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世界大不同

    一　　所謂農司，說白了也就是種田的。進入21世紀中期，老一輩的農民去世之後，會種田又能種好田的莊稼漢沒剩多少。

    後來國家大力發展農業，趕上全球氣候極端化越來越嚴重，颶風、颱風，暴風雪，暴雨、乾旱接踵而至，祖國山區山洪、泥石流頻發，大壩決堤、工廠的黑氣污染物沒來得及處理好就被大水沖入河流，污染了沿岸大部分土壤。

    虧得21世紀初國家注重環保，打量退耕還林，受災情況才比米字國和星星國等地輕微得多。國家藉助這次重大災害，將偏遠地區的農牧民前置城鎮統一管理，全國工農兵開展轟轟烈烈的植樹造林活動，山區、林區、牧區設立守林員，統一管理當地的畜牧業、林業種植業。

    田地被毀，土壤污染嚴重，許多曾經的良田沃土都種上了淨化土壤的植物，專家保守估計，土壤中的重金屬及有毒有害物質需要50年左右才能得到淨化。

    於是蔬菜瓜果改為大棚種植或無土栽培，味道雖然沒那麼好，但是安全最重要不是？只有少數地區還能種植農作物，產出物除了提供給特權階級以外，還有少部分在市面出售，信用值85分以上公民可預約購買，對國家、社會有突出貢獻的居民優先供應。

    部隊就屬於少數擁有種植土壤的集體，青少年實踐基地的前身是軍營，擁有少量自營地，留守的農司處也從餵豬種地的養老院神化為高大上的農畜培養基地。

    分割成小方塊的農田連成一片，靠近基地的路邊建著一排瓦房，農司長說哪裡就是養殖場，表現優異的同學明天下午可以參與餵豬。

    文熙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望著地里紅的、綠的、黃的蔬菜出神。NMP，難怪系統要求那麼低，5分以上的食材就能提取能力值，感情是如今來5分的食物都少有啊！華大媽給他吃的那一小碗石榴、幾個蘑菇做的蘑菇湯、老劉的那小罐白糖看來都是稀罕物！

    文熙深深擔憂著，文家經濟好像不富裕，符媽媽的信用值也不知道有多少，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系統升到三級！沒有技能傍身，他這個土包子要如何生存下去！

    老頭！你出來！系統老子不要了！快把老子送回去！這世界太特麼坑爹！

    奈何青天白日沒有神仙，只有滔滔不絕的農司長。

    長篇大論的說了十來分鐘，農司長總算是願意帶他們去地里轉轉。文熙凝神掃過一大片菜地，系統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對勁啊！農司長說這裡是少見的天然綠色有機菜培養基地，施的肥都是直接從養殖場拉過來的，放在文熙前世也屬於比較高級的食材，系統怎麼不給打分呢？

    帶著滿腦子問號，文熙手上帶著農司長發的手套，跟在一個帶著白袖套的兵後面，去山邊打豬草。

    是的，你沒聽錯，打豬草！為了讓豬豬們的肉質更加鮮美，飼養員除了給豬餵剩飯剩菜之外，還會收割野生的青草才豬仔們加餐。

    文熙自嘲地看著手裡的小鐮刀，沒想到啊，重活一世不用放牛卻改成養豬的了！白袖套兵哥哥認真地教文熙怎樣握鐮刀，怎樣割才不會傷到手，割好的青草又不會有夾雜泥土和枯枝敗葉；文熙裝模作樣地認真學，等白袖套示範一遍後，迅速掌握了打豬草的技能！

    割草是個無聊的活計，文熙專挑肥嫩的大葉草下手，連快枯死的大黃也被他把綠葉子拔下來放進籃子裡。

    又是一鐮刀下去，文熙剛想把手裡的豬草放好，一直高冷范裝啞巴的系統開始幹活了。

    「叮~4分，3分。」文熙抬著的手就僵在半空，他剛才幹了啥？系統怎麼就打分了呢？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白袖套士兵沒聽到文熙發出聲響，轉過身就見文熙舉著鐮刀頓在那，還以為他割到手了呢！

    「報告，有個蛋！」文熙盯著草叢裡的小鳥蛋，琢磨著加點什麼料才能變成5分的食物。畢竟鳥蛋就已經有4分，做成5分的菜應該是比較容易的。

    「蛋？我看看！」白袖套舉目四望，草叢旁邊的山邊張著顆松樹，樹上有個鳥窩。白袖套揣著鳥蛋爬上樹，鳥窩裡只有一顆孤零零的喜鵲蛋，看來又是喜鵲幹的好事！白袖套把鳥蛋重新放回窩裡，刺溜下了樹。

    文熙遺憾地盯著白袖套手裡的蛋，看來這個世界連鳥蛋也不能隨便吃。

    「同學，想吃鳥蛋的話只能吃人工養殖地禽蛋，野地里撿的鳥蛋是不能吃的。」白袖套感受到文熙戀戀不捨地眼神，耐心地解釋道。

    「好。」文熙低下頭，剛才系統好像給出了兩個評分，那個3分的東西是什麼呢？文熙盯著對面仔細尋找，白袖套士兵還以為文熙又在找鳥蛋，笑著搖搖頭走開了。小孩子除了玩就想著吃，這才是青春啊！

    文熙在豬草籃子裡發現了3分的食材：一株薺菜。

    奇怪，菜地里那麼多菜都沒有分數，野菜怎麼就三分了呢？不管了，一根薺菜啥都不能做，多找幾根才能有一碗啊。然而文熙又找了三株薺菜，系統都沒什麼反應，等文熙用鐮刀割下來才又給出3分。

    「難道活的、有生命的東西都不能打分？」文熙暗自思量，就在發現薺菜的地方轉悠，運氣很好地找到了一叢薺菜！

    「報告！」文熙興奮地召喚白袖套士兵，這麼多薺菜，夠坐一個涼拌菜了吧！哈哈，馬上又能攢到一個技能點了！

    「喲！這是野菜吧！這麼嫩地薺菜可難找！小同志你怎麼認出來的？」白袖套高興地拿著掐下一根根薺菜，鐮刀上有各種各樣的青草味道，串味了可不好！

    兩人騰出一個籃子專門放薺菜，白袖套見文熙累出一身汗，笑著讓文熙在旁邊休息，自個兒去割了一大堆豬草，然後脫下外套兜著。

    「走吧，我們回去了！」白袖套一手籃子一手包袱走在前面帶路，兩人在養殖場見到前來視察的司務長。

    「首長好！」白袖套放下東西，拉著文熙站成一排，大聲問好。文熙突然被扯過來還愣著呢，只來得張張嘴巴，幸好白袖套嗓門大才沒露餡。

    「同志們好！稍息！這一籃子是薺菜吧！好傢夥，七夕那天炊事班就想包薺菜餃子，一幫人滿山邊轉悠也沒找到，你們兩個倒好，出去打豬草還摘了老大一籃子。哈哈哈！」司務長彎腰拿起兩根薺菜又看又聞的，接著拍腿直笑。

    「報告！是這位小同志找到的！」白袖套在給文熙加印象分，按理說軍訓分到內勤組，結束的時候評分不會超過A，如果有特殊表現的話領導能酌情加分。白袖套拿到文熙的資料後就看過，他有一個A+，除了軍訓成果匯報是集體打分之外，另外3個項目總只要再有一個A+，文熙的評分很可能就會上升一個檔次！

    「哈哈，小同志你認識薺菜？」司務長沒問文熙是怎麼發現的，而是問他認不認識，這就有技巧啦！野菜這種東西認識的人不多，小孩子願意找的野菜應該是他覺得好吃的；可是市面上沒有野菜賣，城裡的初一新生應該沒吃過，除非文熙是稀少的農村人，或者家裡有背景。

    「我媽媽是廚師。」文熙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原主到底認不認識，好在符媽媽是廚師，廚師的孩子認識幾種野菜不稀奇吧！

    「原來是這樣！」司務長笑笑後走開了，他還有許多事要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