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十三天夢亦真

    丁九腦海之中不再是連續的場景，而是飛速閃過零散的片段。

    其中有丁九在一處仙境般的地方被一名雙目圓瞪的中年男子指著鼻子痛罵。「你們人族就是禍害的根源！」、「你到底給我女兒吃了什麼**藥？」、「要不是看在瑩兒的份上，老夫一巴掌扇死你。」、「滾吧！」

    也有丁九被一群長著翅膀的仙族圍攻。「就憑你一階凡夫俗子也配娶我仙族聖女？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別跟他廢話，族長饒他一命，可我不答應。」、「瑩兒從小與我青梅竹馬，她是我的！」

    還有鳳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伸出手來想要拉住丁九，兩人卻越來越遠。「九哥不要。」、「瑩兒，對不起了。」

    更有丁九跪在一堆墳堆跟前發誓「仙族，神族，我今日發誓定要將你們抽筋扒皮。」

    還有屍山血海之中，丁九立於天空，手握神劍，望著天空神情肅然，鮮紅色的血液還在順著劍尖往下滴落。

    畫面迅速閃過，最後定格在一隻巨大的腳，遮天蓋地的從天空中落下，瞬間將山峰、建築都化為飛灰，丁九也在其中。

    「啊，這不是真的。」看到這些場景，站在九十九階的丁九忽然大吼一聲，渾身顫抖，豆粒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特別是那鳳瑩兒的哭聲以及屍山血海給了丁九極大的刺激，雖說丁九也殺過人，可哪裡見過如此場景。

    「對，不是真的，這是夢境。」丁九忽然反應過來。丁九睜開了眼睛，雙眼赤紅，卻是布滿了血絲。

    站在石階的最頂端，丁九回首一望，感慨萬千，要不是那股神秘氣息自己說不定早就跟下面一干看著自己的人一樣，回到平台上了。而這最後三十三階，丁九更是走得渾渾噩噩，睜開眼便已經是最頂點。從六十六階開始到最後，丁九在夢境中經過了三十三天，但實際上因時間流速的不同，從丁九開始登天梯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是過去了半個多月。三十三天與鳳瑩兒不同的經歷卻又好似走過了一生，特別是最後一天中經歷的種種片段，雖說都是殘缺不全卻也讓丁九想起來都會打冷顫。

    「瑩兒，你現在怎麼樣了？丁家人有沒有再為難你？」經歷過了這三十三天的這種種，丁九心中對鳳瑩兒的思念更濃了。

    「瑩兒只是個凡人，我也一樣，夢境中的經歷不是我們的經歷，應該是此洞府的主人強加給我的。」丁九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打定主義等此番結束後定要找機會回去見見鳳瑩兒。

    丁九深吸口氣，轉過身來，不去在意下面眾人的議論紛紛。在丁九的面前再沒有石階，而是一團霧氣，根本看不清其內的情況。丁九猜想這通天梯既是洞府主人留下的考驗，那麼這傳承必然在後面。放下心來丁九踏進了濃霧之中消失不見。

    在丁九踏入濃霧之時，那通天梯卻發生了變化。只見從第一階開始，石階開始融化，變化絲絲白色的霧氣往上升起，第二階石階融化後也融入到了這霧氣之中，一直到第九十九階，所有石階全部都化為了白色的霧氣，聚集在了丁九消失之處，有陣陣威壓散發出來。仔細一感受，便可發現那霧氣有種熟悉之感。「靈氣？」立刻有弟子反應過來。

    所有此地的弟子忽然感覺渾身一松，那股對靈力的禁錮之力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靈力。

    「原來這石階是靈氣所化，早知道就偷偷敲一塊帶走了。」感受著那霧氣散發出的氣息，明明就是濃郁得化不開的靈氣，有弟子議論著。

    「快看，這裡有洞口。」隨著石階消失，有人立刻發現了這平台後面居然還有著九個洞口。有好奇者三五成群走進了其中一個洞口，

    「這是？哈哈哈，這是靈石不對還有丹藥。」

    聽到第一批前去探索的弟子傳出的聲音，剩下的人坐不住了，立刻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分別進入了九個洞口之中。但很快又有慘嚎傳來，卻是有的洞口裡面還有機關。進去之人立刻退了出來，又進了其他洞口之中。各個洞口之內情況都不同，但有一點的是相通的，那便是很快就出現了搶奪，甚至有了傷亡。頓時，各個洞口之中情況一團糟，搶奪打鬥之聲不絕於耳。

    而丁九這裡，在踏入霧氣之後，只覺眼前一花卻是到了一處石室之中。石室頂部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將此地照得通明。石室內除了一本線裝書外再無別物。丁九伸手一招將那線裝書拿到了手中。只見書本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五個大字神龍本草經。仔細看了前面的介紹，卻是一部藥典，記載了一種名為「神煉」的煉丹方法。所謂神煉便是用神識來輔助煉丹，提高對煉丹過程的控制，加強成丹率，甚至此法修煉至大成還能無中生有，不用草木憑空練出丹藥來。除了煉丹方法外，此本草經還記載了各類草木的特性、用處，其記載的無論是草木種類還是草木介紹的深入性都不是丁九在宗門中所讀的藥典能比的。

    丁九得到這部神龍本草經欣喜不已，但也有些失落，丁九本以為留下的應該是一本修煉功法才是，丁九現在最缺的便是功法。

    「小子，是不是很失望？」正在丁九失望之時，耳邊卻響起了藍的聲音。

    丁九轉過頭，看到了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藍的身影。其身影若隱若現，這次藍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用水氣凝結成冰來顯形，丁九自然而然的就看到藍的身影。這是丁九才反應過來那對靈力的禁錮已經消失。

    「藍前輩。這石室中就留了一本神龍本草經，與我想像中相去甚遠。」丁九說話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失望之意。

    「小子你仔細看看那石室的牆壁？」

    經藍一提醒，丁九這才仔細打量牆壁，遠看牆壁光滑無比，實際上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有密密麻麻的圖案在牆壁之上。

    丁九走近仔細觀看，才看到了圖案最前面的牆壁上留了一段文字。文字乃是此地主人所留，大概意思是其自知大限將至，又不甘心自己引以為傲的兩樣東西失傳，這才留下通天梯作為考驗。兩樣東西其中一樣丁九已經拿到手中，正是那神龍本草經，相傳得自遠古。而另一樣便是這石壁，乃是此地主人偶然從一處聖地得來，研習大半生也未能全部參透。

    看完這段文字，丁九開始去看牆壁上的圖案。那圖案中，畫著花鳥魚蟲以及人形，均是雜亂無章的排列，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丁九看了許久無法領會圖案要傳達的意思，只有轉到了另一面牆壁跟前，這面牆壁圖案全是人形，有的站立，有的坐著，有的呈跪姿，還有的躺著，各種姿勢都有，丁九甚至跟著圖案上的形狀擺出相應動作，還是一無所獲。到了第三面牆壁上，丁九卻發現這面牆壁上的圖案全是線條，丁九更是無法看懂，只好有轉到了最後一面牆壁跟前去。在這最後一面牆壁同樣是人形的圖案，丁九依舊看不懂。正在丁九打算放棄時，丁九看到了三個連續的人形圖案，引起了丁九的注意。

    第一個是一個盤膝坐著的小人，仔細一看其雙手掐著古怪的法訣，腹部位置還有一把劍形狀的圖案。

    第二個的小人卻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腹部位置的劍形的圖案到了身前。

    第三個圖案與第二個類似，不同的是劍形圖案飛到了遠處一座山一樣形狀的圖案之中。

    「孕劍訣？」丁九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受宗門懲罰時，在劍冢之中看到的那部功法，當時因為無法分離神魂，以及李煜的警告丁九便放棄了修煉此功法，現在這石壁上的圖案所傳遞的意思分明與那孕劍訣是一致的。

    「你知道這部功法？」在丁九喊出孕劍訣三個字時，身旁的藍比丁九還要吃驚。

    「藍前輩也知道？」看見藍一臉吃驚的樣子丁九也非常好奇藍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看來這就是緣分啊。我何止知道，孕劍訣這部功法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藍哈哈大笑著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丁九一頭霧水。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在你之前曾有人來過此地，那人是元嬰修為，雖沒能通過通天梯，但我也偷偷想辦法讓它得到了傳承功法？」

    「你給他的就是這孕劍訣？」

    「不錯。這孕劍訣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說是這裡的傳承功法其實也不恰當，因為孕劍訣是我從這三個圖案中參悟出來的功法，因為像女人懷胎一樣在身體內孕育劍體，所以我才給它取名孕劍訣。」

    經過這一解釋，丁九總算是搞明白了就裡。當年的元嬰修士其實是少靈門已仙逝的老祖，本來突破無望到處尋找機緣，到了此地沒闖過關卡，但卻獲得了藍給他的功法，本以為可以藉此修為再進一步，不想此功法根本無法修煉，而自己又因搶奪這功法受了重視，不久後便坐化了。

    「藍前輩，元嬰老祖都修煉不了的功法，我也修煉不了啊。」此時丁九又想起自己資質差，老祖都修煉不了的功法，自己又如何能修煉。

    「小子，你傻呀！」藍搖頭罵道，「這功法別人可能都無法修煉，可你沒問題。」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