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

    永安城城門口處，來來往往的行人馬車無數，一堵高牆直插雲霄，似是沒有盡頭般。牆體為褐色。是用一種極為堅固的建築材料建造的，可以萬年不腐，但是此刻牆面上有一道道深深的劍痕，據說是蘇家家主當年一巴掌將一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從蘇家拍飛出來，撞在了牆上，雖說勢大力沉，但是牆面卻也安然無恙，只是在後來又有一道劍光飛來。那男人只得趕緊滑輪下來，罵罵咧咧的溜之大吉，然後這一劍就被躲開了，才在牆面上留了下來。後來蘇家沒人管，所以也就沒人敢管了，而整座大城。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隻匍匐的巨獸，加上大門如同張開的巨口般，讓人望而生畏。

    就在這時，一對少年少女從城裡騎馬而出，在出城門後就勒馬而停。他們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人，片刻後，少年轉身下馬，少女也跟著一起下馬，兩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群，好像會在下一秒。會有個個兒高高的青年對他們笑著打招呼。

    少女轉頭對著少年眨了眨眼睛，問道：「小小哥，你說小哥會不會已經變成書上那種滿臉胡茬的大俠啊！」。

    少年翻了個白眼，說道：「二哥是去書院求學了，又不是闖蕩江湖，怎麼可能會長成這樣，再說了，二哥這才剛及冠，離著長胡茬還早呢」。少年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二哥會變成啥樣我不清楚，但我聽我爹說，大哥就是在外面混江湖的，混得風生水起呢，以後我肯定要去找大哥，讓他帶我一起」。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有一個溫醇嗓音響起，聲音帶笑，道：「那肯定還得帶上我」，少女驀然轉頭，只見一位頭別玉簪，腰掛玉佩的儒衫青年，正笑著朝他們向他們走來，少女一個飛撲過去，一把抱住儒衫青年，沒有說話。

    青年滿眼溫柔，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笑道：「小玲鐺都長這麼大了呀」，又轉頭看向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回家」！少年重重點了點頭，咧嘴一笑，轉身朝城內走去。至於兩人騎過來的馬兒，自會有蘇家人牽回去。

    少女鬆開了抱住青年的手，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笑眯起眼，哈，二哥眼裡有光哩。青年走在中間。少年少女緊跟其後，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好似左右護法，青年名為蘇禮，是蘇家嫡系子弟，剛從書院求學歸來，準備回來過自己的及冠禮，而少年叫蘇齊，是蘇家家主的獨子。少女名叫蘇玲，也是蘇家嫡系子弟。蘇禮轉頭看向蘇齊，邊走邊問道：「三弟，大哥回來沒？」。

    蘇齊聽到蘇禮的問尋後，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最近一次傳信回家，是兩年前了，後面再也沒有傳信回來過，不過我爹說，他在外面過得挺好的，只是可能比較忙，這些年才沒寄信回家」。

    蘇禮聽完點了點頭，又問道：「這些年你們都還好吧？」。還不等蘇齊回答，旁邊蘇玲就接話道：「好得很哩，江湖也太平，最近沒有宵小在鬧事，害我和小小哥都無事可做」，說完，她就一把挽住蘇禮的胳膊。繼續說道：「二哥這次過完及冠禮，可要帶我們去斬妖除魔啊，最近我們都無聊死了。」

    而所謂的斬妖除魔。其實就是在蘇家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那個帶領下，一群蘇家子弟，不管是嫡系還是旁系，在永安城周圍尋找那些危禍一方的妖怪或者勢力，那時候的蘇禮負責出謀劃策，而蘇家老大負責對付那些厲害的。蘇齊年紀最小，卻沖得最凶，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後來身後跟著蘇玲這個小拖油瓶，他就沒這麼沖得凶了，得負責保護她。而每次蘇玲就在後方給其他人加油，偶爾看別人打起勁了，還會拳打腳踢，仿佛是自己在和別人打一般。總體來說，蘇家門風還是不錯，至少是很一致對外的，整體而又團結。

    蘇禮聽完，也有些笑意，不過卻說道：「就咱們現在這名聲，出去還沒開打，對方怕早就低頭認錯了，還怎麼動手」，說到這，似乎是想到什麼，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蘇齊，問道：「你爹還不允許你修煉嗎」。蘇齊搖頭，沉默不語，小時候，他就和別人不同，別人都是懷胎十月，而他整整二十個月才出生，在蘇齊三歲時，據說有一位路過蘇家的得到之士說了一句，二十載成聖難成人，意思是說他會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拔高境界，但是卻會非人。由此可見他的天賦如何。

    在外人看來，蘇家不需要一個強大的修士，因為蘇家根本就不缺。只需要一個平平安安長大的「人」，雖說大家是如此想，但是蘇家家主也並未對外說出什麼有信服力的答案，而蘇齊只覺得他爹是家主，自己又是他兒子，既然他爹都不允許他修道，失落是真的，卻也無話可說。

    其實蘇齊還知道一個原因，是因為自己身上有一份大因果，連富可敵半個人間的蘇家都扛不住，因果之大，無法想像。所以他爹就想用最笨的法子，既然他是個修煉天才，就不允許他修煉，以後因果來了，他沒有修為，或者修為低，那麼就沒有這麼大的因果了，蘇家也就能出手解決，到時候在修煉也不遲。而這個辦法，是他爹找到中土聖洲陰陽家的祖師爺推演找到的，還是很有幾分可信度的。

    一時間，氣氛便有些沉默。突然，蘇齊一個停步，往後轉身繞到蘇玲身邊，就想要伸手去按住她的腦袋，正想說一句每次都是我保護你，你還混個屁的江湖咧，可還沒說出口。自己伸過去的手就被少女一個彎腰低頭，躲開了，蘇玲嘴上念叨著放肆放肆，小小哥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蘇齊沒能得逞，撇了撇嘴，嘿嘿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埋那罈子靈姐姐送我的酒嘛！因為按照習俗，等你哪天嫁人了，我就拿給你當嫁妝」。

    蘇玲滿臉不以為然，說道：「你騙不了我的，我娘說啦，我嫁不嫁人，你管不著哩」。說完，還得意的腦袋左搖右晃。蘇齊不可置否，說道：「我爹是家主，等我哪天就給我爹說把你嫁給誰誰誰，你想啊，我爹肯定聽我的，到時候，嘿嘿」。

    少女聽完明顯信了幾分，就有些著急，於是她就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哥，蘇禮心領神會。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蘇齊後腦勺上，笑說道：「就會嚇唬小玲鐺」。

    被打了一巴掌的蘇齊也渾不在意，滿臉帶笑，目視前方，眉眼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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