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周帝病危

    皇宮，周帝的寢宮之外。

    蘇揚停下腳步：「林道，你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離開。」

    「喏。」林道面色沉重。

    蘇揚和衛太師、衛語心三人疾步而入，寢宮內，受寵的嬪妃都已到齊，鶯鶯燕燕，此刻全都跪在龍床前，掩面抽泣。

    周帝面色蒼白，半躺在棉被上，口中喘著粗氣，不住地咳嗽。

    身邊圍繞著大群的太醫，一個個臉色有異，冷汗淋漓，竭盡所能的為周帝診治龍體。

    蘇揚面無表情的進來，但是在瞧見周帝的那一剎那，突然表情大變，滿臉緊張與惶恐，口中疾呼『父皇』，上前一把緊緊抓住了周帝的手。

    如此做作的場面，幸好沒有被人察覺，否則周帝看到蘇揚表演的這麼假，肯定會直接氣死過去。

    不過蘇揚對演技還是頗有造詣的，那緊張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假的，尤其眼眶泛紅，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讓得周帝大感欣慰。

    「父皇，您這是怎麼了？」

    周帝大聲咳嗽了下，吃力地說道：「朕今日心神不寧，突發昏厥之症。看來，上天準備要迫朕歸天了。朕自登基以來，沒有讓大周真正強盛起來，實在愧對先祖，是唯恐朕一旦駕崩，我大周將面臨不可挽回的局面。」

    「陛下！您龍體康健，正當壯年，何出此言。些許小病，略為修養就可恢復健康，嬪妾這就請莫神醫出關為陛下診病。」一眾嬪妃哭著跪倒在地，一起泣不成聲。

    「起來吧，起來。朕一生剛強，朕自己的身體，心裡明白的很。雖然病發突然，但病根早已深種，如今朕四肢無力，氣機微弱，此乃死亡之兆啊！宮裡的太醫，對朕之病，早已用盡良方，再次用藥也不過是徒費心機罷了。朕不怕死，朕是擔憂大周社稷江山和億萬子民吶！」周帝禁不住老淚縱橫。

    一旁的太醫聞言，面露羞愧，妄為臣子，紛紛跪倒。

    「父皇，天下哪有看不了的病？這些太醫無能，但莫神醫醫術高超，有他出馬，必保父皇安康。」蘇揚連忙說道。

    他心中暗嘆，這周帝突然病危，對他來說，還真是意外驚喜，這個時候，莫神醫沒有理由再閉關了吧？

    「胡說。如果凡病都能救治，世間還會有生老病死嗎？新兒，你怎可如此幼稚和衝動，叫朕如何放得下心？」周帝眼睛一瞪，雖然聲音很無力很微弱，但威勢也讓蘇揚重重地垂下頭去。

    「父皇，還是讓莫神醫診治一番吧。」白容公主俏臉慘白的說道。

    皇后和俞雪蘭也連忙附和，周帝沉默不語，說實話，他並不想死，可身體的情況，縱使是莫神醫，也不可能生死人肉白骨啊。

    但總歸是一線希望，微微揮了揮手：「帶著朕的旨意，去請莫神醫出關，順便將雨霖宮主也請來。」

    「喏。」內監腳步匆匆而去。

    沒過多久，雨霖宮主率先趕到，蘇揚皺眉注視著他，見他面色冷靜，似乎早已料到周帝的情況一般。

    這不僅讓得蘇揚心頭一動。

    大概小半個時辰左右，莫神醫姍姍來遲，面對周帝也只是微微拱手：「老朽見過陛下。」

    「莫神醫」周帝接著又咳嗽幾下，道：「為朕珍病！」

    說話費勁，耗神極大，他只好就『長話短說』了。

    上前，欠身，切起周帝的脈，莫神醫略微沉吟，心下訝然。

    有嬪妃連忙詢問：「莫神醫，陛下情況如何？」

    沉吟半天，莫神醫睜開眼睛，緩緩說道，「陛下之病，已經病入膏肓，診治很難了。」

    周帝大為失望。皇后大驚失色，俞雪蘭呆若木雞。

    這時，有一個清脆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大膽，你居然敢詛咒我父皇，來人，將莫神醫拉出去斬了！」

    「妹妹稍安勿躁，且聽莫神醫說下去。」蘇揚皺了皺眉，凝目盯了白容公主一眼，心說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見到了莫神醫，你直接把人斬了可還行？

    「白容，莫神醫乃朕之至交，大周之棟樑，豈能因為朕之病情嚴重就怪罪於他？」周帝急促地說，面色變得更加蒼白，說完手捂胸口，喘息不已。

    「陛下知遇之恩，老朽當誓死以報。陛下從此刻起，只聽老朽說話點頭就行，千萬不要再勞神講話，好嗎？」莫神醫淡然說道。

    周帝點點頭，自然不敢違背。

    莫神醫緩緩踱了幾步，清冷的目光朝白容公主的身上投去：「白容公主殿下，老朽說難治，沒說不能治。大周盛世需要陛下，老朽有信心將陛下之病治癒，還大周千萬子民一個健康英明的帝王。」

    周帝聽著，眼中放出神光。

    「陛下之病，病因是，長期積勞成疾，導致氣機衰弱，心率不暢，血脈沉鬱。老朽有一法，可緩解陛下當前之體虛乏力之急症。陛下可否准老朽一試？」莫神醫望著周帝。

    周帝吃力地點點頭。

    「好，請諸位娘娘、和太子、公主殿下暫時退避到殿外。」

    周帝仍然點點頭，皇后帶領眾人緩緩退出。

    但此刻蘇揚並沒有走，而是拱手說道：「莫神醫，晚輩擔憂父皇安危，不知可否留下照看？」

    莫神醫微微蹙眉，而周帝則道：「難得我兒一片孝心，莫神醫就應允了吧。」

    「是。」莫神醫點點頭。

    蘇揚候在一旁，倒想看看這莫神醫如何診治。

    此刻整個寢宮只剩下他們三人，再無其他，顯得空曠而又寂靜無比。

    周帝望著莫神醫，似是在疑惑為何還不診治。

    而莫神醫低著頭，像是在閉目養神一般，終於，在周帝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莫神醫才抬眼說道：「陛下，剛才人多眼雜，所以老朽並未說實話，其實」

    周帝臉色蒼白，暗嘆道：「朕果然命不久矣嗎」

    莫神醫看了蘇揚一眼，輕聲說道：「陛下是中了毒。」

    「什麼？」周帝瞬間眼睛睜大。

    蘇揚微微蹙眉，道：「父皇怎會中毒，御膳都被嚴格把控，絕不可能出現意外。」

    「殿下所言極是，但萬事總有意外，老朽不知陛下因何中毒，這還需要一番調查。不過，現如今毒素已攻心，想來不是一日之就。」

    「莫非有人天天下毒，竟沒有任何人察覺？」蘇揚瞪大雙眸，心中略有思索，卻是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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