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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奪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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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淒淒,雪松皚皚。

    在遠隔雪國千里的冰原,生長著一片不見邊際的雪松,無論風雪多麼驟烈,這片松林依然堅定不移的佇立。

    數十名騎士御馬而過,馬蹄踩著深雪,傳出沉悶的聲響,將雪松枝頭不堪重負的積雪震落。

    沙沙作響。

    這群呼嘯而過的黑騎,在這滿目銀白的世界顯得十分突兀,十分格格不入。

    「記住此行目的,奪藥要緊,功成則身退,功敗則身死。」頭騎不顧風夾著雪捲入喉嚨,低聲呼喝。

    「喏!」眾騎得令。

    入夜,眾騎已至目標處,眾人將馬匹系好,取下馬背處兩個大包袱,一陣悉索,眾人已將其內的物件配於周身。

    鐵鱗軟甲,百鍊鋼刀,手弩繩索,已是精銳密探的標準配備。

    隨之他們又取出白布,裹住馬身,僅露其鼻處孔洞以助呼吸。

    「前方峽谷便是冰霧部族棲息地。」一人用短刀在雪地上圈畫圖案,片刻,一方沙盤便已成型。

    他指著沙盤中上方的大型建築,言道:「此處便是秘殿,藏藥之所,夜裡亦有十數名殿士護衛,這些殿士手中皆有銅鑼,一人響眾人響,眾人響則全谷皆響。」

    「全谷皆響則行動失敗,失敗的後果是什麼,諸位比我清楚。」言者是那名頭騎者,他伸出手,手掌中是枚玲瓏玉瓶,他揭開瓶塞,將一粒紅丸倒出,置入口中。

    而後他將手中玉瓶遞給屬下,余者亦一一將紅丸放入口中。

    「得手便撤,殘者不等,慢者不等,錯者不等。餘留此地者,咬碎紅丸,勿要牽連君上,牽連國土。」頭騎首領沉聲道,聲音中透出堅決與冷酷,可也有絲縷不忍流露。

    騎士們深知頭領為人,若是平時或者戰場上與他們皆是以兄弟相待,可是此次任務太過特殊,不容半分過錯,也不容有半分感情。他們不怪頭領此番作為,畢竟牽扯太過龐大,大到他們誰都不能一力承擔。

    「願此事了結,還能與諸君把酒邊關,共話山河!」頭領作舉盞狀,迎向諸人。

    諸人亦作舉盞狀,回敬於他。

    眾人互望一眼,紛紛掩低身形,向峽谷處奔去。

    此處峽谷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由冰原人耗費百年人力開拓,才在這神棄之地謀得一方生機。

    冰原萬族皆是稀稀落落的分散著,為了食物各自求活,像野獸般劃分領地,一族隨意踏入另一族的領地是冰原大忌。

    若是南方朝廷踏足冰原,那便是對萬族的宣戰。

    冰原人雖因寒流愈發劇烈導致不斷遷徙而內戰紛紛,可對南方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們向來都是同仇敵愾。

    若不是冰原因嚴寒將那些豐富的鍛冶礦藏深埋百丈冰川下,冰原人早就揭竿而起,南下爭權。

    可即便如此,在冰原人嚴重缺乏兵器的情況下,他們也還是有幾代瘋人首領攻破過雪國夜郎關,直逼十朝古都天銘城。

    後來南方帝廷自然學乖了不少,嚴格限制了各國諸侯與冰原交易的鐵製品數額,情況才稍有好轉。

    野獸一般的冰原人沒有了尖銳的爪牙,就是圈養在冰原的豬玀,毫無殺傷力的豬玀,才能讓南方當權者安心,否則冰原人的鋒芒將無人能擋。

    「當!」

    在那列黑影穿入峽谷後不久,一聲催命的銅鑼終究還是響了。

    一時間,峽谷中鑼聲大作,燭火分明,點點火光如紅色的星河飛速向秘殿處匯聚,層層圈圈,將其圍住。

    喊殺聲,嘶吼聲,刀劍互擊聲,聲聲急促,聲聲都似鬼神臨近,一不留神,便會被它們奪了性命!

    黑影如激流拍擊頑石,一次次分散,又一次次重聚,在黑影即將殞滅殆盡時,終於將頑石衝出了道裂縫!

    「將軍快走!快!快走!」一人撕下身上已經被砍得支離破碎的鱗甲,不顧滿身的瘡痍,將已經卷刃的鋼刀橫於胸前,撲向後面追來的人群!

    餘下數人亦是大吼,如猛虎撲向「羊群」,「將軍!快走!別讓兄弟們白白犧牲!」

    「駕!」

    夜裡沉睡的冰原被馬蹄聲驚醒,由近及遠如滾滾悶雷!破開凜冽寒風,刺骨冰雪!


    頭領在前方策馬,其後數十匹馬跟隨,他身後飛奔的駿馬身上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來時五十騎。離開時,一人,五十馬。

    古來征戰者,十不還一。可疆場尚能馬革裹屍,他的這些兄弟卻要屍骨無存。

    那些屍體都將被這些冰原人當成肉食吞吃,他們尊重一切肉類,一切肉類都是天賜的食物,無論種族,無論是同族抑或是仇敵,都是肉食,冰原的惡劣絕境不容他們有別的選擇。

    焚骨埋屍在南方是再正常不過的入殮方式,可這對冰原來說太過奢侈,一具屍體可以養活太多人,不能如此糟踐。

    頭領是夜郎關的守將,冰原的這項習俗他自然再清楚不過。所以每次戰役結束,他都會親自領隊奪回那些戰死的將士,以免他們成為敵寇的果腹之物。

    可這一次,他做不到了,明明知曉此行兇多吉少,明明知曉此行可能屍骨無存!

    「駕!」他一聲長喝,鼻音濃重,眼角熱了又寒。

    追兵至,他將身後馬群驅散,四散奔逃!

    一場茫茫大雪浩浩蕩蕩的壓下,將這直奔雪國邊關的一騎深深淹沒。

    六日後,雪國夜郎關千斤閘門開啟,迎進一人。

    方踏進城門,此人便一頭栽倒在地,精疲力竭。

    眾守衛皆識此人,紛紛向前將其扶起,大呼:「向將軍!是向將軍,快把將軍送去其府邸,喚最好的大夫來!」

    向應龍在睡夢中,感覺似乎有冰冷尖銳的物體在自己的胸口銼割,他睜開眼,四十九名面容被血糊的血屍正在用短刃切割他的血肉!血肉如被刀劍篩出,塊塊掉落,或下鍋,或烤炙,或直接帶著血漿放入嘴中,或直接匍匐在他已只剩肋骨的胸口舔舐血液。

    驚醒!

    向應龍氣喘吁吁的在床上坐起,身上已經濕透,熱氣氤氳,將他原本昏沉的頭腦攪弄得更加混亂。

    他環顧四周,許久後心中警惕才放了下來,是熟悉的場景,是雪國境內...回來了...終於回來了...他掩面,雙肩聳動,嗚咽不止。

    一位侍女端藥走進,見自己家主子流淚錯愕不已,她自從進來將軍府,就未見過這個雪國名將流過淚,哪怕戰場上死了再多人,他也從未哭過。

    侍女將藥碗輕輕放在桌上,低眉順目,對向應龍說道:「將軍,大夫交代,藥要趁熱服用。夜郎關還需要您,請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向應龍抹乾眼淚,深深吐出一口氣,起身將藥碗拿起,一口喝盡,回來這幾日...日日如此,噩夢纏身,悲從心起。

    「劉信劉大人今日清晨又來求見了,此時還是客廳候著,還是不見麼?」侍女問道。

    「不,今日要見。」

    向應龍走向客廳,一中年消瘦男子正在那裡來回踱步,看來已經到了等待的極限。

    劉信見向應龍終於出來了,滿臉怒氣終於有了發泄之地!

    「向應龍!你好大的狗膽!讓我這個國君特使苦候你數日,你還有沒有將本官放在眼裡?你還有沒有將君上放在眼裡!」

    「君上自然不是放在眼裡的,而是放在心裡。劉大人,這樣的糾責之話還是不要講了罷,正事要緊,離雪夫人誕辰可沒有幾日了。」向應龍比劉信高出一個頭不止,俯視而言顯得頗為凌人,尤其是他身上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貼得稍稍近了些許便壓得劉信幾欲喘不過氣。

    劉信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冷哼道:「既然知道雪夫人誕辰臨近,你怎敢拖至今日才見過我?」

    「數日前我歸來時已身負重傷,昏迷至今,方才清醒時得知劉大人在此苦候,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你看,我連外衣都來不及披上一件。」向應龍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僅僅一件,在這嚴冬里確實十分單薄。

    劉信見狀,不管向應龍所言真假,臉色稍許好了些,他頗為不耐煩的言道:「將軍這些日的辛勞我自會向君上言明,嘉賞獎勵不須多言。還請將軍將那物交給我,使團在數日前就已準備好動身,而今萬事俱備只欠將軍這股東風了。」

    「小環。」向應龍坐下,緩緩品茶,示意身旁的侍女將紅木盒子遞過去。

    劉信接過紅盒,打開蓋兒瞅了眼,頓時喜形於色,他大笑道:「雪龍將不愧是雪龍將,能能他人之不能,行他人之不行,再過困難之事於將軍而言也不過是覆手翻掌般輕易!」

    「劉大人說笑,使團可還需人護送?我可令副官攜數百精兵...」

    「不必,將軍新傷未愈,這數月難免會對公務力不從心。奪得此物又要提防冰原蠻子發難,夜郎關的一兵一卒皆關係到帝國安危,皆可為將軍分擔,怎可為此小事奔波分神?將軍只管放心,此物我必完完整整,安安穩穩的送至君上手中。」劉信打斷了向應龍的話語,連連推遲,最後言道:「時候不早,下官就此告辭,將軍多多休息,養好傷才可繼續為君上效力,不必遠送,不必遠送。」

    向應龍微微一笑,「小環,送送劉大人。」

    小環頷首,將劉信引出府門。

    向應龍看著劉信的背影,只覺心力交瘁,這都是些吃人的財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一個個逐利而來,逐利而往,將你逼的哪怕前面無路可走,你也要踏出條道。他很累,這些年,他真的很累。若不是為了她...若不是為了她......

    若不是為了她。

    向應龍閉上眼,一聲無奈悲傷的嘆息在大廳中久久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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