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高神能的最後充盈

    莫洛融化不滅之法融入斯赫爾世界之後，精神超越了法則與物質的限制，甚至在這一瞬間，完全凌駕在了十四世界神的權能之上，不滅之法，杜絕一切概念上的毀滅，四路皆滅則超八方之上，只要莫洛最後一絲不滅之法還未完全同化給世界，那就絕無消亡。不過隨著同化的越加嚴重，莫洛的精神也開始消散。

    「菲所厄，你以後可別學這一招，融入世界可不是這麼用的。」莫洛看了一眼菲所厄，菲所厄毫無察覺，最後目光看過夢，停在了艾可身上。

    無言，莫洛想對艾可說些什麼，不過反正她也聽不到了，所幸就懶得說了。

    「那，神界你交給你們了，走了——」莫洛最後的法則融化，精神消散，末日王座上的末日記錄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最高神權，世界從此遵吾命，眾天皆伏，萬界同尊，位生無上！」莫洛完全消失的瞬間，他的神音卻迴蕩了起來，而神音的內容正是當年執掌最高神力時對斯赫爾大世界諸天億萬界眾生宣告的現世言開篇。

    最高神權杖的虛影穿越了一層隔閡，投影到了莫洛消散的地方。虛影上開始瘋狂的投射出莫洛一生的映像——這些映像在斯赫爾世界藉由最高權能出現必將再次分隔不滅法則與斯赫爾世界神力，但在這裡，卻隨著斯赫爾最高神能的狂暴充盈越加真實起來，仿佛這是斯赫爾世界的最後一夢。

    「吾是莫洛，將執掌最高神位，願眾生可達。」現世言迴蕩在這裡，迴蕩在所有的虛像和最高神權杖旁邊。

    「夢之權能，重複之夢，幻象不在，夢境無終，以我之名。」夢的神言在此刻悄悄浮現在裡面。

    「諸天問我，我是誰，吾生西撒夕法界，來自西方第六世。錄莫洛之名於最高神能，我即為最高神。」莫洛當年的現世言依然在迴蕩，而夢的跨境界增幅強行讓這聲音清晰了一分。

    莫洛在臨死前被不斷規避毀滅的不滅之法強行推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這個境界莫洛無法掌握，斯赫爾世界只是力量更強，論對法則的掌控還不比莫洛。

    所以，一切的虛像在一瞬間便開始了崩失。

    「否決。」現世言停止了，神能沒有說話，但意義的表達執行了世界否決。它完全否決了莫洛的消失。

    在斯赫爾世界看不到的所有虛無，在否決執行的瞬間開始了損滅，但又在下一刻被一抹淡紅色的輝光重現。

    冥冥之中，一道規則好像同意了斯赫爾世界的否決，莫洛最後一道虛影凝聚了其他全部的存在，強行停留在了這裡——沒有了不滅之法的強行推動，這道虛影本該剎那在這裡碾滅，或者墜落到斯赫爾世界的法則中然後被莫洛化道之術同化。

    「莫洛，你好。」權杖的虛影懸浮在莫洛身前。

    「哦，當年現世言時留下的最後痕跡麼。」莫洛有點驚訝，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

    「再見了，莫洛，謝謝。」權杖傳達出一個意念。

    「你有何好謝的，替我照顧一下他們，最高神的庇護應該已經沒有了。」莫洛平靜的看著權杖。

    「是。」權杖本也無法在這裡停留，終於開始回歸斯赫爾世界之中。

    「這種狀態，應該不能在這種地方久留吧。」莫洛抬起雙手看看自己，和平時一模一樣，但他能看出不同。比如固化的法則已經消散一空了，他現在僅僅剩下的是被世界否決執行後保留下來的存在性。而這個存在性也必然不能在這種地方久留。

    「世界否決不會向著惡劣的發展執行，我也不知道等下回怎樣，但不會再壞了。」權杖飛到莫洛身邊，「握住。」

    莫洛笑笑，握住了權杖。

    「斯赫爾世界，十四神位，最高權能充盈，莫洛執法。」最高神力瘋狂的灌注到莫洛的身體裡，不斷壓縮集聚，直到權杖虛影完全消失。

    「最後了，莫洛，再見。」

    莫洛的背後，再次披上了熾盛的銀白絲袍，輕輕的握了握權杖消失的地方。

    下一刻，似乎等待了很久，終於到了這一刻，在莫洛與權杖徹底告別完的瞬間，無法描述的扭曲便籠罩了莫洛。

    莫洛的精神被最高神能護持，抵抗住了這種扭曲。他仿佛有一種如以前調弄斯赫爾世界，橫渡星海一樣的感覺，又有一種跨時空降臨投影的感知模糊，但這兩種感受都強烈到了他現在能理解的極限，然後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了下來。

    莫洛在這無限的疏離感中，正從那個境界掉落，橫移。然後他看見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巨海在緩緩起伏，淹天沒地，如他夢中，那片黑暗，如他來地，斯赫爾世界邊界外那乾淨，純粹，好似平靜的黑暗。

    不知道莫洛如何了，莫洛早就破離了時間的概念，無論是他先前，還是現在。所以，一切仿佛只是一瞬間，當一切回歸虛空的黑暗，莫洛便看到了前方有一線連接左右的微光之痕。這道光開始漸漸蔓延到左右的頂點，在意義上停滯了一會，然後繼續蔓延為一個圓，變成一道微光的天際圓環，而莫洛就在這巨大的最中心，除此之外的上下，一切皆暗。

    然後像是雞蛋殼被掀開，圓環的微光同步而極速的向上下擴散，綠色山野，荒土上的石塊，一兩座模樣奇特的建築顯現在不斷擴大的微光之中。

    這一切似乎如微光一般極其遙遠，然而又似乎就在莫洛身前，全部景物好像突然對著莫洛發射出了平行的投影，然後瞬息間投影和本體完成了互換。微光之環擴大到了頂點，覆蓋了莫洛周身的世界，投影的景物，全部完成了真實的幻現。

    龐大的壓力降臨在莫洛身上，至高神能自主發起了抵抗，卻節節敗退。

    莫洛眉頭一皺，神力全面收束起來，濃縮為胸口的一道符文。然而壓力卻並沒有消散，反而籠罩了莫洛全身，一遍遍的掃過他的全身，直到抵達了精神的核心，激發了一股特殊的波動，然後傳達給了莫洛一個認同的意願，才全部消失。

    莫洛感覺自己多了一個身份，白秋國嫡帝子。

    「王子？呵。」莫洛笑笑，「我居然沒死。」

    莫洛審視著至高神能凝聚的符文，引導出一絲神能纏繞在食指上。然而僅僅存在了一剎那便被一股無處不在的力量摧毀了。

    「真是悽慘，千萬年前才把全部法則固化為真實自我，凝聚出了不滅之法，現在什麼都沒剩下了。」莫洛自言自語，揮手間控了一個基本法術，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精神力也只剛剛足夠承載存在性，世界運行法則也不一樣，雖然早有預料，但還真是和普通人一樣了。」莫洛有點皺眉，他還想再次回到斯赫爾世界，若是全部從頭開始，那實在有點麻煩了。

    「當時就沒想到還能活下來，本來就是拋棄了自我全部的法則力量灌注融合給斯赫爾世界，怎知道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一點後手都沒留下，也不知道神力全面爆發能抵抗這個世界的法則力量多久。」剛剛那一縷實在太微弱，莫洛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去觀察它堅持了多久，若是用太多他現在又捨不得。

    「先看......」

    「莫王子！您在哪啊！」一大隊人馬，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轟轟隆隆的向著莫洛衝過來。

    「嗯，這裡！」莫洛看看自己身上，精幹的皮衣卻極度雍華。「對了，我現在是王子。」莫洛心裡輕輕想到。

    一個老喜歡跑出去一去不回的王子。

    「王子，天師他老人家說：『請您別為難老頭我了，每次出來玩普普通通的出來就行，不要順便帶一堆重器，我找起來很辛苦的『。」一個同樣身穿奢華而簡便的戰衣男子跑到莫洛身邊。

    「嗯，好，我們回去吧。」莫洛答著，想到「我叫莫白秋，白秋國是為我改的名字，帝王叫莫左葉，後為夕冬秋，好，記住了。」

    身份這種東西，對於莫洛這種程度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轉變的困難。

    一旁的男子吸一口氣，「王子，莫帝還說，『你這個月要是再跑出不回來，就要錯過去千秋百仙宗的機會了，錯過了就自己再準備五年吧，我是不強求的。『』」

    「嗯，好，那我們回去吧。」莫洛笑答著，「肯定會的，就算錯過了也會把我送過進去的，另外，千秋百仙宗，嗯，記住了。」莫洛想著。

    關於莫帝的記憶和感受，都是法則直接賦予的。

    嗯，寫了我兩三個小時，確實有點累人，不過這樣也就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