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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章天上掉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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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道良見自己躲過一劫,一隻手撫摸胸前,長長地吁口氣:

    我的天啦,他驚嘆地在內心裡為自己默默地慶幸:多虧一隻腳抽得及時,要不然腳面被大鐵鍬撕開一道裂口,肯定在劫難逃。正當他低頭為自己慶幸時,眼前一亮。鐵鍬口落下的地方,正好是李湘怡他們家的西廂房的房門後。

    因為房門是朝里開著,當孫道良和李湘怡剛才躲在門後邊時,房門是被關著的。

    而李湘怡出去買羊肉時,房門是半開著。

    鐵鍬落下的地方,正好在門後。

    孫道良躲避時,一隻胳膊拐到那扇半開著的房門,「嘭」半掩的房門被關上。鐵鍬落在磚頭鋪設的地面,發出清脆的噹啷聲不足為奇。奇怪的是,那鐵鍬落下的地方,正好將一塊磚頭從中間切成兩半。

    既然是碎了的磚頭,那只能將它敲起,本來這就是孫道良的話。

    他順手從地上撿起斷開的一塊磚頭,放在邊上,準備再去撬開另一塊半截磚。

    「噗通」半截磚因為失去支撐,咕隆一下掉落。我去,姑太太不是說孫雨晴曾祖父的老宅基地下面都是石塊疊加而成的地基嗎,怎麼會有空隙?他搖搖頭,心裡想:不應該啊!

    出於好奇,他蹲下身,伸手去掏那塊半截磚。一摸,果不其然,那半截磚居然被他摸到。

    孫道良拿起半截磚,下面不知道碰到什麼,只聽「噹」的傳來清脆的響聲。

    我去,既然是空的,怎麼會發出聲響?難道是半截磚碰在祖太太說的石頭地基上了?不對,碰在石頭上怎麼會發出「噹」的清脆的聲響?碰在石塊上發出的聲音應該是「咕咚」的悶聲。他用手抓一抓自己的頭髮,不應該啊!

    嗨,管他什麼應該不應該,自己伸手下去摸一摸不就知道是不是石頭地基了嗎!

    嘿嘿,手到擒來。這一摸,嚇得孫道良急忙抽出手。

    臉色煞白的孫道良,突然間摸到一隻罈子一樣的東西。我去,他在上海待過。有一次去參觀地下出土的文物,有人告訴他瓦罐多半是火葬時的死者骨灰,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使用過的裝飾品,俗稱陪葬品。

    一身冷汗的孫道良正要出去喊瓦工,猛然間,他想起如果是死者的陪葬物怎麼辦?

    唉,萬一罈子里裝的是死者的生前裝飾品,被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自己將到手的財氣和別人分享了嗎?

    想到這,孫道良壯著膽,撈衣抹袖伸出一雙手,彎下腰去洞口向下伸出去。摸一摸,不錯,憑感覺他斷定是一隻小瓦罐。碰一碰運氣吧,他急忙瓣開其餘礙事的磚塊。接著從窗戶偷過來的太陽光,地下,洞口處露出肉眼可見的一隻密封的小罐子。

    他遲疑片刻,血的教訓。雙手齊發,左右配合,像只老虎鉗,死死地將瓦罐從地下洞口掏出。

    嘿嘿,果真像他想像的那樣,瓦罐壇口,一層泥巴密封得嚴嚴實實。

    他別出心裁地又想起一件事:莫非是有人將陳年老酒埋在地里?紹興黃酒不都是用這樣的小罈子裝酒嗎?孫道良不聲不響地將周圍磚頭小心翼翼地揭開,他想看一看地下是否還要像這樣的罐子。又看又摸,一陣操作,什麼也沒發現。

    看來,只有這一隻罐子。如果是陳年老酒,他可以飽嘗口福了。

    甭管老酒還是死者陪葬品,打開才能知曉裡面的秘密。

    至於它屬於誰,看一看裡面東西再說。嘴上說打開,心裡在嘀咕。因為害怕看到是死人骸骨,心裡害怕,一雙手抖得想篩糠兩。他不想放棄,是因為心裡同時有種僥倖的想法:萬一,小罐子裝的是陪葬品呢?猶豫片刻,來自小罐子的誘惑,對孫道良來說太大了。

    他是醫生,活死人都不怕,還怕死人骨頭?

    解剖學課程,他可是第一個在動物身上開腸破肚的實習生。曾經受到導師的表揚,並深得同學們的嘖嘖稱讚。榮譽面前,孫道良忘記什麼叫害怕。他恐懼鬼魂,但更多自信來自手裡的那把寒光閃閃的不鏽鋼手術刀。

    信念中,他相信不鏽鋼手術刀能戰勝一切。

    「嗨」,孫道良從嘴裡發出一聲比咳嗽要大的聲響,以示給自己壯膽。繼續撈起衣袖,像似在給病人動手術似的,壯著膽,先用手佛去上面的灰塵,這才看清楚上面有一隻蓋子被泥土密封,和黃酒罈子無差別。他的第一判斷:對,是陳年老酒無疑!

    他沒有急於揭開蓋子,而是站起身偷偷地看一看外邊的動靜。

    見得瓦工、木工、油漆工各自為戰。沒有人顧及他孫道良在房裡幹什麼,暗自為自己慶幸。在確定沒有人注視他的情況下,辟開腦袋,歪著頭,斜著眼,瞟著小罐子,小心翼翼地輕輕用力:「咯吱」隨著一聲悶響,揭開小罐蓋。

    讓他失望的是,裡面並非向他開始判斷的那樣,從壇口噴出濃濃的酒香。

    映入他眼帘的,是小罐子裡面有一層層黃而褪色的布裹著一個個小包裹,把小罐子塞得滿滿的。看到這裡,孫道良心頭一熱:我去,瓦壺裡絕對裝的不是死人骨頭,也不是什麼陳年老酒。他提前預測的三種可能已經排除兩種。

    那會是什麼?毫無疑問,只有最後一種可能,不會真的裝的是死者的陪葬品吧!

    陪葬品?不可能,陪葬品一般情況下是隨死者一起安葬。

    而這小瓦罐埋在曾祖父的宅基地的屋子下面,絕對不是什麼陪葬品,而是為了防搶防盜,孩子害怕別人知道的私人財富,即刻意隱瞞出自己以外的貴重物品。那會是什麼?是金銀珠寶吧?他興奮起來了,像他曾祖父留下的物品,絕對是貴重的珠寶之類的......

    說時遲那時快,孫道良興趣盎然。他以閃電般的速度,將手伸進瓦壺裡,取出裡面的東西。當孫道良一隻手接觸布包裹時,沉甸甸的,發出的清脆的銀鈴般的碰撞聲,令孫道良很快和一種價格昂貴的東西聯繫在一起。

    他腦海里突然冒出兩個字:「金磚!」

    心裡小激動,顧不得那麼多。

    當下的想法,打開布包驗證一下自己的第六感觀是否準確。我的天啦,他在為自己大為讚賞。你說我孫道良的想法咋就這麼靈驗呢?裡面露出金光閃閃金條,而不是金磚。他用一雙顫抖的手,一五一十的數著,不多不少,總共小罈子里裝滿二十六根金條。

    不滿足,或許下面還有,只是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用手摸到。

    他再一次將手伸進洞,因為,他不相信這裡就放一隻這樣的罐子。希望很多,多得令他不敢從下面取出小罐子。當然,摸不到也沒關係,反正自己沒空手而歸。起碼,姑太太說的話得到證實。二十六根金條不用說在以前有多值錢,放在現在價值連城啦!

    哈哈哈......

    他不敢笑出聲,只是暗自竊喜。跪在地上,磨破膝蓋,他不心疼,繼續用心地摸一摸。

    左一圈又一圈,被他掏出的就那麼點點大的空間。不死心的他甚至將頭都快伸進去,最終,確認裡面沒有第二隻瓦罐子。他不相信也沒用,你得承認事實。連下面的石頭地基,他都用手摸得出。

    唉,一聲長嘆!他死心了,至少,節骨眼下他有點心灰意冷。

    唯恐李湘怡回來,也怕被泥瓦工和小木匠發現。他下意識地從貪夢中清醒,下面不能為空。萬一有人像自己一樣地踩到這裡,豈不是前功盡棄?索性,將空罐子裡面塞滿他剛才撬起的磚塊以及牆上鏟下來的舊灰,放到小罈子里,完璧歸趙。

    上面再放上一塊整磚頭,就沒人來動這裡。

    大不了泥瓦匠在上面鋪上混凝土,然後貼上地板磚算是完事。手忙腳亂一陣忙活,以最快的動作,將地面復原。他不放心,試著用自己的一雙腳在上面使勁的踩一踩,確認完好無損,孫道良才將二十六根金條揣在自己懷裡,和來時一樣,見人點頭微笑。

    若無其事地離開李湘怡他們家......

    孫道良不聲不響走回自己的家,將二十六根金條藏好,直到自己認為滿意,才重新返回李湘怡他們家,繼續從事他的鏟牆和撬碎磚頭的活計。這一會,他不擔心金條被人發現。擔心會不會有其他人和他一樣,不聲不響地發現比他發現還要貴重的寶藏。

    他終於明白了,也猛然醒悟。

    傳說中的孫雨晴上交的家產,為什麼沒有一根金條,卻原來真的是他們家曾祖父給藏起來了。既然謠傳得到證實,那曾祖父藏起來的金條,絕遠遠不止這一罐。其它地方肯定還有,只是自己不知道藏在哪裡。再說了曾祖父也不可能那麼笨。

    將所以金條藏在一個地方,肯定不是曾祖父的本意。

    接下來的時間,孫道良感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總是跟在干地面活的瓦工後面,哪怕幫不上忙,也得找藉口和他們在一起。他為什麼不注意牆體,因為聽姑太太說過,孫雨晴的老房子,是古色古香的四合大院。經過兩次翻新,原來的古色古香構造,全部被打亂。

    如果在牆體有重大發現,早被人傳為佳話,哪裡還輪得到他孫道良幫的上邊。

    他可是個聰明人,即使有也被孫國強得了。要不然,他為什麼要從美利堅合眾國請來穆柯雅茹勘探專家前來打井搞勘察?引申下去,孫國強因為得出下面沒有傳說中的寶藏,所以才分文不值將翻修的房子賣出去。

    孫道良這個人聰明就聰明在思維縝密,思路清晰上。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孫道良只要在馬家盪,他便主動來到李湘怡他們家。


    按照孫道良的判斷,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子下面肯定有貨。

    那麼大的大地主,怎麼可能泥土裡不埋些值錢的東西呢?可惜了,孫德強急著搬去上海。老孫家的後人,死的死,亡的亡,健在的都去國外定居,對埋在泥土的珠寶傳說絲毫沒有興趣。或者說他們已經得出無稽之談的結論,否則,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他不知道的是:孫雨晴他們家的地下何止這一丁點寶物,那來自美利堅合眾國的穆柯雅茹勘探專家,比他孫道良的發現,要打得驚天動地。正是因為有了石油的發現,才阻止了孫國強和姐姐孫國梅一探究竟老宅基地是否真的有寶藏的舉動。

    馬家盪,地底下有儲量豐富的優質原油。不是穆柯雅茹隱瞞事實真相,孫道良也不會得到二十六根金條。李湘怡他們家也是發傻,買到手還不將地基來個天翻地覆重新翻建一次,說不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但那樣做,及時發現地下有什麼寶藏,定會被國家,或者孫家人來討回。因為,那原本屬於人家孫雨晴的財產,只要不屬於文物一類的收藏品,那就應該歸咎於孫雨晴他們家的後人孫德強。而他,則是他們家的早就出五服的本家。

    孫道良盤算著,孫雨晴老宅基地,根本不可能僅僅埋藏二十六根金條。難點就是不能伸張,如果他建議李俊芳他們家深挖地基,人家會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呀?肯定你是嘗到甜頭了是不?真的到了這步,豈不是強盜不打自招?

    孫道良想著想著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在不久的將來,對凶宅一探究竟。

    嗨,現在的宅基地屬於李湘怡他們家,將李湘怡泡到手不就名正言順地屬於自己了嗎!

    李俊芳和梓桐尹就生李湘怡一個獨生女,只要得到李湘怡他們家買在孫雨晴老宅基地的房子,他孫道良就有機會重新翻建馬家盪的孫雨晴家老宅基地。到那時,自己一個人要怎麼挖就怎麼挖。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孫雨晴他們家老宅基究竟有多少秘密。

    他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我去,還真的讓他如願以償了。

    雖然,現在還沒到翻建李湘怡他們家房子的時候,但人生不過區區百年。

    等李湘怡爸爸媽媽過世,孫道良再回到李湘怡他們家,盤算孫雨晴老宅基地的房子,說不定自己還能獲得一筆意想不到的意外之財。說意外之財,也不意外,怎麼說那孫雨晴也是自己的曾祖父。出五服又能怎麼樣?只要與孫雨晴扯上關係,得了曾祖父的家產,當之無愧。

    所以,在李俊芳他們家房子裝潢期間,孫道良是一步也不離開。

    哪怕有一個搞裝潢的人沒收工,孫道良絕對陪著。

    他的做法,倒是令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對他感激不盡。包括李湘怡,對孫道良的格外負責任大為讚賞。討好也罷,別有用心也罷,對李俊芳來說,能在馬家盪找到一個死心塌地為他們家幫忙的人,也算是前世有緣。

    孫道良每天都給他們家買東西,到底這個人手裡有多少錢,一家三口也不知道。

    總是動不動在他們家花錢,看來必有所圖。李俊芳和梓桐尹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孫道良的目標直奔自己女兒而來呢!除了年齡大他女兒十多歲,其它也沒見孫道良有什麼劣跡。

    能將就將就著過,現在都是獨生子,誰家願意將兒子做別人的上門女婿啊!

    明知道孫道良對他們家女兒有非分之想,李俊芳和梓桐尹也不去阻攔。

    因為,他們發現姑娘李湘怡也不反對和孫道良混在一起。既然如此,看見假裝沒看見。他們哪裡知道,孫道良何止是在他們的女兒身上找存在感。而是想在他們家新買的孫雨晴的老宅基地上動腦筋。

    嘗到甜頭的孫道良,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走村串戶,到處打聽八十歲以上的老年人。但凡了解孫雨晴他們家未來過去的,孫道良總是帶著李湘怡不恥下問。李湘怡是不知道孫道良為何要打聽他們家賣房子的這家人的前世今生。

    或許,孫道良有孫道良的打算,李湘怡也不去問問孫道良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什麼偏偏帶上她!

    老孫家,從馬家盪向條龍莊、木嘎溝、東遊莊四面八方延伸。

    孫道良帶上李湘怡來到朦朧塔附近,因為那裡也有孫姓人家。

    和孫雨晴他們家是不是一個家族,孫道良暫且不去考慮。只要能提供有關於孫雨晴的信息,他絕不放過。之所以這麼做,我們都知道,孫道良心目中的猜測,是因為自己在李俊芳他們家裝修時,他鬼使神差般地從房門後邊的地坪下面,挖出26根金條。

    事出有因,他相信流傳在人間的傳說不一定是真,但也不一定完全都是假。

    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噢!可笑吧?

    憑孫道良的聰明才智,他是絕對不能只相信孫雨晴他們家的老宅基地下面,只是蘊藏著這麼一丁點財富。

    為了取證自己的判斷,他才不惜耽擱自己找工作的打算。利用春節和節假日,帶著李湘怡到處轉悠。而這一切,李俊芳和梓桐尹夫妻倆只知道孫道良帶著他們的女兒出去遊玩。不過是想他們家女兒的心事,對孫道良另外一種想法,李俊芳和梓桐尹同樣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之內。

    唉,有一個人能帶著女兒到處走走,老兩口也算放得下心。

    至於孫道良內心裡到底賣的是哪壺藥,梓桐尹和李俊芳全然不知。孫道良帶著自己的女兒走村串戶,啊喲,都是年輕人的事。兒大不留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儘管擔心兒女但總有一天要讓她獨立門戶家規再嚴,也擋不住年輕人與年輕人之間的情投意合。

    所以,對孫道良帶走他們家李湘怡,一會說去街市,一會說去益林趕街,老兩口只是點頭同意。看女兒面部表情並沒有反對孫道良的意思,他們倆說不同意有用嗎?既然兩情相悅,李俊芳和梓桐尹也只能就事論事。

    內心裡默默為女兒祈禱,願結局美滿,便是心安。

    帶著李湘怡,從馬家盪的老孫家的後人查起。孫雨晴他們家,目前在馬家盪輩分最高的是財字輩分。孫德強的德字輩分,為孫雨晴家譜的最後一代。也就是說,要想知道孫德強之後的孫家輩分,就必須從孫德強開始,重新修建家譜。

    孫家成分特殊,受到的打擊尤為居多。

    不用說在政府機關大樓當領導的一個都沒有,連一個在部隊當兵的人同樣沒有。為什麼?還用問嗎,成分不好唄!誰敢推薦一個地富反壞右人家的孩子去當兵?輕則自討沒趣,重則被戴上同流合污的帽子。

    所以,滯留在馬家盪的孫雨晴的後人,幾乎都是除了五福之外的人家,三代六親之外。

    包括今天孫道良帶著李湘怡來到的馬家盪開小旅館的孫彩菊家。

    孫彩菊的名字,原名是孫財菊。

    她是孫雨晴的第三代直系本家侄女,財字輩分首當其衝。可是,在文革期間,為了躲避批鬥,被一位好心的村領導給她名字的中間一個財字改成彩字,以示和地富反壞右劃清界限,脫離關係。嗨,你還真的別說,從那以後孫彩菊再也不受孫雨晴他們家的家族關係牽連。

    三代六親,刨根問底和孫彩菊沒半點關係。

    怎麼說呢,要說孫彩菊真的是改名字帶來的好運,不能算是全部。

    固然有這一方面的因素,多半因為孫彩菊是位女性占大多數。東方人都強調好男不和女斗,對男人絕不放過,對女人高抬貴手,好像早已經成了華夏子孫的一種傳統美德。現年,孫彩菊已經94歲。丈夫嫁了兩任,統統駕鶴西去。

    孫彩菊的兩任丈夫,現在的馬家盪人沒有一個知道。我們是說:除了孫彩菊之外,有關於孫雨晴他們家的具體情況,再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全面。

    這一天,孫道良手裡拎些糕點。

    都是適合老人家閒來無事作為零食慢慢享用的,當然,他怎麼可能忘記給李湘怡買點喜歡吃的夏威夷果呢!貴,那也得買,因為值得。孫道良在這方面從不吝嗇,可以從二軍大的護士小姐姐那裡得到證實。在他的宿舍,從不缺女孩子喜歡吃的乾果、零食。

    證明孫道良很懂女人,不愧為內科主治醫師。

    「太姑姑,我和李湘怡帶點禮物看您來了!」要說孫道良來看孫彩菊,那是叫個晚輩孝敬長輩。怎麼說孫道良的輩分,比起孫德強要小兩個輩分。現在,和孫道良一般大小年紀的孫姓人家後生,早已經遠走高飛。能對孫彩菊恭恭敬敬的人,孫彩菊仿佛好幾年都沒見過了。

    失落,令孫彩菊從死了第二任丈夫後便開始了。

    「你是哪家的後生啦?怎麼想起給我送禮來啦,我可沒什麼能幫助你的,老了,沒用了!」老太太耳不聾眼不花,精神抖擻。94歲,一個人單獨居住,燒火煮飯,依舊是柴火灶,磚頭砌的鍋灶。

    儘管房子是水泥混凝土結構,但老人依舊堅持自己撿柴火燒飯,倔強的性格始終不減當年。

    見老人家詢問自己是哪一家後人,孫道良也不得不搬出自己的父親名字。

    「哦,老太太,我是孫道良,馬家盪池湯邊上的孫德富他們家兒子,考上軍校的哪一個!」話說到這裡,孫道良心裡想,我說出在二軍大的名次,整個馬家盪就我一個,老太太不可能想不起來吧?還真的讓他大失所望,老太太根本不知道什麼二軍大。

    在她的記憶里,只有人民公社,供銷社,赤腳醫生之類的。

    屬於他們的那個年代,14歲的孫彩菊就已經成為秀樓大小姐了。什麼大家閨秀,秀樓大小姐種種頭銜孫彩菊沒少占有。「啊?孫德富他們家兒子,我咋就不知道呢?莫非,是孫才貴他們家後人,在部隊當兵的哪一個?」

    「啊喲,不是的,那是被抓壯丁抓到台灣去的,是我叔叔。我是軍校畢業的高才生,豈能與他們相提並論。」孫道良見的李湘怡聽了老太太閒扯八扯,捂嘴偷笑。才不得不自我標榜,在老太太面前介紹自己,繼續跟老太太攀談是孫道良的今天刻意來到目的。

    他這個人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性,遇到挫折,從不氣餒。

    學習是成功之母,活學活用是孫道良立於不敗之地的生存之道。

    要不然,碰到一般的人從二軍大被開除回老家,風言風語,口誅筆伐早已經精神崩潰。可他,從不以此為恥辱,倒是以此為起點,繼續努力進去。老太太仿佛想起什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便給孫道良搬墩子讓坐。

    孫道良見狀,急忙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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