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回的手

    清晨，一輪橘紅色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給籠罩在氤氳迷霧的姜鎮塗摸上了一層霞光，雖是冬天，白雪蓋住了草叢、田垛、田間、原野。然而這絲絲縷縷黃燦燦的光亮驅散了霧障霜凝朦朧的早晨，尤如穴居久了的生靈凝聚的血液重又活躍起來了。陰冷了一段時日的冬天，乘著這明媚的亮光，幾乎家家戶戶皆爭先恐後洗衣搓被單，翻曬被褥。

    小陽趴在窗台上，看著還窗外的景象，粉嫩的小臉上顯露出絲許的焦慮，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辦小金，母親感染了風寒，大哥哥也病了，都怪我。」

    小金看著身邊自責的小男孩，也陷入了思考的樣子。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突然小金跳上了窗台，回頭對小陽抓耳撓腮的比劃了一陣，然後快速的翻了出去，在房頂上幾個起落失去了身影。

    「小金，小金。」小男孩追著跑了出去，卻不小心摔了一跤，哭了起來，被吸引過來的僕人嚇的不輕。

    不過還好，在夕陽的晚霞中，在小陽期盼的眼神中，小金的身影出現在了小陽面前。

    「我還以為你要走了呢!」小陽抱著小金說到。

    小金推開了小陽，一隻手伸到小陽面前，手上抓著一小串不知道什麼果樹的枝條，上面還有三個通紅的小果子，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這是給我的嗎？」小陽情不自禁接過枝條，摘下一顆紅果子，塞進嘴裡。「哇，好好吃啊，身上孩暖洋洋的，小金這是什麼果子啊。」

    小金頭一仰，得意的哼哼的一聲，朝小陽比劃了一陣。

    「你在說什麼呀，呵呵」小陽看不懂，反而被小金的樣子逗笑了。

    小金氣的跳了一下，急轉了個圈，然後一把拽過小陽就往房間外面走。

    「少爺，你來了，夫人正要休息呢。」丫鬟看到小金和小陽行了個禮。

    小金把小陽拉到門前，指了指房門，又指了指果子。

    「你是讓我給母親吃這個嗎？」小陽終於懂了。

    小金點了點頭。

    「小陽嗎？咳咳，進來吧。」房間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小陽趕緊推門而入，拿著果子小跑著到床前給他母親看。

    「母親大人，我給你帶好吃的拉，你看，這是小金給我的。漂亮吧，而且可好吃啦，給你，你快吃一個，吃了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就不會生病啦。」小陽獻寶似的把果子給他母親看。

    床上感染了風寒的中年婦人，驚訝的看著自己兒子手中的散發著淡淡光暈的果子。小陽不由分說的摘下一顆，塞到母親的嘴裡。中年婦人下意識的吃了進去，頓時果香四溢，一股暖流走遍全身，風寒的不適，瞬間消失，甚至的一些舊痛也是不見了，渾身說不出的舒服，連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的肚子似乎都充滿了能量。

    「這是......」看著邊上開心的兒子，和得意洋洋，靈氣十足的小金中年婦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第二天，姜府上的一間客房中。一個蓄著山羊鬍子的老人坐在床邊，雙指壓著被窩中露出的一隻枯瘦的小手。良久。老人起身對著邊上的中年婦人說到，「這孩子脾胃虛弱，氣血不足，體質本就虛弱，還感染的這麼重風寒。老夫只能開副方子能不能挺的過來就看只能看他自己了，誒。」

    「謝謝大夫，這是...」中年婦人從丫鬟手中接過一袋銀子就要給老人，老人雙手一推，說到，「老朽不才，這錢不敢收，婦人如此仁義，只能說這孩子命苦啊，誒。」

    「這...王大夫宅心仁厚，苦了這孩子，小紅快隨大夫去抓藥。」

    待丫鬟和大夫走後，小陽拉著母親的衣角，「母親，大哥哥會好起來的吧！」

    「嗯，會沒事的，今天你父親該回來了，我們去等他，讓大哥哥好好休息好不好？」中年婦人便帶著小陽離開了，幾個丫鬟也跟了出去，頓時，房間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床上的小男孩B。

    話說小男孩B做了一晚上噩夢，在夢裡鎮上的孩子老是欺負他，戲弄他，大人們也說他是小乞丐，小野種。幾個小孩追打他，他拼命的跑，結果摔了一跤，把他嚇醒了。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是的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瘸腿乞丐還經常拿他幫大家幹些小活的錢去買酒喝，還好有鎮上的王大夫，和東邊的賣包子的大媽，西邊賣米的大嬸......那個當他是朋友的小男孩。想到這小男孩B在床上開心的笑了。可是，身上說不出的痛苦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過久，床上的小男孩B悠悠的醒了過來。

    「好難受，好熱啊，頭好暈，好想喝水。」小男孩B剛想動一下，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驅使自己的雙手，疼痛，飢餓，眩暈不斷的折磨著小男孩B，漸漸的小男孩B似乎習慣了這一切，這些痛苦一點一點的遠離了他。似乎有一個聲音再呼喚他，那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沒有痛苦，沒有飢餓，那裡的有個美麗的大姐姐，帶著像小陽一樣光芒的笑容，朝他招手，就是她在召喚著小男孩B。

    「那是天堂嗎？」小男孩B竭盡所能的伸出了手，伸向那個美麗的世界即使他的手其實一動不動。

    「我...能進去嗎？」小男孩突兀的想到，自己如此...卑微。

    小男孩B猶豫了一下，而各種痛苦又瞬間襲來，小男孩B艱難的睜開雙眼，這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好乾淨，好漂亮，周圍暗暗的，好像是個很大的房間，身上被子好暖和，要是身體不是那麼難受的話就好了，這是夢嗎，小男孩想著，可是身體上的痛苦卻將他拉回了現實。

    「嗯？」小男孩B雖然一動不能動，但他感受到被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然後竟然從被子裡鑽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小狐狸站在小男孩B的胸膛之上，用它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小男孩B。

    「好漂亮的小狐狸。」小男孩B孩沒來得及欣賞，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飛出了房間，周圍的景物快速的倒退，小男孩B又暈了過去。

    「啊!好熱啊！好熱。」小男孩B再一次醒來，這一次，小男孩B感受的到了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熾熱，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如同岩漿一般在身體中流淌，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瞬間他就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許久，他視野漸漸清晰，周圍是翠綠的植被，美麗的，不知名的鮮花，

    「這......」

    「吱吱。」

    艱難的移動了下頭，順著聲音望去，小男孩B又看到了那隻漂亮的白色小狐狸，正蹲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他，然後的他的視線便被邊上的一株奇異的植物吸引，那是一朵花，一朵巨大的純白的花，準確的說是花骨朵，壓彎了枝條似乎正看著小男孩B，幾片翠綠呈梯次生長的葉片也無風自動，如打招呼一般。

    小男孩B被這株花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匍匐著爬了過去，如果小男孩B回頭看，會發現它爬過的地方露出了黑色的大地，快速的吸收著他不知道被什麼劃破的身體流下的血液。

    爬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就在小男孩B靠近的時候，那朵奇異的花動了起來，一片葉片轉到了小男孩面前，可以看見上面滾動著一滴晶瑩的露水，順著經絡，從葉尖滑落，小小的一滴在小男孩B的嘴唇之上迸裂，卻如同春雨般滋潤小男孩B快要被燃燒殆盡的身體和意識，說不出的清涼遊走遍了小男孩B的全身，小男孩B重新感受到了的自己的身體，而且是充滿了莫名力量，重生般的身體，不禁沉醉這如夢般的感覺之中。

    .......

    「快去看啊，老爺回來啦，還帶了個神仙回來。」

    「聽說要找小少爺去當小神仙類。」

    ......

    喧鬧聲吵醒了房間中的小男孩B，他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好吵啊，發生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