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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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一道光芒照亮了天際，汐魚看著自己身後延展的紅色翅膀，一瞬後漸漸隱去，幾根紅色羽毛似要落下，卻在還未著地之時消逝。 汐魚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紅色的翅膀。」司竹透在一旁看著汐魚，語氣輕蔑表情輕佻。

    汐魚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一片枯葉從樹上飄落掉落在地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會變成塵土仿佛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她以後的命運就會和那片枯葉一樣。

    ……

    汐魚是降幻大陸魅族白氏長老的二女兒，司竹透是按輩份算是她的兄長，只是到底算哪的親戚，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同住一個屋檐下，反正她懂事開始他就在。在降幻大陸上的幾大家族，一般孩童十歲就會顯現出翅膀，根據顏色的不同來決定以後漫漫人生需要修煉何種靈力。

    當汐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都顯翅了，慢的就算是小她三歲的四妹芒棘也在十一歲是展現出了純白的翅膀，只有她的翅膀遲遲沒有出來。也會有人到十五歲都沒有顯翅，自然這類人地位就會低下，也不會擁有長生不老的身體，會像凡人一般生老病死。所以汐魚遲遲沒有顯翅她自己都很著急，可是這種事情又不是她著急就有用的，大不了十五歲還沒有翅膀去做凡人唄。而那位司竹兄長也時常顯擺著他那銀藍色的翅膀，每當這時，汐魚會想就算給她一對最粗陋的翅膀也好啊，至少不讓父親丟臉，至少她也有翅膀。

    她的父親看到她也是一臉無奈，在魅族等級分明，按規矩，十五歲還沒有翅膀就不能留在魅族而要遷去凡人之所，而名字也是進不了族譜的。汐魚的母親更沒少為她擔憂。

    還記得四妹顯翅的那天，全家人都在為她慶祝，不但是因為她顯了翅膀，更因為她的翅膀純白隨了父親。白氏能在魅族占一席之位就是因為父親翅膀純白靈氣強大並且整個降幻大陸只有擁有純白色翅膀的人能不依靠飛禽翱翔，望眼整個大陸也尋不出第三人擁有純白翅膀。所以白色就成了白氏的標誌，而家裡如同父親這樣純白的只有四妹。

    那次在舉家歡慶的時，汐魚一個人跑了出來。她不想家人因為看到她而想到還有她這個不幸。大家族出一個沒翅膀的實在是件很丟臉的事情。也許家裡人這個時候也確實不想看到她，她不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汐魚來到離家三里地外的一處小樹林，平時她總愛來這裡。這是她第一次晚上來到這樹林，她來到往日那塊大石墩悠閒的靠了上去。

    「這樣投懷送抱？怕是消受不起，在下實在不敢當。」

    是一個溫潤的男聲，汐魚猛的一驚，慌忙的從石墩上跳起，在朦朧的月光下隱約能發現石墩上確實還側躺著一個用手支著頭的人。看來今天的確有些走神，剛才躺下之時竟沒有發現身邊還有別人。

    汐魚臉微微一紅隨後假裝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塵土後轉身離開。

    「就這樣走了？」

    今晚的月光實在微弱，汐魚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只是聽口氣這人說這句話竟帶著一份訝異。

    汐魚覺得好笑，她不走還能幹什麼？不過想來回去也實在無事可做，家裡的宴會一定還在進行，此刻自己回去也許只是給家人添堵，權當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於是她饒有興致的回答：「那該如何？」

    「既然姑娘已經睡了在下，雖然夜色朦朧也看不清姑娘是美是丑，在下也沒得選擇，自是該擇日到姑娘家去提親。」

    睡了在下？！汐魚有些哭笑不得，她才十四歲，這樣的年紀在魅族應該算嬰兒級別吧。也許？汐魚忽有頓悟，在這裡也站了許久，並未看到眼前之人展露出自己的翅膀，確實聽說凡人十五、六歲就會談婚論嫁，她問道：「凡人？」

    石墩上的人微愣了一下，隨後反問：「難道你不是？」

    汐魚這才反應過來，定是他看自己也沒有翅膀才誤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是凡人，雖然家裡的人幾乎已經放棄，雖然已經覺得自己是凡人的幾率很大，雖然從沒有那麼晚顯翅的先例，但是好歹還有一年，自己還是有顯翅的機會。現在此人無心的問話，卻勾起汐魚最心底的落寞：「我是魅族人，只是至今還未有翅膀。」

    「原來是魅族人，想來竟是在下高攀了。」聽到汐魚說自己是魅族人，這人也許是出於慎重，終於想到該坐起身子，一片月光微弱灑在此人的臉上，隱約能看清此人的容貌。

    汐魚一頓，一直覺得司竹透已經很是玉樹臨風，這人卻過之而不及，只是現在靠在石墩上休息的模樣實在隨性，不然定也是個風度翩翩儀表不凡的男子，至少不會像司竹透那樣光有一張能看的皮囊內在確實討厭。這樣想著，汐魚自嘲的笑了一下，怎麼真當要和此人成親不成，竟已經開始度量起他。

    「我今年已經十四，也許明年就會是凡人。」說完，汐魚臉驟的一紅，自己這樣說真像是在暗示些什麼。只要顯翅，就會長生不老，自然不會與凡人通婚，只有真正的凡人才會過凡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等待輪迴。

    「那麼姑娘是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凡人，還是做一個長生不老卻如困於籠中一般的魅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