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防狼噴霧的殺傷力確實殘忍了些。讀字閣 m.duzige.com
但他一個大男人,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追到孩子學校來,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除此之外,她想,自己和他之間,也沒什麼交集。
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她當然不會幼稚到認為他真的會是甜心的親生父親。
就算五年前,她稀里糊塗之下睡了誰都不知道,可全天下男人這麼多,怎麼著,也不會是他吧。
喬綿綿突然不敢去看厲曜深。
這種不受控制的心悸感覺,令她格外煩躁不安。
仿佛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都被一股強冷的低氣壓包圍。
「這條手鍊,是你的嗎」
正當喬綿綿恍惚間,厲曜深突然展開手掌心,將一串晶亮的紫色水晶手鍊,呈現在她眼前。
喬綿綿本混沌的眼珠子,一下子變得湛亮。
「是我的。」
幾乎沒有任何考慮。
「這條手鍊不管是成色還是款式都很普通,市面上很常見,你怎麼確定就是你的」
厲曜深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住她。
喬綿綿咽了下口水,在他的質問之下,一時也變得不太確定。
畢竟這條手鍊,她已經丟失了整整五年。
但還是冷靜回道,「你看下,手鍊上有沒有一個橢圓形的金色小圓片,小圓片上刻有q三個字母,那代表著我的名字。」
厲曜深聞言,並沒有馬上去檢查手鍊。
晦澀不清的眼神,仍落在她的臉頰上,如同夜色中的大海,暗潮洶湧。
根本不用去核對。
因為這條手鍊,在他手裡已經有四年的時間。
這上面一共有幾顆水晶,哪顆圓點,哪顆稍微扁點,哪顆有瑕疵,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喬綿綿。」厲曜深冷冷淡淡的念出她的名字。
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亦正亦邪。
這些年,他根據q這三個字母給出的線索,在華國之內大肆尋找,本以為可以馬上找到,卻不想隔了這麼多年才找到她。
喬綿綿被厲曜深看的發毛。
下意識往後倒退半步。
她真的很討厭這種在氣勢上被壓人一等的感覺,顯得她跟個慫包似的。
隨即皺眉,挺了挺胸。
「你羅里吧嗦的到底想說什麼,既然這條手鍊是我的,你就物歸原主。」
即使到了這刻,她仍然堅信,自己和厲曜深不會有半毛錢關係。
說著,喬綿綿上前,準備從他手裡奪。
厲曜深在她身體往前探時,他肩膀微微往後一側,舉起右手,讓她根本夠不著。
「還給我。」
喬綿綿踮起腳尖去夠。
但再怎麼跳,都差之十萬八千里。
「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比較好。」
厲曜深英俊的臉龐繃得緊緊,這個女人這樣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他倏然捏緊掌心,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
疾走的步伐和矜貴逼人的背影,隨即消失在辦公室里。
「帶喬小姐和甜心回去。」
他話音剛落,卓凡和阿信立即從外面走了進來。
「喬小姐,請。」
喬綿綿也想搞清楚這件無厘頭的事,拉著甜心的手,上了他們的車。
光可鑑人的書房,厲曜深坐在皮椅上,慵懶的轉過來。
將一份文件,推到喬綿綿面前。
「你自己看。」
喬綿綿狐疑的盯著厲曜深看了幾秒鐘,一聲不吭的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看清上面加大加粗的字體,喬綿綿倏然睜大眼睛。
「親子鑑定書,經過本機構鑑定,喬甜心和厲曜深二人的基因排序,親緣可能性為999。」
喬綿綿將這句話前前後後反覆讀了十幾遍。
渾身僵硬,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後,才慢慢抬起臉,大腦好像被巨大的錘子敲爛成一片漿糊,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什,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厲曜深面無表情。
喬綿綿打了個狠狠的哆嗦,「甜心真的是你女兒」
手鍊是在五年前那一天丟失的。
她並不確定,具體是在哪個時間段。
不確定是丟在醫院還是酒店,還是在兩地的來迴路上。
剛才,當厲曜深拿出手鍊時,她不是沒想到那個可能性,但心裡還是存在著僥倖,以為不會這麼巧。
沒想到
喬綿綿的睫毛猛地顫了顫,看向厲曜深的眼神,變得複雜,又有些不知所措。
手鍊在厲曜深手裡,這麼說來,五年前那晚的男人就是他是她離開時,太過慌亂,所以不小心把手鍊落在酒店房間裡
認清這個現實,喬綿綿的臉色紅白交錯,頭重腳輕,腦袋四周仿佛圍著一群蜜蜂,在嗡嗡嗡的叫著。
可隨即。
卻發現厲曜深正用一種看豬的眼神看向她。
「你想多了。」
他聲音里是藏不住的蔑視和淡漠,「看清楚了,這是親緣鑑定書,和親子鑑定書有一字之差。」
「什,什麼」
喬綿綿又傻眼。
連忙低頭仔細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個字。
確實是親緣鑑定書,不是親子鑑定書。
「這是什麼意思」原諒她真的不是很懂。
厲曜深沒有馬上回答她,好像她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姿態慵懶的從棕色木盒裡拿出一根純手工的卷制雪茄,灰色煙霧自他菲薄的唇瓣間溢出,說不出的性感,又帶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冷冽。
過了半響,厲曜深拿出一張相片,推到喬綿綿跟前。
「還記得這個人」
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男人,長得和厲曜深有五六分相似,但看起來沒那麼冷,他笑容溫和坐在花園裡喝茶,是一位翩翩公子哥。
喬綿綿馬上搖頭,「不認識。」
「他是我大哥,也是甜心的親生父親。」
厲曜深骨節分明的長手指夾著雪茄,抬指間,煙霧繚繞,他聲音極其冷淡,好像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喬綿綿的嘴巴張了張,愣怔的看著厲曜深。
厲曜深抬起雙眸,「五年前,曼瓏灣酒店,你和我大哥有過一夜情,事後,你離開,不小心落了這條手鍊在我大哥房中。」
他把紫水晶手鍊,放到桌子上。
喬綿綿的瞳孔微顫著,目光漫無焦距的盯著手鍊,眼前的視線如同蒙上了幾層霧氣,唯有男人冷冽的聲線那麼清晰入耳。
「大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臨死前,他把手鍊交給我,要我一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