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小無賴

    「殘花落盡，風liu難掩無言泣。月下若霜冷。不曾見君鴻雁里，獨相思個。輕紗難掩。繁華處，人聲鼎沸，獨院裡清靜。但見滿輪白血.呀！.」風波河上，小舟搖擺，歌聲如訴，悠揚動聽，時遠時近。

    「.？哪個臭婆娘！吵吵吵！還讓不讓小爺睡覺了！！！！」風波河邊，卻大煞風景。

    他叫王二狗，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父母，給兒子取了這麼非同凡響的名字。

    人如其名，王二狗最擅長的就是到處咬人。被咬的人難堪，臉上過不去，咬人的王二狗得意，身子骨卻難看。王二狗就得意了：「爺又賺了，看那小樣，被我氣的不行！」拖著被打折的腿，抹抹臉上的吐沫，繼續在風波河邊的小窩裡得意的睡到大天亮。

    天色已晚，王二狗好不容易哄的咕咕叫的肚皮進入夢鄉，卻被人「惡意」吵醒，還不大發雷霆！

    王二狗跳了起來，滿頭油漉漉白頭髮，再看他大方臉，酒糟鼻，蠟黃蠟黃的老臉，到處是褶子，瘦骨嶙峋，一身破行頭，站乞丐邊上就得被趕走。為何？搶了乞丐大叔的飯碗！也就那一雙犀利的老眼還不錯，可惜這爺總吊著眼，逢人就說：「老子祖上八十代可是聖族！」

    相似的話二狗總會到處吹噓，有人信？有人信就見鬼了！他咬人還好，如果他自稱聖族余裔，絕少不了滿街人一頓胖揍！揍他的傢伙們也在理：「聖族都你這樣？！那我們這就去平了聖族的廟！」

    這時候，王二狗倒沒有狗性，也骨氣起來：「鎮尾的那個劉半仙說的，小爺我遲早得救了你們！如今跪下來給爺磕磕頭，說不定.」當然，後面的話二狗沒機會說，一般情況下，他這時候都會被再次胖揍。

    至於二狗說的那個劉半仙，年前因為騙了太多人，被打了個臭死。

    每當被打的時候，也有心軟的看不過去，偷偷告訴他：「別這樣子了，看老頭子你這麼大的人，怎麼不懂人情事故？你就管住你那張老嘴，別整天瞎嚷嚷什麼聖族後裔了。」

    「滾滾滾！！！小爺本來就是聖族後裔，劉半仙都這麼說的，你們還不信？哪一天爺發達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幫狗娘養的！」

    王二狗對劉半仙的話是深信不疑，頂禮膜拜，這當然有緣故：劉半仙不是別人，是他爹！鎮裡沒誰知道這件事一方面，兩人不同姓，另一方面，王二狗看著比劉半仙大多了！即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原本說來，劉半仙一生騙人無數，倒是有些積蓄的。二狗謹記他老爹臨終的話：「二狗記著，我們是聖族人，我們家裡祖宗十八代，一百八十代、都是聖族！」二狗看著他爹這樣，傷心的很嚴重，他很悲痛的大叫：「老爹！你放心，我會咱家的積蓄好好花完的！你安心的去吧！」劉半仙很榮幸的嗝屁了。

    王二狗說到做到，他爹前腳剛走，他就把家裡的東西變賣了，然後在鎮上建了聖廟，把他爹的屍骨擺在廟裡面，還順便給自己留了一個。

    本來說好的這聖廟是老劉家的私有財產，可是一攤上聖族，那就是大事！劉半仙的老東家（被劉半仙騙過的人）都很主動來幫忙，他們說聖族是我們的驕傲，這個廟吧，應該歸公！當然，補償是少不了的。於是，劉半仙被安排到了一個更舒服的地方：永遠風波河裡洗澡。

    這群人熱心的為王二狗安了個新家：家在風波河邊上，河邊清爽怡人，風景獨好，就是小了點。王二狗睡著了一轉身就得碰歪鼻子，睡醒了一起身就得碰到房梁。

    半年不到，本來就顯老的王二狗，成了一個真的老頭子。直到今年，他不過十三歲！

    王二狗身體很差，做不了重活。即使能做，也沒人敢請他不是？萬一被咬了，他又付不起醫藥費。王二狗很有文化，王二狗的二字，他還常常少寫一筆。王二狗喜歡罵架，每次都是他贏，就像前面說的那樣。

    望著聖廟，王二狗總是感慨萬千，可是他看的更多的，是風波河。

    王二狗被吵醒了，後果是很嚴重的。他很果斷的爬出自己的豪宅，到處找吵醒他美夢的源頭----夢裡他正在非常幸福的大快朵熙。夢裡有白生生的大米飯，還有很香很香的小地瓜。

    「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王二狗頓住了，「咦，是你？」王二狗張大了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