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一次這麼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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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第一次這麼甜蜜

    正仔細的刷碗，卻忽然感到，他慢慢的來到了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身體。

    她嗯了一聲，「什麼……」

    他側耳靠在她的耳邊，「你真香。」

    她似乎能知道，即將會發生的事，只是低著頭，「我在洗碗……」

    他慢慢的將她完全攏在了懷抱中，「放那吧，不急。」

    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像從前一樣，弓著身子，將她抱在懷裡，兩個人一路無話，仿佛都在細細的品嘗著這難得的，寂靜的夜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說，「小衍，你恨不恨我？」

    她一愣，半晌，才問，「什麼？」

    「這些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感到他抱著她的手，似乎更緊了一些。

    「怎樣，你才能不恨？」

    「放我離開。」

    沉默，沉默。

    「好。」許久，他終於淡淡的說道。

    那聲音，淺的，讓她都覺得，好似的幻覺一般。

    他願意，放她離開了？

    *

    夜半，她睡的香甜，他低頭，看著她用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那裡，樣子很是安穩，走過去，微微的將她面頰上的髮絲，撥弄下去，然後，看著她白淨的，瘦弱的臉頰。

    笑了笑，他起身，站在門邊，看著她。

    明天，就讓一切結束吧，然後，如你所願，再不相見……

    *

    第二天，宋衍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出去，只有張嫂在做飯，她笑著看著宋衍，「昨晚上還做飯了？」

    宋衍忽然想起來，愣了愣，昨天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嗯，是啊。」

    「哎，你們放著讓我來就行嗎……」張嫂又開始不遺餘力的嘮叨，宋衍似聽非聽，慢慢坐到了一邊的榻榻米上。

    窗外，又是一個艷陽天，夏日的天，好像小孩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她先去了電視台，忙了一個上午，然後中午趕去醫院看母親。

    小嘯一個人在那裡熬了半天，她讓小嘯睡覺，自己看著。

    然後就坐在那裡，慢慢的發呆。

    忽然想起昨天他最後說的那句，「好。」他是什麼意思？

    *

    安安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蜷縮在角落裡，不聲不響，也不吃東西。

    一邊的小陳心疼的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走過去，蹲下來，「安安，有人要來領養安安了，他們正過來，院長說，那是個很好的家庭，以後，你就有好日子了，安安不高興嗎？」

    安安咬著嘴唇，搖頭，「姐姐，衍阿姨在哪裡？」

    小陳愣了愣，說，「你為什麼要等衍阿姨呢？」

    他說，「衍阿姨說，等她攢夠了錢，她就來帶我走。」

    小陳望著他，他一雙大眼睛帶著淡淡的哀傷，小小的年紀，似乎已經懂得了人世間的苦楚。

    她看的心疼，想到那個林暮沉的為人，更為他覺得難過。

    他可就是那時幫著別人罵安安的人，現在又來收養安安，一定不安好心。

    小陳知道按照規定，她不可以這麼做的，但是她看著安安，還是決定，打電話給宋衍。

    走到角落裡，她拿起電話，撥了宋衍的號碼。

    宋衍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醫院看著母親，她躺在那裡，臉色很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宋衍握著母親的手，喃喃的說，「媽，你一定要好起來……」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她跟小嘯說了一聲，走出門去。

    「喂，小陳，什麼事？」

    「宋小姐，你知不知道，安安要被人領養走了。」

    宋衍一震，「什麼？」

    「而且，收養他的人，還是你認識的，那天在醫院，說安安有狂犬病的那個，叫林暮沉的傢伙。」

    宋衍腦子嗡的一聲響。

    「是林暮沉？」

    然後那邊小陳說了什麼，她好像都聽不清了。

    林暮沉，林暮沉為什麼會收養安安？他怎麼會知道安安？他還知道什麼？他這樣毫無預兆，不動聲色的去打擾安安，到底為什麼？

    這些天，根本就沒聽林暮沉說起過安安，他甚至沒提到過一點。

    甚至昨天，他們還在一起纏綿，他說，他願意放開她，她心裡，終於對他有了一些改觀，她想，如果一切就在昨天結束，她從此再也不見他，或許慢慢的，真的就不恨了，但是原來，他還是在騙她嗎？

    是啊，這才是林暮沉，就好像當初他利用了她兩年，也是不露一點馬腳，不動聲色的，就將她推入深淵。

    這個深沉的可怕的男人，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我，我馬上過去。」她放下電話，進了房間，「小嘯，我要出去一趟……」

    「媽……媽……」小嘯忽然叫起來，回過頭，哭著對宋衍喊，「姐，叫醫生，媽不好了。」

    宋衍一看，陳桂香躺在那裡，嘴角抽搐著，看起來，好像十分痛苦一般。

    她忙出去叫醫生，心裡瞬間，已經亂成了一團。

    *

    那邊，林暮沉看著辦好的手續，點點頭，說，「既然已經是監護人，是不是辦理戶口和一切手續，就都可以了。」

    律師說，「是的林先生，後續還會有一些麻煩，但是陳局說馬上會為林先生辦好。」

    「嗯，好。」然後，他抬起頭，看著院長，「麻煩帶我去見他。」

    院長馬上說，「好，好，林先生跟我來。」

    *

    醫生將陳桂香帶帶進了手術室，手術必須提前進行，紅燈亮起，她站在那裡，呆呆的望著，小嘯走到了她的身邊，靠在她的肩膀上，「姐……媽該怎麼辦才好……」

    宋衍拍著她的肩膀，「別擔心，媽不會有事的……」

    抬起手腕，看著時間，她心裡還想著安安的事情。

    咬了咬唇，她對小嘯說，「我要馬上出去一趟，你看著媽，有事給我電話。」

    小嘯拉著她，「姐，你去哪裡，我一個人害怕。」

    宋衍握著她的肩膀，「不怕，我馬上會回來。」

    然後最後看了一眼仍舊亮著的紅燈，忙跑了出去。

    *

    「安安，你過來。」院長走進門來，輕聲叫著。

    林暮沉沉聲站在那裡，看著裡面那個小小的孩子。

    他縮在那裡，低著頭，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小很多的個子，透著幾分的靈秀。

    這是他的骨肉嗎？這個，是他的孩子？

    他跟宋衍一起生下的孩子嗎？

    他的手，突然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五年的時間，那個女人，整整瞞了他五年。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福利院裡生活了五年。

    他邁過去，那個孩子不動，仍舊蜷縮著身子，坐在角落裡。

    院長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孩子還小，有點認生。」

    林暮沉根本沒去聽他講的話，只是慢慢的，朝著那個孩子走過去。

    腳步聲也是輕輕的，好像生怕嚇到了他一樣。

    他叫安安。

    但是林暮沉卻叫不出來這個名字，好像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叫不出來。

    院長見那孩子不動，有些急了，低頭拉他，「安安，怎麼不聽話了……」

    林暮沉卻忽然擋住了他的手，示意他靠後，院長看著他緊緊皺著的眉，以及眼中那份讓人疑惑的激動，有些詫異的向後退去。

    林暮沉蹲下身來，看著他，「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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