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夜談

    「什麼？」趙文被老孫皮匠莫名的話整的一頭霧水，扯哪去了？

    老孫皮匠看趙文一臉懵的樣子，搖了搖頭：「小子，我問你，你明知道自己根本沒放牧過那麼多鐵鱗獸，為什麼早上還是硬著頭皮去放牧了？」

    「我，我沒想到那姓候的平日看著猥瑣，卻已經是武師了，他當時陰森的盯著我，我就感覺一座大山撲面壓來，根本承受不住，稀里糊塗就點頭了。」趙文低著腦袋。

    「那我再問你，你起夜就起夜，幹嘛要悄悄跟著姓候的？」

    趙文有點尷尬，忍不住看了老孫皮匠一眼，感覺今天老孫皮匠和平日裡都不太一樣，只好囁嚅道：「我看隊長大晚上鬼鬼祟祟，好奇想知道他那麼晚想要幹什麼，要是能抓住他什麼把柄」

    「抓著姓候的把柄，然後要挾他，以後幹活可以偷懶了是嗎？」老孫皮匠似笑非笑。

    趙文被老孫皮匠問的不敢吭聲了。

    老孫皮匠輕嘆了一聲：「你小子，看起來不是那麼安生啊！本以為你能到獸場幹活，雖然辛苦點，但能溫飽無憂，沒想到才一年多的時間，你本事沒學到，到是攤上了大的麻煩！」

    趙文咬了咬牙：「我反正也無親無故，大不了回獸場挨頓罰，以後老老實實給獸場干到死，就是不知道丟了多少鐵鱗獸，反正爛命一條，賠給獸場就是了。」

    「就這點出息？哼！好在你沒想著東躲西藏，再也不回獸場，到也算還有點男人的血性。男人遇到事不怕，就怕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趙文一怔，總感覺老孫皮匠話裡有話。「孫爺爺，我給您倒水」趙文拎著茶壺趕緊給老孫皮匠把茶倒滿：「謝謝孫爺爺今天救了我！」

    老孫皮匠撇了趙文一眼：「給我抖機靈呢？」

    「不敢！」趙文嘿嘿笑著。

    「坐下！」

    趙文乖乖坐下。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少錯？小命差點就沒了？」老孫皮匠站起身來俯視著趙文。

    「你在獸場，想來平日裡那個姓候的隊長對你頗多刁難，於是你想偷偷揪人小辮子。可你連對方實力都搞不清楚，就貿然跟蹤。你知不知道若你是真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以對方實力，你當場小命就沒了？」

    趙文一愣，頭皮有點發麻。

    「你迫于姓候隊長威脅，明知道自己沒能力放牧100隻鐵鱗獸，你也敢答應。既然認了慫，討價還價你不會嗎？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完不成任務，就等於掉進姓候的給你挖的坑裡，你能有好果子吃嗎？」

    老孫皮匠突然猥瑣的笑了笑。

    「還有，你清早起來，若是耍個賴皮，還是放牧10隻鐵鱗獸，結局也不會這麼糟糕。再次，你大不了不幹了，直接回鎮子，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遇到事情怎麼不會動腦子，就知道一根筋，越錯越遠，你這個蠢小子！」

    趙文愣住了，還可以這麼操作？老孫皮匠的話，仿佛給趙文開了一扇窗戶，一瞬間，趙文感覺自己的腦袋通透了許多。

    「別愣著了，你跟我來！」老孫皮匠說完就往外走。

    趙文腦袋裡還迴響著老孫皮匠說的話，構想著若是按照老孫皮匠的話去做，最後會怎麼樣，腦袋裡思索著，腳步卻不由的跟著老孫皮匠走動起來。

    這裡三面環山，從鎮子邊上就能上山，老孫皮匠帶著趙文朝山上爬去。

    老孫皮匠腳步越來越快，趙文漸漸感到吃力，這不禁讓趙文疑惑起來。

    小鎮尚武，趙文雖然無父無母，但從小在鎮子廝混，也隨大流學過幾套強身健體的功法，再加上後來去獸場幹活，場主為了讓人幹活更有效率，也有教頭每日傍晚都帶著所有人習練武藝，雖成不了什麼高手，但打熬體力，強壯身體，眼明手快還是不錯的。

    趙文14歲了，也入了武者境，按照山岩大陸的說法，也算入門了。磐石鎮地處山岩大陸邊陲，大部分鎮民一輩子也不過武者九段，連個武士都達不到。

    像趙文所在的第七小隊候隊長那樣的武師境界，在磐石鎮一帶已經是頂流高手了。趙文所知道的，也就武者，武士，武師，三個境界，再往上，趙文也搞不清楚，沒聽人說過。

    趙文估摸著老孫皮匠頂多也就武者七八段的樣子。自己已經是武者六段了，老孫皮匠年紀這麼大，按理自己怎麼可能連老孫皮匠也追不上？

    帶著疑惑，趙文犯起了執拗，拼命追趕！

    這種速度下，老孫皮匠帶著趙文很快就爬上了一座小山的山頂。

    山頂一塊突出的大石上，老孫皮匠負手就這麼站著。趙文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狼狽的爬上大石。

    怎麼可能？老孫皮匠難道是一位高手？自己這麼多年，在老孫皮匠家也混吃混喝，偶爾也幫工，怎麼以前一點都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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