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法逃脫的束縛

    黑暗深處，紫色的瞳孔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我……一定……會，將你……從這無窮的輪迴與死亡中帶出來！」沾滿鮮血的手高高舉起。

    一聲怒吼，他似乎抓斷了什麼。雙眼的光芒漸漸散去，從身上某處發出了刺眼的紅色光芒，如同火焰般吞噬了這個世界……

    「呼～又是夢嗎？」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嘆了一口氣。看著店外來來回回穿梭的車輛，形形色色的人。

    夜晚，城市是美麗的，霓虹照亮著整個都市。但在他眼裡，這一切都似乎只是虛無的，不管是人，是天，還是這個世界。

    感覺隨時都會消失，感覺隨時都會毀滅，就在那一瞬間。

    搖了搖頭，少年拿著抹布向一張桌子走去。那是客人吃剩下的飯菜，他小心翼翼的將那殘羹剩飯收拾好，這是他今晚的晚飯。

    他剛要將收拾好的飯菜端到自己的房間裡，卻突然向前撲了上去，身子重重的摔在了身前的桌椅上，收拾好的飯菜撒了一地，沿路打翻了桌子上的碗筷。

    「嘁！」在他身後是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她很美，背著書包。全身散發著青春少女的氣息，但她的表情卻與她的容貌不符。一臉厭惡的看著地上的少年，向店內走去。

    「你這臭小子又打翻碗筷！」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一臉的橫肉，肥胖的身體，白色的廚師服上沾滿了油漬。說著，只見婦人操起手中的掃把向地上趴著的少年打去。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幕，面無表情的看著白色的地板。「媽～我餓了，快點弄點好吃的給我。」少女撒嬌的向婦人叫到。「唉！好，好，我家菲菲餓了，媽，馬上給你做吃的。」

    聽到少女的撒嬌，婦人停了下來。少女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向店內走去。「聽到沒，菲菲餓了，還不趕快收拾，趴著等死啊。」婦人踹了一腳少年向廚房內走去。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少年慢慢的爬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何母女容貌差別那麼大，不過性格卻是一樣的，看著一地的狼藉他知道他今晚的晚飯又沒有了。

    「是他。」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大衣的人。「錯不了，混沌的根源。」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語，但從口中發出的是兩個聲音，一男一女。「從他打開那扇門開始，輪迴與死亡就已經開始。」男聲說到。

    「無窮無盡，無休無止，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他都必須消失。」女聲說完，黑衣人便向店裡收拾著的少年走去。

    街道上的人突然全部停住了，剛飛起來的蟲子定格在空中，落下的水滴永遠凝固在了初始。時間，定格在了現在，除了靠近店裡的黑衣人，與店裡的人。

    聽到腳步聲，少年站了起來。「客，客人，您一位嗎？」僵硬無比，他似乎不善於溝通。「他記不起來了。」女聲說到。「輪迴所付出的代價，不止如此。」男聲說到。

    「哎喲，這位客人快坐，您先點菜。」婦人走了過來，一把將少年拉向身後，一邊笑著給黑衣人拉開了一把椅子。「滾去後面洗碗去。」婦人橫了一眼少年。

    少年看了一眼黑衣人，似乎腦袋裡閃過了什麼，卻突然消失。「你們想讓他想起自己的命運！」黑衣人看了一眼渾身傷痕的少年，用男音問道。

    「你休想在殺了他。」這時婦人的眼神變的凌厲無比，像是護著雞仔的母雞擋在了少年面前。「還不快滾進去。」婦人惡狠狠的對少年吼道。

    少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但直覺告訴他，如果不聽面前這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嗯話自己會死。少年向店後跑去。

    「你知道，如果他在從新選擇扇門這個世界也和以往一樣。」黑衣人用男音冷冷的說道。「那又怎麼樣，這個世界變得怎麼樣和我毫無關係，只要他能活下去，不在輪迴。」婦人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被黑衣人定住的少年溫柔的說道。

    「就算你變成如今這副母豬一樣的面貌，你也要互他？」這次黑衣男子發出了女聲。「只要能夠看著他就好，對，看著他就好，就像那時一樣，看著就好！」婦人眼裡滿是溫柔。

    「如此，為了這個世界，你們都得消失在時間之中！」男女音重疊，黑衣人單手平舉，婦人雙手突然斷裂，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店裡白色的瓷磚。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連器靈都用不了，還敢大言不慚的想保護歷史的罪惡者，可笑。」黑衣人男音猖狂的大笑著。

    婦人躺在地板上看著被定住的少年溫柔的笑了，似乎斷臂沒有痛苦。「紫月！」叫菲菲的女孩沖了出來，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婦人。「你到底要怎樣！」菲菲流著眼淚大喊道。

    「他從選擇了那扇門開始，便進入了輪迴，他必須消失。」黑衣人的女音開口道。「你以為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在痛苦中死去，他就會消失嗎，世界又會恢復嗎！」菲菲抱著奄奄一息的紫月大吼。

    「一次殺不了，那就殺兩，殺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直到他墮進深淵。」說著黑衣人抬起了手，指向了一旁的少年。「你這個混蛋！」菲菲手呈持劍狀向黑衣人揮了過去。

    隨手一揮，菲菲吐血飛了出去。少年像被拉扯一樣被吸到了黑衣人手中。「她們那麼拼命的互你，你可記得。」男聲問到。

    「你……你是誰，這……這和我有什麼……什麼關係。」少年被黑衣人掐住脖子艱難的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兩人。

    「是嗎，你什麼都不記得，你的罪惡，你的選擇，你的過錯！」黑衣人兩音重疊，陷入瘋狂。「沒用的，你……你也不要在逼他！」紫月看著少年。

    「在他又一次落入輪迴時，他便會記起來了。」女聲冷冷的說道。「走馬燈！」說完，手上的力度漸漸加大，少年面漏痛苦之色。

    「放了他！」菲菲向黑衣人衝來，黑衣人頭也沒回，另一隻手慢慢舉起，「不要！」紫月大喊。菲菲突然停在了黑衣人面前，不在前進。少年口中噴出了鮮血，看著眼前的菲菲。

    兩道清淚划過臉頰，「我……還是……保護不了你。」她的臉上開始出現無數裂痕，瞬間爆開，血，染了少年一身。

    少年雙目怒睜，感覺心中有一股衝動。「菲菲～」紫月用沙啞的聲音叫道。「還不夠。」黑衣人女音說到。「那麼！」手又指向了紫月。

    「住……住手！」少年覺得心中有一股怒火，一股熄滅不了的怒火。紫月滿眼溫柔的看著少年，化為血霧。「下次，一定要活著。」少年看著那雙眼睛，如此的熟悉。

    片段閃過，「你……這混蛋！」少年牙齒做響，雙眼充滿了血絲，死死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想起來了。」男音剛落，黑衣人的手穿進了少年的胸膛，「我摸到了什麼，你的心臟！」

    少年想叫出聲，但嘴卻被死死的蒙住。「雖然殺不了你，不過在你扭曲歷史前殺了你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雙音重疊，一聲脆響，少年的上下額瞬間分了家，腿被黑衣人蹬斷。

    丟下奄奄一息的少年，黑衣人引燃了這家不起眼的小店。「不管如何輪迴，不管如何改變，不管如何扭曲，真想的真相，事實的事實，便是結果。」

    世界又恢復了原狀，只不過沒人注意到原本存在的小店卻早已不見。

    烈火包圍著地上的少年，他緩緩舉起了滿是鮮血的手臂，紅光散出，世界突然停止，又向逆方向旋轉，混沌從新吞噬了這個地方……

    「不管輪迴多少次，不管死亡多少次，我一定會在這無數的輪迴與死亡中找到那條生路，將你帶出這無休無止的痛苦輪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