微頷首,捋著鬍子笑道:「若不看著陛下,恐負先皇重託啊。」
簫承嗣聞言皺眉,沒再說話。
他對付友忠有些反感,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老頭每天都入宮來看他的課業,他都沒工夫玩了。
心底輕嘆口氣,簫承嗣再次看向手裡的典籍,思緒卻已經飄出甚遠。
還是二叔好啊,每次入宮都帶著我玩,騎馬射箭抓兔子,那多有意思。
正想著,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從外跑進來,差點摔倒。
「大膽!」
此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老太監上前一步,擰眉瞪眼的喝道:「陛下駕前冒冒失失,你不想活了?!」
那小太監聞言,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頭道:「陛,陛下,出事了!」
「夏王千歲在行宮狩獵,不慎跌落馬下,受了重傷!」
「什麼!」
一聽這話,簫承嗣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上前,焦急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二叔人呢!」
小太監不敢抬頭,跪著開口道:「還,還在行宮。」
「王爺側妃傳來消息,說千歲殿下他,他……」
「他怎麼了!你快點說!」
「千歲他好像不行了!」
嗡!
這句話說完,簫承嗣忽然感覺天旋地轉,踉蹌的後退兩步,撞入付友忠懷中。
付友忠面露擔憂之色,關切道:「陛下莫要心焦,殿下身體康健,不會有事的!」
簫承嗣此時已完全慌了,他抓著付友忠的官袍,焦急的道:「老師,怎麼辦?二叔沒了,這可怎麼辦啊!」
「陛下別急!」
付友忠立即道:「千歲若真出了事,此時需先穩定朝堂,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您下旨,御林軍戒嚴,令巡城兵馬司封閉京師,殿前兵馬司全員戒備,先穩住京師鳳鳴。」
「而後傳旨去京外各營,所有軍士沒有聖旨不得外出,違令立斬!」
「對!對!」
簫承嗣聞言,忙到:「快去傳旨!」
一旁的老太監聞言,卻沒有下去傳旨的意思,反是微微皺眉,低聲道:「陛下,千歲是否有恙仍未可知,您現在……」
「軍國大事,何時由你這閹貨說了算了!」
老太監話還沒說完,付友忠立刻喝道:「君王旨意你也敢不傳?是要造反嗎?」
被罵了一句,老太監卻是不以為意,依舊躬身站著,等著簫承嗣開口。
簫承嗣此時站穩了身形,聽了老太監的話,心思也安定幾分,隨即看向付友忠道:「旨意不能這麼下。」
付友忠一怔,只見簫承嗣又看向老太監,道:「傳朕旨意,京師三營加強戒備,京外所有兵馬無令不得妄動。」
「殿前兵馬司去一隊人,把夏王接回來!」
「陛下,這……」
「老奴遵旨。」
老太監搶先一步開口,轉頭便往外面走。
付友忠還想說什麼,還未等張嘴,殿外便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吏部尚書李榮昊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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