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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很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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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魆讋鎮在中煜地圖上根本不存在,這是一個少有人知的地方,並且大部分知道的人離開這裡後都對外收口如瓶,並不是因為這個鎮是民風淳樸風景優美的世外桃源,事實恰恰相反,這裡地處天坑底部,且越往鎮中地勢便越低。住在這裡的人不是朝廷欽犯就是隱世的狂徒,曾經榜上有名的殺手不下十位,對於他們來說這裡是最後的避風港,因為鎮長曾對他們承諾,這裡的人將被救贖,沒人能對魆讋鎮庇護的人出手,前提是魆讋鎮的居民也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則必遭嚴懲。而對魆讋鎮出手的人必死無疑。沒人能確定這兩條規定是否真實,魆讋鎮又是否有能力執行,但從魆讋鎮始終都存在於傳說中就能從側面證明,否則這麼囂張的地方早就被強勢的中煜王朝一鍋端掉了。

    今天魆讋鎮迎來了第一位客人。魆讋鎮從來沒有客人來過,能僥倖來到這裡的,不是想加入的家人就是來送死的死人,而所謂客人,是想來則主人家就要好好招待,想走便要好好相送的人。

    軒轅烈一身紅衣,踏著崇明劇的舞步,甩開胳膊,揮舞著火把,抖起身架,嘴裡念念有詞,「破關血流八百里舖地面,催城大旗展在雲端啊雲端.」這是崇明劇的唱腔,如果有上京的戲劇愛好者在,一定會扼腕惋惜,剛中帶柔的嗓音將《空城見》前篇的壓抑表現的淋漓盡致,可是那舞姿卻連剛剛進戲班子的孩童都比不過,完全就是上京的囂張紈絝逛大街的樣子,可惜了一副好嗓音,「烏鳥伴月金鱗鳴,叫聲老友開門呦開不開門。」

    魆讋鎮的與外界的連接的通道是在山壁之間的裂縫中開鑿的一條不斷向下的石梯,就像沿著石梯走下去最後會到達的終點是幽冥地獄一樣,石梯極窄,這條在裂谷中的通道名為「一線天」,抬頭看去不見日月星辰,就像在頭上罩了一個袋子,袋子上有一條細細的裂口透進了一絲光。裂縫中極暗,軒轅烈的火把只能照清腳下,前方的黑暗裡就像是有一隻吞噬光的怪獸,將本來該傳播到遠方的光都吸食到腹中,將孕育的恐懼與絕望釋放出來,侵蝕人的勇氣與精神。

    普通人若是在這石梯向下走幾個時辰大概已經精神崩潰了,又或許對這無盡的黑暗早已絕望,然後一頭撞死在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一線天中。可是軒轅烈全然不懼,從懷中掏出餅咬了一大口,然後掏出酒壺也灌上了一大口,繼續向著無盡的黑暗中走去,得意的神情就像即將迎娶新娘子的新郎官。事實上她就是來接新娘子的,她是魆讋鎮長的女兒,也是魆讋族的長公主——藍淼淼,今天他找到傳說中的魆讋鎮,目的就是接他的新娘回家。這無盡的黑暗對他來說就是老丈人的試煉,平常人或許早就已經看見魆讋鎮門口的兩隻玉石麒麟了,而他估計大概還得向下走個兩三天才能見到他的老丈人。老丈人不喜歡他也不是他想的,誰叫老傢伙長得那麼年輕,往淼淼身邊一站好像是想要調戲他娘子的老流氓,那情不自禁偷襲的一掌下去,老丈人噴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血。

    「回鄉的小路寬又闊啊,妹妹在哪個路口等著哥;野雞飛過不見黃狗,妹妹在哪片地里等哥哥.」曲調一轉,軒轅烈又唱起了南湘的民歌,明明是一首寫相思情的山歌,卻被唱的平白的蒼茫大氣,不斷的迴蕩在「一線天」中,餘音不絕,更顯空蕩與寂寞

    「雄雞在叫啊黃雀在笑,妹妹在村口口等哥哥;太陽不見了月亮圓圓啊,妹妹在穀場的稻子上等哥哥啊,我的好哥哥.」黑暗中傳來了柔美動聽的歌聲,回應著男人的寂寞與思念,似乎再過一個彎,再爬一個坡就可以看見苦思的心上人兒在那裡招手,迎著你向你跑來。

    軒轅烈聽後放肆的大笑,笑聲迴蕩在一線天中久久無法平息,邁向黑暗的腳步也越發的堅定。

    尹強十五歲週遊各國,學習烹飪。年近花甲,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一廚」。他晚年決定收山歸隱,來到梁國邊南小城開了座「聽雨軒」。名為酒樓,實則幾乎不會開門迎客。人老了脾氣也變得怪異,何時迎客只看尹強的心情。價錢也開出了天價。正所謂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偏偏有那麼幾個老頭子不買賬,都是些陳年老友,聞訊而來,打著作伴的名義蹭吃蹭喝,惹得尹強經常發火。

    聽雨軒的屋頂和雨檐是老琴師常春、木刻大師梁帆一起設計的。雨滴落在屋頂,就像落進了大海,然後大海分流出江河湖波,濁流九曲,再從雨檐上落下,有緩有急,有斷斷續續,有連綿不絕,摔在凹凸不平的琉璃地面,發出不同的聲音,只單聽一處不覺得什麼,但靜下心來,將所有的落雨聲匯聚與耳,便成為一曲天公妙音。也是聽雨軒的由來。

    但顯然聽雨軒的聽雨不僅僅是只有雨天才有的「享受」,老尹覺得他天天都在聽雨。「嘩啦啦,嘩啦啦。」老尹坐在大堂喝了一大口翠竹釀,大聲嚷嚷,「是不是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沒完沒了!!」這是打牌的聲音。

    「你們這群老不修!蹭吃蹭喝也就罷了!我開聽雨軒是為了清靜清靜安享晚年,你們可倒好,在這裡整天打牌!」

    「嫌吵你就出去走走嘛,人老了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樓上其中的一位老人不耐煩的回到。

    「放你娘的屁!」老頭子脾氣火爆,話音未落便將手中的酒罐子往二樓扔了過去。

    那木門上紙窗的畫是齊佳的真跡,門上的花紋是紫檀雕龍,出自梁帆之手,兩樣加起來放到大街上去賣,怎麼也要萬八千的銀子。這還得是有得賣才行,大師往往心高氣傲,誰肯把自己的作品和別人的結合在一起,所以這種東西在行內往往都是有價無市。老頭子一罐子酒砸過去,畫濕了,門壞了,這萬八千的銀子也算是打了水漂,不過老頭子一點都不心疼。反倒是門內衝出了倆老人,正是大畫師齊佳和木刻大師梁帆。看了一眼自己作品的殘骸,然後指著尹強破口大罵,「你個混蛋!毀人心血猶如殺人父母!」

    「老尹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東西也算老夫收山之作,出去賣了少說都有萬八千的黃金!你就這麼給毀了?!」

    尹強不屑一顧,「笑話,當年路邊要飯,你那些破爛兒白給我都不要,不說你那破畫值不值那麼多錢,就說店裡的東西全他媽是你們的,哪個都不是我的,老夫不會你們那些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也用不上。別忘了,這店可是我的,有地契為證的。只要在我店裡的,我看不上的想砸哪個就砸哪個!少廢話,要是再吵老夫清淨就都給我捲鋪蓋滾蛋!」

    梁帆怒極反笑,「好好好,做飯的,尹廚子。當年窮困潦倒的時候是誰雪中送的碳記得不?老哥哥幾個人傾其所有助你進宮跟著御廚學藝的事還記得不了?如今老了,哥幾個就圖你個熱鬧,你還擺上譜了?你店裡的這些個東西哪個拿出去都夠你換個店鋪了,別不識好歹。」

    「梁木匠,當年你餓的快死了,誰用一碗三山粥救活你的?賣畫的,當年又是誰為你偷了掌柜的私房錢幫你還債?還有你,算卦的!」尹強指著剛緩步走出來的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當年騙錢都快讓人打死了,不是我收留你還能成為今天德高望重的道長?」

    「關我什麼事.」老道士委委屈屈的嘀咕。

    幾個人樓上樓下,大眼瞪小眼,一時冷了場。只見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行了,老頭。莫不是你還要和我算算?前前後後我救你的次數有沒有十次?」

    「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你找的?有的人一輩子都沒遇見劫道的,老夫一個月就遇見七八回?」

    姑娘一陣心虛,強道,「那你準備忘恩負義?好好好,來,今天吃了這頓散夥飯,大家從此天涯陌路!」


    姑娘身邊的三人一時瞭然,齊聲喊對。

    尹強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一旦做起菜來便全神貫注,物我兩忘。本來事情應該在大家大吃一頓後就這麼過去了,以往都是如此之後,大家夸一夸捧一捧尹強,然後老傢伙樂一樂,什麼事都忘了。沒想到今天是個例外。

    「久聞鳳凰東方雪,滄月峰外門弟子,仗劍江湖行俠仗義,沒想到是如此行俠仗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大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鳳凰雪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姑娘,聞聲後翻身而下,嗆啷啷長劍出鞘,「進來報名,本姑娘手下不死無名之輩。」一股劍意直指門外,如果來者真的推門而入,那麼迎來的將會是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滄月峰都是師徒兩人相傳,東方雪是滄月峰的唯一的外門弟子,雖然沒能學得滄月峰絕學,但是一身武藝得滄月親傳,必然不俗。

    「既然久聞東方雪大名,只怕在下一進這大堂便無法全身而退了。不如我們打個賭?」

    東方雪眼中精光一閃「賭什麼?」

    「比武藝我自認不如姑娘,在這聽雨軒門前動手也未免煞了風景。不如我們換一個文斗,對拼三掌,誰先退了誰就輸了,怎麼樣?」

    「賭注呢?」

    「尹強老先生不是欠你一份人情麼?你請他給我做一道糖醋鷺鱘,就當尹強老先生還了你的人情,可好?」

    「原來是個吃貨,看掌!」東方雪扔下手中長劍,拔地而起,運起雙掌,直撲門外。那大門就像紙糊的一樣,與東方雪的那雙手剛接觸就被轟碎了。

    漫天木屑中,一個模樣俊俏的男子嘴角含笑,看著猶如天外飛仙的東方雪,搖了搖頭,也運起雙掌迎去,只不過一雙手掌奇臭無比,上面還黏滿了可疑的黃褐色固體,無論怎麼看,不是屎又能是什麼?

    東方雪一聲尖叫,拼命收力,足尖點在地面上踏碎了青磚,一下向後越了三四丈。突然的散功讓她氣血翻騰,儘管勉力壓制,但是一縷血還是從她嘴角流下,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輸了。」

    老樹不知在風雨中矗立了多少年,看著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孩童們在樹下嬉戲,他們的父親小時候也在這棵老樹下嬉戲,他們的爺爺小時候也在這課樹下嬉戲,他們的爺爺的父親小時候也同樣如此。這棵老樹就像是慈祥的老祖宗,安詳的看著他的小孫孫們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看著他們生老病死,然後他們的子孫又圍著他唱歌跳舞嬉戲.不覺得叫人覺得這是一種站在時光長流的對岸,極其孤獨的守望。

    鼻青臉腫的二狗子躺在老樹下乘涼。今天他又打贏了,五個小孩子圍著他打。二狗子沒有朋友,那些大人不許自己的孩子和野孩子玩。往往因為看不順眼,那些有爹娘的孩子就會一擁而上。可是生生被他打哭了一個,打跑了一個,還打掉了一個倒霉孩子的牙。於是他可以翹著二郎腿,等那些小孩子的家長來討公道,最後二狗子會大聲的驚呼,「呦,說的好像被五個人打的是他一樣?那要不要我去給他磕頭認錯說下次打我就知會一聲,我自縛雙手雙腳,省的下意識的廢了他丫的?」

    或許沒爹沒娘的二狗子只能用表面的堅強來掩蓋自己那顆如老樹般孤獨的心吧,看著那些可以回家跟爹娘哭訴的孩子,心裡還是有些澀澀的。二狗子把手髒兮兮的小手在不算乾淨的衣服上抹了抹,然後又在眼角抹了抹眼淚,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不能讓別人看不起!

    「嘿,我叫稱天,你呢?」

    二狗子抬頭看去,一眼見到的好像一個穿著男裝的小娘子,笑起來臉上有淺淺的兩個酒窩。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一身華服手持摺扇,不知怎地會找自己這個沒爹沒娘的小野孩子搭話,雖然看上去他跟自己差不多大。

    「二狗子。」並沒因為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其他的情緒,不卑不亢的回答到。

    「二狗子,二狗子,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稱天的好朋友好兄弟了!」叫做稱天的男孩貌似很開心,「就這麼說定了,有緣再見!」小公子像是陣風一樣突然來到二狗子的面前,又像一陣風一樣的歡快的走了,弄得二狗子莫名其妙。

    「瘋子.」二狗子嘴裡嘀咕著,翻了個身進入夢鄉見娘親去了。

    「無聊。」偶然看到這一幕的小姑娘張若虛放下了轎帘子,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多少多少年前,你離我還未那麼遙遠,多少多少年後,你可還能在我身邊?

    人生若只如初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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