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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一章 命在泥塘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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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其實都已經動了殺心。

    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若是他知道晉儼華還抱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心思,還想反覆和他折騰,他現在估計都要提著劍去,都不能讓晉儼華見到明天的太陽。

    一炷香的事件過去了,他的嘴角還有點抽搐。

    敗火是敗火,他現在一點都沒了火氣,但這後勁太大了。

    他時不時想吐。

    但好歹恢復了正常思索的能力。

    這夢境真實到如此地步,只可能是陰陽天欲經起效,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晉儼華修了陰欲經!

    晉儼華哪來的陰欲經?

    她修了陰欲經是專門來害自己的?

    「草!」

    一想到這點,他頓時面無血色。

    那他娘的不是今天晚上的問題,那是天天都要做這種噩夢!

    「寧深!」

    他嘴唇顫抖著呼喚自己的心腹,「你速去問問晉儼華,她最近新修了什麼法門沒有。天亮之前就要給我答覆!」

    寧深和梁尋道這兩個三皇子的心腹,他們和三皇子的關係,就像是高大伴和皇帝的關係。

    除了李氏的一些絕對不能對外傳的隱秘之外,三皇子的事情幾乎都是通過這兩個人之手,這陰陽天欲經和上官昭儀的事情,寧深自然也清楚得很。

    此時凝立在車廂外的寧深一聽到三皇子這樣的話語,他應了聲「是」,轉身的剎那,他的臉都有點扭曲了。

    今夜三皇子要做什麼事情,他當然也清楚得很。

    聯想方才三皇子的表現,他一下子就心知肚明,這出現在三皇子夢境裡頭的,不是上官昭儀,而是那虎背熊腰的悍婦晉儼華!

    三殿下和他的未來丈母娘,而且不是什麼美婦人,是一個這樣的粗鄙老娘們,在夢裡頭那個啥了?

    「這也太刺激了。」寧深光是想想那畫面,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通過巡街的金吾衛,寧深很快知道了晉儼華馬車的去向。

    她這輛馬車老老實實的回了裴府。

    寧深快馬加鞭,晉儼華剛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在一個大木桶里洗了一番,弄得渾身又香噴噴的,正想好好的再睡上一覺,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傳報,說三皇子的人到府上拜訪。

    晉儼華現在一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就渾身舒服。

    她心裡頭的竊喜真的是藏都藏不住。

    寧深在中堂一看到晉儼華,看著她滿面春光的樣子,他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再一垂頭看著她粗壯的腰身,寧深心裡頭頓時就冒出一句,「三殿下真的受苦了。」

    「這小哥兒怎麼稱呼?三殿下讓你這麼晚來見我,是有什麼機密事情相商嗎?」

    晉儼華卻是熱情似火,一邊問詢,一邊還差人去弄宵夜過來。

    寧深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凝重道,「三殿下讓我特意來問問,您最近是否有修行了什麼法門?他感覺你的氣機好像有些特別。」

    「是氣色特別好麼?」晉儼華拍了拍自己的臉,心中得意至極,若是換了別人,她肯定不說實情,但三皇子來問,她下意識的就老實回應道,「之前上官昭儀送了一門法門過來,說是要送給裴雲蕖修行,我看著不錯,就偷偷的學了。」

    「什麼?」寧深差點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怎麼?」晉儼華狐疑的看著寧深,她以為寧深是覺得她人品不行,她便訕訕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和這個死丫頭不對付,送給她的法門,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交到她的手裡?」

    「知道了。」

    寧深強行鎮定心神,緩緩的說道,「只是三殿下覺得這法門的氣機可能有些問題,夫人你最近最好不要修行這法門,等明日他派人過來幫夫人看過之後,再行定奪。」

    晉儼華雖然點頭,但是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法門有什麼問題?

    修了半天感覺只有好處,沒有啥壞處啊。

    寧深只想著儘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三皇子,他直接告辭離開,但走出兩步,卻又想到一個問題,連忙轉身道,「那這法門你給裴雲蕖沒有?」

    晉儼華馬上搖頭,沒好氣道:「我怎麼可能給她。」

    寧深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轉過身去就在心中狂罵。

    他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返回。

    到了三皇子所在的車廂邊上,他一跳下馬就說道,「晉儼華修了陰欲經,這陰欲經是上官昭儀給的,給她的時候,說是給裴雲蕖修行的。但我問清楚了,她沒給裴雲蕖,自己剋扣下來修了。」

    說完這些,車廂裡頭寂靜無聲。

    「三殿下?」寧深一愣。

    他這喚了一聲之後,才聽到車廂里一下子響起沉重的呼吸聲。

    他瞬間就醒悟,這消息對三皇子的心神衝擊實在太大了。

    車廂裡頭的三皇子面目猙獰,眼睛裡全部都是殺氣。

    其實寧深自己也是心神衝擊太大,忘記問晉儼華是什麼時候得到的陰欲經。他和三皇子一樣,都知道上官昭儀和裴雲蕖是閨中密友。

    所以他和三皇子都下意識的覺得,是當初上官昭儀得到陰欲經的時候,就轉贈給了裴雲蕖一份。

    好東西要分享給最好的朋友嘛。

    人之常情。

    但這好東西就給晉儼華給剋扣了!

    所以三皇子一聽到這消息,腦海裡面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念頭,就是如果這老娘們不剋扣,那裴雲蕖豈不也修行了陰欲經,那今夜到自己夢裡來的,豈不是裴雲蕖!

    自己對那綠眸恨得要死,要是夢裡頭是裴雲蕖,那他不是開心的要飛起!

    得到上官昭儀,再加這一個閨蜜。

    那豈不是爽死!

    但被這晉儼華給毀了!

    「廢了她!」

    粗重的呼吸了一陣之後,三皇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話,「明天就找個由頭,安排個人過去散了她的修為!」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有理智了。

    這粗鄙婦人殺十次都不為過,但這婦人好歹是誥命婦人,直接殺她,那他老子和裴國公那裡,他絕對過不了關。

    「好,我現在就去找人!」

    寧深腦海裡面一浮現晉儼華那滿面桃花的樣子,他心中就一陣陣惡寒,覺得這事情是一刻都等不得。

    聽到寧深這麼說,三皇子才有些心安。

    這一心安,聽著寧深遠去的馬蹄聲,他眼皮子就沉了。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這一合眼,幾乎瞬間就睡了過去。

    夢回吹角連營!

    金戈鐵馬!

    他這回一發夢,是身處邊塞一頂營帳之中。

    周圍至少有數千個同樣的營帳。

    寒風蕭瑟。

    雪粒子就像是暗器一樣從空中掉落,打在營帳上噼啪作響。

    這營帳里燃著炭火,軟墊上鋪滿了狼皮、虎皮,卻是十分暖和。

    三皇子覺得身上有些冒汗,剛剛敞開的衣衫,帳門帘子一掀,就進來一個女子。

    「你怎麼在這裡?」

    三皇子的眼珠子差點直接掉了出來。

    這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女子,正是晉儼華。

    三皇子不知身在夢,只是不可置信,這都在邊塞,這晉儼華怎麼還能出現。

    「三殿下在這有小半年了吧?為我大唐鎮守邊疆,可真辛苦。」

    晉儼華一鑽進營帳,就直接坐到了三皇子的身邊,「這小半年我這思念可也苦得很。」

    三皇子下意識往旁邊一挪,「你這什麼話!」

    晉儼華不可置信的看著三皇子,「上次在小樓里,你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三皇子整個人一僵。

    「一次不夠你還馬上又要了一次。」晉儼華卻是看穿了三皇子的樣子,笑著就坐上了三皇子的身子,「這小半年不見女人,還不把你憋死,我看看今晚上你要幾次。」

    「你!」

    三皇子一下子就嚇得跳了起來,直接撞在了營帳頂上。

    這晉儼華一件狐皮大衣裡頭,啥玩意都沒有穿。

    這往他身上一坐,他一彈飛出去,撞在營帳頂上就嚇醒了。

    「啊!」

    馬車車廂里響起三皇子壓抑著的咆哮聲。

    幽州,清晨。

    許推背剛走進小院,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扛著一隻半大不小的,已經宰殺好的野山羊過來了。

    「許將軍。」

    這年輕人笑嘻嘻行了個禮,又掏了封信箋給剛剛練完刀法的安知鹿,接著又直接在井邊開始清洗和分切那野山羊。

    許推背看了一眼身上熱氣騰騰就迫不及待的拆信看的安知鹿,笑了笑,道:「又是那安貴來的信?」

    安知鹿也笑了笑,道:「幽州城外面,我除了安貴之外,沒別的兄弟,也沒什麼親戚,除了他還有誰的信。」

    許推背又看了那井口邊忙活的年輕人,道,「你這個兄弟好像來了幾次了,叫什麼名字來著?」

    「章青牛。」

    安知鹿笑道,「就是年前剛走了關係,入了軍籍的那個。」

    「小子,辦事倒也勤快,就是身子骨太弱了點。」許推背衝著那章青牛叫道,「明兒開始,到沖字營找個叫王進的,就說我讓你去的,你跟著他,好好練練。」

    章青牛頓時大喜,道:「多謝許將軍提拔。」

    「提什麼拔,能捱得住再說吧。」許推背嗤笑了一聲,又轉頭看著看信箋看得入迷的安知鹿,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你也別每天捧著個安貴的信當命寶了,別只知道跟男人打交道,到時候傳出去,還以為我和你又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安知鹿將信往袖子裡面一塞,一邊去伙房端吃的東西,一邊笑道,「那不會,前兩天才和軍營里那幾個兄弟去喝過花酒,還過了夜的。」

    許推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章青牛,道:「小子,這院子裡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你可知道?」


    章青牛頓時面容一肅,道:「許將軍盡可放心,我們這些個人跟著知鹿哥在永寧修所那邊混的時候,嘴巴就嚴得要命。哪怕喝多了,也會找團泥巴把自己的嘴巴糊住,不該說的,保管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轉頭看到安知鹿點頭,許推背這才淡淡的說道,「過個十來天,可能要開始剿匪,你要不要先留個後?」

    安知鹿心中一動,道:「知道了。」

    許推背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過了一會,又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長安那邊的軍鎮有些動靜,漁陽郡那邊,真正有點本事的都調了過去。現在有幾個好位置是空著的。只要這次剿匪積攢足夠的軍功,我會想辦法給你走動走動。但你心裡得有數,和我打仗,我不會把你藏在別人的後面。」

    「你的做派我哪能沒數。」安知鹿笑了,「要得軍功,那我得沖在最前面。」

    許推背笑笑,「那幫你說個姑娘?」

    「那倒不用,我這正妻的位置,得給將來那些真正權貴家裡的女子留著。」安知鹿想了想,道:「你先湊點銀子給我倒是可以,我找個合適的官妓給贖個身,就當找個隨身侍女一樣,先留個種也行。」

    「你小子倒是會算計。」許推背哈哈大笑起來。

    他倒是很欣賞安知鹿這種心氣,「一會我就讓人湊點銀子給你,但你挑女人的時候可得招子放亮點,別找那種身子骨太弱身上帶病,臉蛋好看不中用的。尤其別找身上已經帶了種的,到時候你萬一死了,那我他娘的幫你養種養了半天,別長大一看,和你沒一個地方相像,那就真的是扯蛋。」

    安知鹿也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將軍放心,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

    等到吃過了早點,許推背喊人送了一個錢袋子過來的時候,安知鹿已經將安貴送來的信又仔細的看了兩遍。

    接了錢袋子出了門之後,他臉上那笑嘻嘻的神情瞬間就消失了。

    一遇到抉擇的時候,一般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凝重,但他即便微垂著頭,臉上掛滿的神色都是狠辣和陰沉。

    因為他始終記著許推背的話,要想真正出人頭地,沒有折中,只有做到極致。

    他現在每認真踏出一步的時候,面前都像是有個閻王擺開了一張賭桌,在和他賭命。

    鳳尾樓在幽州城的青樓裡頭十分出名。

    裡面雖然八成都是官妓,但厲害之處,是最新發配到幽州城的官妓,幾乎都先歸鳳尾樓調教。

    這鳳尾樓背後的東家和長安掌管那些教坊司的官員有著很深的關係,有幾個鴇母甚至都是從長安調過來的,不管什麼樣的烈女,在她們手底下不超過三個月,就得乖乖的聽話。

    陳白葉是從楚州發配過來的。

    正兒八經的官小姐,家裡本來是管鹽運的,但應了官場上的老話,當著那種每日裡銀兩嘩嘩流動的肥差,不出個兩代就要犯事。

    陳白葉的爺爺好歹沒犯事,但到了她父親這一代,腦子一熱,沒忍住,貪墨的銀子太多,她父親的腦袋就直接被砍了,家裡的男丁發配去雲州戍邊,家裡的女子則被零零散散的發落到了一些驛站和青樓,做奴僕的做奴僕,做官妓的做官妓。

    若是在長安,長得足夠漂亮,可能直接就能找好下家,但從地方發配到地方的這種官家女,就沒這麼好命了。

    最可怕就是她這種長得不算國色天香,但略施粉黛又能讓人起色心的嬌小可人兒。

    一般的客人掏些銀子,發泄了一下,也不至於欲罷不能,念念不忘。

    關鍵給她們這種人贖身,要用的銀子還真不少。

    陳白葉到了鳳尾樓才不過二十來天,但已經經歷了兩根木棍和四個男人。

    兩根木根是鴇母使的。

    先小後大,就是直接給她破身,還外帶著收割了她的羞恥心。

    四個男人裡面有兩個是鳳尾樓的豪客。

    每次鳳尾樓來了新的姑娘,鴇母調教好了,至少不尋死覓活之後,便會讓這些個豪客來嘗鮮。

    另外兩個男的就是鳳尾樓里管事的。

    雖說已經認命,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剛剛破瓜不久,如何經得起這些人的折騰,她每日裡都疼得合不攏腿。

    但鴇母除了給她抹些藥之外,卻只是冷笑著讓她忍著,現在吃住了疼,今後就不疼了。

    否則今後只要遇到粗壯些的客人,就會覺得疼痛腫脹,到時候客人一多,那身心受不了,遇不到個好心人贖身就說不定已經成了黃泉路上的一縷幽魂。

    聽到一大早就來了個客人的時候,陳白葉的兩條腿都在抖。

    什麼客人一早上就有這興致?

    再一眼看到鴇母領著進房間的男子又壯又肥,她頓時覺得某處開始撕裂般的疼痛。

    她很想一頭撞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若是死不掉,那接下來就會過比死還難過無數被的日子。

    她甚至都不敢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這男子。

    因為她很清楚,越是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反而更容易激發這種男子的獸慾。

    「我查了一下,你練過氣?不然走不到這應該就病死了。」

    然而等到鴇母出了門,這男子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她一愣。

    陳白葉不知對方用意,但感覺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急著脫自己衣服,不是急著要發泄的樣子,她也不敢不說實話,顫聲道,「家裡傳的鍊氣法門,很是普通,只能強身健體。」

    「我叫安知鹿。」

    在聽到這人自報姓名,還以為這人和那些男人不一樣的時候,這肥壯的男子卻和普通的嫖客一樣,過來就把她往被褥上一推,接著便直接做那檔子事。

    陳白葉咬著牙都吃不住痛,連連痛呼出聲。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屠宰場上的嫩羊。

    「你認命嗎?」

    就在此時,她卻聽到安知鹿冷冷的在她耳邊說道,「像你這樣的姑娘,到了鳳尾樓裡面,十個有八個都是最後染病,十來年就死掉,連個像樣的墳頭都沒有。十個裡面最多一兩個,被富商贖身,但是大多過不了兩年就處境悲涼,要麼被賞賜給下人,要麼被家中的大婦折磨死。你到了這裡,你的命你自己就看得見了,我現在問你,你認命嗎?」

    陳白葉只覺得自己被捏成了碎片,每一片都放在刀片上切割,但是腦海里僅有的一絲清醒,卻讓她痛苦的嚎叫了出來,「不認命的話,你能幫我嗎?」

    安知鹿許久才停歇下來,才對著看上去只剩下半條命的陳白葉說道,「不認命的話,我可以幫你賭一下命,你…」

    「我賭。」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白葉已經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你死了我就把你好好葬了,你要是活下去,今後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我若是有榮華富貴,你也有著足夠的享受,我若是混得不怎麼樣,也能保證你有個人樣。」安知鹿起身,「你自己擦擦,我現在出去給你贖身,馬上就走。」

    陳白葉聽到贖身二字,腦子裡嗡的一響,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翻身起來就對著安知鹿磕頭。

    安知鹿出了門,直接喊了鴇母贖身。

    公事公辦,簽了文書,交足了銀子之後,安知鹿便領著走路不太利索的陳白葉從偏門上了停在那裡的馬車。

    馬車穿過了半個城,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

    安知鹿領著陳白葉進了巷子裡面一個小院。

    這小院裡面一共只有三間房。

    一進臥房,陳白葉看著安知鹿帶上房門,她以為安知鹿又有了那興致,她臉色發白的坐到床上去,正想脫衣,卻見安知鹿搖了搖頭,卻是小心翼翼的從床下拖出一個木箱子。

    「你閉上眼睛,讓你睜開眼睛之前,絕對不要睜開。賭命賭贏了,你今後就幫我修行。若是賭命賭輸了,我就把你好好葬在這裡院子裡。」

    安知鹿拖出這個箱子之後,便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陳白葉深吸了一口氣,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未知的恐懼,她整個人不斷的顫抖起來。

    在下一剎那,她聽到了無比怪異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尖銳的東西在摩擦。

    接著,她感覺到有些細微的粉末落在了自己的胸口。

    安知鹿將數種藥粉灑在陳白葉的胸口,他微眯著眼睛停頓下來,看著她的眼眸。

    若是她敢睜開眼睛,接下來他會直接將她震死。

    但陳白葉並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

    安知鹿深吸了一口氣,取出了那個裝著本命蠱的琉璃瓶。

    蠱蟲原本開始瘋狂的摩擦著琉璃瓶,但當安知鹿從懷裡取出數株藥草,用手指碾碎丟在陳白葉的胸口時,這本命蠱卻反而安靜了下來。

    陳白葉的身體劇烈的一顫。

    她感覺到有一些怪異的軟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下一剎那,她感到自己的血肉被撕裂了,但不知為何,她根本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楚,那些撕裂的血肉,反而讓她產生了一種歡愉的感覺,就連她下身的痛楚,連她骨子裡的那種酸痛,在此時都瞬間消失。

    她感到有一團詭異的血肉似乎鑽入了她的身體,進入了她的小腹。

    在那裡盤踞之後,一股股澎湃的氣流,瞬間掃蕩她的全身。

    「張口!」

    她聽到安知鹿的聲音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

    沒有任何抗拒的心念,她緊閉著眼睛,卻極為順從的張開了嘴。

    一些味道極為怪異的藥粉落入了她的口中,在她想要嘔吐時,安知鹿的手握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身體極為難受的扭動起來,喉嚨里發出無數怪異的聲音。

    但也就扭動了數下,她體內數股不同的氣機互相衝撞,她瞬間意識模糊,昏迷過去。

    等到她終於醒來,下意識的張開眼睛時,她看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她不知道該再次閉上眼睛,還是該做些別的事情。

    這個時候她聽到門外傳來安知鹿的聲音,「賭命賭贏了,可以出來了。」

    她在床上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洗乾淨了,而且換了一身新的衣衫。

    她雙腳落地的時候,瞬間整個身子有些發軟,就要摔倒在地,但也就在此時,她小腹之中湧起一些氣流。

    這些氣流引導著她體內那些不成氣候的真氣,瞬間讓她身體裡催生出新的力量。

    她穩穩站住了。

    不僅整個身體似乎變得分外的有力氣,而且變得輕靈,所見的一切也變得分外的清晰,甚至不用出門,她都可以感知到安知鹿在旁邊的一間屋子裡將蒸籠里的吃食端出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覺得自己的小腹裡面多了一個新的生命。

    這個東西讓她變得強大,而且和安知鹿之間,似乎隱隱有種說不出的聯繫。

    走出房門時,她看到安知鹿已經擺好了吃食,他對著她招了招手,等她過去坐下時,安知鹿一臉平靜的說道,「賭的不只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陳白葉感知著自己小腹里此時安靜蟄伏的東西,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安知鹿認真的問道,「我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麼?」

    安知鹿點了點她的胸口。

    陳白葉解開自己的衣衫,看了看。

    雪白的肌膚上,有一團已經癒合的傷口,就像是一朵花。

    「有一個蠱蟲從這裡鑽進去了。」

    「也不知道為啥它就不從別的地方鑽,就非得從胸口鑽。」

    「這是門邪法,至少在眼下的大唐,這是門邪法。」

    「本來有種法門,是我可以利用它自己修的,但是那種法門我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種更為古老的法門。我可以利用你修行,但你自己也有好處。」

    「這法門不能被人知道,知道了我們兩個都死。」

    安知鹿開始慢慢的吃東西,然後邊吃邊一字一頓的說道,「但這法門,是我們以後安身立命的本錢。」

    陳白葉點了點頭,也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

    「我未必能給你名分,但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我能幫你做,我就會幫你。咱們這樣的人,沒有人會幫咱們,只有自己幫自己。」這個時候安知鹿又說了一句。

    陳白葉也慢慢的吃了起來,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她看著安知鹿問道,「你不嫌棄我髒麼?」

    安知鹿就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髒不髒的,那是真正的上位者說給下面人聽的,不管你多乾淨,上面的人說你這麼做髒,那你就是髒的不行。他們做的事情再髒,那也沒人敢說他們髒。以前契丹有個皇后,服侍完了老子再服侍兒子,之後又服侍兒子的部下,但她後來硬生生的成了契丹說一不二的人物,她大權在握的時候,契丹那些個男人見她都得跪著。契丹哪本史書敢說她髒。我們這種泥塘子裡打滾的人,命都是別人強按給我們的,髒不髒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等到時候我們到了他們那種人的位置,那髒不髒的,我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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