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小時九個境界

    「天道九重呼吸法。」

    方玄默念。

    這道功法還可以完善，只需要改變一道靈氣在身體的流向即可。

    歲月無盡。

    他除了觀察，還有許多愛好，有模仿人，還有一個就是學習。

    改善這門功法，他很早前就做到了，並模擬過了無數次，改變成了極其切合他自身的法。

    「這還是我第一次用肉身修煉……」

    喃語聲在竹樓中響起。

    方玄雙眸緩緩閉闔。

    小院有玄妙的法陣開啟，如水中波紋蕩漾，以竹樓為中心遮籠院落。

    夕陽西下，殘陽緋紅，如緋紗蓋落天地。

    緋色的光輝照在竹樓，透過窗灑落在那床上身影，人影被拉長。

    「呼。」

    口齒微張，輕呼一口氣。

    這一刻。

    竹床上的方玄他身子仿佛泄氣了一般，在收縮……

    只是這種現象很快就結束。

    他的鼻翕動，口在在吸氣，四方天地變換了，有龐大的氣流在匯聚，肉眼可見景象出現。

    氣若千萬蛟龍，張牙舞爪，猙獰霸道紛紛向著他的鼻口而去。

    簌簌……

    有流水聲響動。

    靈氣竟是成了液，向著方玄匯聚而去。

    下一息，他整個人包裹在靈液之中，竟是一己之力，以凡人之軀靈氣化液，化溪水，駭人聽聞。

    這樣的手段超凡入聖，怎是一個凡人可驅使。

    噬天古珠在顫動，像是找到了家的孩子，一頭扎進了方玄的丹田。

    轟！

    有轟鳴聲在這方竹院中炸開，像是千獸怒吼。

    整個竹樓內都是靈氣靈液，遍布每一個角落，這是一種異象，也是現實。

    太可怕了。

    須臾間，方玄的身軀在鼓脹，氣入口鼻。

    似乎不滿足這樣，方玄引動入體的靈氣在經脈中繞動，在血脈中流動。

    轟轟轟……

    潮汐般的盪音在他的四周響動。

    靈液化龍，如河倒灌沖入方玄的天靈蓋，沒入他的身體每一處，每一寸肌膚都在吸納，就仿佛是一個無底洞。

    他身上有污垢出現，只是下一刻就被沖刷得一乾二淨。

    肌膚變得白皙，像是新生兒般稚嫩，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

    好客客棧。

    記賬的王管事，點頭哈腰的胖小二，廚房炒菜的廚師……

    這間平凡的客棧店員都是看向了後方的小院。

    「有意思。」

    一個在清洗馬桶的人在低語，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胖小二偷吃了一塊客人菜上的肉塊，油膩膩的手抹了下褲子，咧嘴一笑，這一笑本就小的眼睛眯起，直接就看不見了，「莫非看走眼，這個是好吃的妖族所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動作。

    「客人的事不要探。」

    倏地，眾人腦海中有蒼老音聲。

    是王管事。

    胖小二嬉笑，「這糟老頭剛剛不是還不滿意麼，怎麼忽然就維護起來了。」

    「胖子你還是別逼逼了，王管事只是做著自己的事而已，客人的事可不能探究。」

    另一道聲音響起，音稚嫩，有著淡淡的奶味。

    一聽就是年齡不大。

    那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做著小大人的工作，在飼養後院靈雞。

    「哎哎哎……」胖小二連連應喏。

    每個人都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如此異動，客棧中的客人無一人發現，他們一點察覺都沒有。

    後院的動靜似乎只有客棧的員工發現。

    一切如常，無迥異。

    方玄雙眸驟然睜開，周圍的靈氣瞬間湧入其軀，一滴不剩，一絲不存。

    「靈氣化玄氣。」

    他心中低語。

    所有的靈氣沖刷著身軀，亦是在向丹田匯聚。

    靈氣化作液在血液中流動，在經脈，甚至在骨骸內繞動，這一切就像是多了一顆心臟，靈氣是血液，丹田是另一個心臟，在怦然跳動。

    隨著循環，一周天又一周天，所有的靈氣皆是轉變，化作一縷縷黑色的氣體。

    玄氣！

    這靈氣化作的黑色之物就是玄氣。

    很快所有的靈氣皆是化作玄氣，一口玄氣成。

    「剩下的淬鍊身軀好了。」

    低語聲從方玄口中飄出。

    他道著話，目光看向窗外，「蘇武派來的人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吧，時間足夠了。」

    他雙手快速結印，引導剩餘玄氣錘鍊身軀。

    這一過程很漫長。

    黑幕降臨，夜涼如水。

    今日似乎比以往更冷了，走在皇都路上的行人拉扯了下外衣，縮了縮脖子。

    「阿嚏。」

    一個武者打了個噴嚏，擤鼻。

    「逛窯子多了虛啦？」武者同伴打趣。

    「滾一邊去。」武者翻白眼。

    古怪。

    剛剛有一股寒意是什麼情況。

    他四處看看。

    「難道是練功出了岔子？」他嘀咕，只是大神經很快就將這些煩惱丟了，目光落在前方好客客棧。

    「去喝點酒暖暖身子。」

    同伴這時候建議，兩者不謀而合。

    而在他們走過這裡的不久前，一道黑影如鬼魅從他們身邊詭異出現而後又消失，兩個武者修煉士愣是沒發現。

    小院外，好客客棧的邊緣。

    黑影出現，他像是忽然的出現，沒有走動，比之凡間說書先生中的縮地成寸都來的誇張。

    他沒有在動，佇足在好客客棧後方的牆體邊。

    「這是小巷子，聚風，風大冷，兄弟要不要來我們客棧喝一杯溫酒暖暖身子，今天雙十一打八折喲。」

    一個挑著大糞的中年男子站在黑影身邊。

    黑影微微一怔。

    轉頭看向身邊挑糞中年。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客客棧麼。」黑影開口，音聲沙啞，似乎他就沒有說話了。

    他盯著男子，久久不語。

    傳說中的客棧，落坐在這繁華紅塵。

    這句話是他從蘇武侯那邊聽來的，他一開始不懂這幾個字的含義，現在明白了。

    紅塵本是形容凡間事物，而今被冠以傳說二字，不言而喻，這個客棧不簡單。

    面前的人讓他有一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黑影凝視面前人，在觀察。

    挑糞中年聲音很好聽，但是他的臉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頭頂一直連到脖頸，頭上有著頭巾包裹。

    這讓黑影眼瞳驟縮。

    一道將腦袋劈成兩半的傷，這頭巾更像是綁著腦袋的布，似乎拆開後腦袋就裂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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