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齊天（小說）

    一

    天上，黑壓壓匯成一片，看不到盡頭的，不是烏雲，是無盡的天兵。他們為了一個尊嚴，一個神仙的尊嚴，一個天地鴻蒙的尊嚴，匯聚在了這方天空。

    地上，滿山遍野密布的不是鬱郁林木，而是數以百萬的妖眾。他們為了一個夢想，一個自由的夢想，一個掙脫諸神束縛的夢想，聚集在了這裡——花果山。

    在百萬妖眾的上空，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與天兵迎面而立。那道身影英武不凡，一身金色的戰甲，紅色的戰袍，頭戴紫金冠，手拿如意金箍棒，一雙紫黑色眼眸中閃爍著攝人心魄的火焰。沒錯，他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孫悟空，反抗天庭只有死路一條！」天上，托著寶塔的李天王大喝道。

    「哈哈……」孫悟空狂傲的笑聲響徹天際，「生俺老孫者，天地！俺老孫的生死哪用爾等說三道四！」

    「你……啊——」李天王大怒，「給我蕩平這些妖孽！」

    李天王話音未落，無盡的天兵便蜂擁而上。

    孫悟空毫無懼意，反而更加興奮，揮起如意金箍棒，僅是一個照面的瞬息間，便有數不清的天兵從雲頭落下。地上，妖眾的士氣大盛。

    一場神魔之戰就此展開。

    .

    二

    孫悟空一人與天庭諸神相戰，百萬妖眾與無盡天兵相戰。一時間，征伐之聲充斥著整個天地。

    良久過後，地面上屍體堆積如山，有天兵的，但更多的是妖眾的。血匯成了河，流入東海。花果山蔥翠的山林變成了一片焦土。

    對於天庭來說，這是一個永遠不能忘卻的噩夢。

    李天王敗了，哪吒三太子敗了，楊戩敗了，就連西天四大天王，眾羅漢，眾菩薩也都敗了。而他們一直捍衛的所謂尊嚴，全部掃落。

    寫著「齊天大聖」的戰旗仍舊插在花果山之巔，那個金色的身影依然不知疲倦地在天空立著。紅色的戰袍上染滿了鮮血——那是對手的血——更令他大顯妖艷。

    天庭一眾有些絕望了。他們此刻毫不懷疑，僅那身影一人，便可對抗整個天地。

    齊天大聖雙眼中紅光驟然大盛，金箍棒在他手中舞起，再度殺向天兵神佛。

    「天呀！這妖猴要大開殺戒了！」不知是誰在混亂中喊了一聲，滿天天兵瞬間崩潰，四散奔逃。他們的戰鬥意志早已消散。

    潰敗的天兵向四面八方逃去。齊天大聖在後面緊追，一個個天兵不斷從天上掉落。

    地上，殘餘的妖眾發出狂熱的呼喊。這一刻，勝利似乎近在咫尺。夢想也許會成真也說不定呢！

    .

    三

    忽然，西方天空金光閃現，梵音大作。

    一尊佛陀出現在了天際。

    「是西天佛祖！」李天王大喜。

    「你是誰？」齊天大聖向那佛陀大喝道，「不要管俺老孫的事，快滾開！」

    「你這潑猴，為何在此大開殺戮，殘害無辜生靈，擾亂三界秩序？」佛祖問。

    「哈，若不是他們步步緊逼，欺人太甚，俺老孫何至如此？」齊天大聖冷笑道，「無辜？他們有哪一個算得上無辜？」

    「住口吧。秩序是不能被打破的，而神仙也不會犯錯。」佛祖說。

    「你……」

    於是齊天大聖與佛祖的戰鬥開始了。

    佛祖沒有料到這妖猴竟有如此之高的法力，能與他打個旗鼓相當。

    齊天大聖也沒有想到，竟遇上這樣難纏的對手。

    大戰持續了很久，久過花果山上空的那場戰鬥。

    最後，佛祖用計策，把齊天大聖困於五行山下。花果山妖眾在諸神的清洗中四散。神魔之戰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

    四

    一年又一年過去，地上的草長了一茬又一茬。世上的人也過了一代又一代。當年的神魔大戰，僅剩下了隻言片語的傳說。

    但是在五行山下，那個嚮往自由的魂靈從未放棄過反抗，力圖掙脫束縛。

    他是齊天大聖，一個不會被任何東西束縛的英雄。

    終於，在五百年後的一天，一聲巨響伴隨著地動山搖，五行山崩了！

    從此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東西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不會有東西能壓下他不屈的意志。妖眾再次雲集，五百年前追逐夢想的人又聚在了一起。

    縱使已經過去了五百年，縱使許多人已經年邁，但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初執著追求的夢想。

    從今往後一萬年，世人都會記得他和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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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城。 2018年2月2日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請不要忘記我們的夢想。談夢想並不可笑，可笑的是沒有夢想渾渾噩噩的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